凌小峰带着李雪离开了神秘的森林,回到了贵阳。
“我要去龙族,你带我回城干什么?”李雪抱怨道。
“去龙族干什么?找死么?”凌小峰一路上没少被这小子气,如果不是看在李若燕的份上,他早把李雪剁成十七八块了。
“我要救我妈,我一定要去龙族,找回那颗珠子。”李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凌小峰看他一片孝心,心里的怒火也稍稍平息,耐着性子说道:“你要真心救你妈就不要轻举妄动,先学好本事,当然最重要的是多用用这里。”
他说着就用力戳戳李雪的脑袋。
“不说你自己贪生怕死,亏我妈还夸赞你是有情有义的大丈夫,你就这么看着他受苦,却不去救她!”李雪为了激将凌小峰,胡编乱造出一些李若燕根本没说过的话。
果然凌小峰闻言脸上一红,立刻分辩道:“谁说我怕死了,我这是顾全大局!”
“我妈被埋在土里,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李雪开始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技,眼泪立马就飚了出来,配合着他瘦弱的身体,看起来倒也楚楚可怜。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什么!”凌小峰吃软不吃硬,大街上李雪这么一哭,行人立刻投来注视的目光,“你妈不会有事,守界者只要不找到龙魂,就不会害你妈。”
李雪装模作样的擦擦眼泪,问道:“你不就是守界者,干嘛不直接把我妈放了?”
凌小峰摇摇头,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说道:“守界者也分三六九等,我这个级别,还没办法放他。”
李雪知道他没说假话,看在妈妈李若燕再三交代的份上,也就不再为难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先跟我回家,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守界者做梦也想不到你会在我家里。”凌小峰干笑两声,想到自己也是守界者,这么说实在有些别扭。
“我是问怎么救我妈?”李雪见他答非所问,立刻又追问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现在最要紧的是避避风头,等你身上的命案洗脱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命案?那案子铁定我们背了,还有什么指望?”李雪这时不由又想起还在拘留所的排骨。
“那倒未必,这案子恐怕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凌小峰高深莫测的说道。
“真的?那排骨岂不是可以出来了!”李雪高兴得跳了起来。
“你好像很关心排骨啊,你和他很好么?”凌小峰突然问道,他的眼神也有些古怪。
“一起混的兄弟,怎么不好!”李雪也不觉有什么异样,连忙说道。
凌小峰这时却陷入沉默,没有再出声。
李雪看他怪怪的,关于排骨的事情也难得再多说,只是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真凶是谁?”
“少来套我话,叶一凡用你把梁剑华换走了,自然这件凶案也就快水落石出了。”
“说起来,你这大的本事,干嘛老是诱逼叶一凡,直接抓我不就行了?”
“莫惜雪那一家子实在讨厌,被她们咬上可就准没好事,我情愿麻烦一点。”凌小峰抓抓头,想起莫惜雪,他头就难免有些痛。
“那你现在就不怕了?”李雪想起莫惜雪,心里也还是一阵堵。
“现在她被范泓扣在龙族,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其他守界者。”凌小峰说着又拉着李雪溶入人流中,“其实躲在大城市里才是最难找的。”
李雪没有出声,他脑海里还不时浮现出莫惜雪和姑姑的样子,虽然她们背叛了他,但是在他内心深处竟然还隐隐为她们担忧,虽然他自己绝不可能承认。
凌小峰见他心事重重,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他快步往自己家里走去。
凌小峰的家就在市中心一个很普通的住宅小区里,小区里人来人往,许多小区里的住户也都和他熟悉。而凌小峰到了家附近,整个人都似乎变了一个样,仿佛立刻成了一个稳重成熟的中年失业男。他见到熟人,笑脸满面,热情的打招呼。
“哟,凌总,好久不见你了,最近怎么没来打球啊?”
“前段时间出差了,今晚八点,咱们不见不散。”
“好啊,咱们队里少了你,可老输……咦?这孩子没见过,是……”
“是我侄儿,父母移民了,我帮他们照顾一段时间,等他们安顿好了,再接这小子过去。”
“哦,那敢情好……”
……
李雪跟在一旁,只觉得晕晕乎乎,这凌小峰实在太能扯了,进了小区,起码和三四个人聊了十来分钟,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甚是老套。
好不容易两个人进了电梯,李雪这才开腔说道:“凌总,你什么时候多了我这个侄子?”
“做我侄子,算便宜你,以后记得在人前叫我二伯!”凌小峰叮嘱道。
“是……二伯!”李雪阴阳怪气的叫道。
凌小峰瞪他一眼,就懒得再理他。
电梯在9楼停住,凌小峰拖着他出来,转弯没走几步,打开了一扇门。
李雪眼前一亮,仿佛有一缕阳光拂过他的眼眸。
那是一双明亮的眼睛,辉映着甜美的笑容,一个和他同龄的漂亮女孩正半弯着腰,在门前的小阳台上浇花。
“爸,你回来了!”女孩迅速的放下手中的水壶,扑到凌小峰的怀里。
凌小峰一把抱住女儿,笑呵呵地拍拍她的脑袋。
“乖女儿,可把爸爸想死了。”
女孩做了个鬼脸,放开了凌小峰,她看到一旁的李雪,有些不好意思。
“爸,他就是表弟吧?”女孩看着李雪,露出充满善意的笑容。
“嗯……”凌小峰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
“你好,我叫凌思燕。”女孩大方的伸出手。
李雪这才回过神来,一向胡闹的他,出现少有的扭捏,有些不自然的也伸出手。
“我叫……鸡……李……李雪……”
“好了,小燕,你去下面餐馆叫几个熟食,晚上我们加菜。”凌小峰打断了两个孩子的对话,催促女儿出去。
“好啊。”凌思燕高兴的跑下了楼。
“臭小子,还站在那里发什么呆,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凌小峰看见女儿走了,对李雪再不客气,一边说一边踹了一脚。
“没想到你还有个女儿,还叫什么思燕,你好大的胆子,待会我见到你老婆,可算是有故事讲了!”李雪也一改刚才的呆滞,仿佛抓到了凌小峰的小辫子,忍不住就想戏弄他一番。
哪知道凌小峰的反应却大大出乎李雪的意料,他既没有发怒也没有难堪,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哀伤。
“你要见她,那也容易,从窗户跳下去就行了。”凌小峰叹口气说道。
李雪再笨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就算他再顽皮,也知道这时候该收声了。
凌小峰的家倒是挺大,上下两层的复式楼,这样的房子在国内绝对算得上是豪宅了。
李雪被安排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干净整洁,看起来十分舒服。
“你先安心住这里,好好休息几天,以后的事情我再帮你安排。”说完,凌小峰似乎有些疲惫,转身关上门就离开了。
李雪一个人愣愣的站在房间里,他没有什么行李,倒也不用收拾。连续几日的颠簸赶路,也确实让他非常劳累,他顺势就倒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他躺在**没滚几下,就睡着了。
不过正当他睡得香的时候,却被人叫醒。
他睁开眼,看见凌思燕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进来了?”李雪“唰”的一下就从**弹起来,一向大大咧咧的他,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我家,我当然进的来了。”凌思燕笑了笑,“晚饭做好了,吃完再睡。”
“哦,这就来。”李雪摸摸头,没想到自己已经睡了好几个钟头。
他跟着李雪下了楼,凌小峰已经坐上餐桌,看到从楼上下来的自己,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便捧腹大笑。
一旁的凌思燕也好像一阵风样,跑了下去,跟着父亲一起笑。
李雪被他们两个笑的是莫名其妙,他用手摸摸脸,发现手上沾着一些墨水,连忙去照镜子,这才恍然大悟。
自己的脸上被画满了乌龟,这些乌龟栩栩如生,神态各异,倒也十分有趣。
“小燕,你又恶作剧。”凌小峰听起来想是训斥女儿,实际却有几分得意,“李雪,你赶快去洗个脸,再来吃饭。”
“谁叫他睡得那么死,半天叫不醒。”凌思燕调皮的嘟起嘴。
“这乌龟画的真好,洗了可惜,改天我一定要跟燕子姐姐学。”李雪擦擦手上的墨迹,笑嘻嘻的说道,不过他心里却是想得另外一会事情,“好你个凌思燕,看你样子还以为你是个淑女,原来好这口,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保证让你玩得过瘾。”
李雪的演技那是在街头谋生锻炼出来的,堪称一流。饭桌上他一口一个二伯父和表姐,言谈举止都半点不露底细,连凌小峰看到,心里也暗暗称奇。
凌思燕也不时问东问西,对这个被爸爸忽然带来的表弟,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李雪一边应付一边暗自寻思怎么报这脸上的乌龟之仇。
不过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凌小峰吃完饭,交代了一下,就急着出了门,把两个孩子留在了家里。
“喂!”凌小峰指着李雪叫道,“你收拾桌子,把碗洗干净。”
“那你干什么?”李雪随口就问道。
“我约了同学出去玩。”说完,凌思燕也不等李雪反对,就迈着轻快的脚步溜出了门。
“臭丫头,看我怎么整你。”李雪望着一桌的碗筷,心里忍不住骂道。不过他虽然心里骂着凌思燕,但脑海里却老是浮现出她的笑容,可谓是挥之不去,甚至还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房子里只剩下李雪一个人,他反而有些失落,本想撒手不管,但坐下看了一会儿电视,还是站起来鬼使神差般的把碗筷都洗了。
“奶奶的,都是这小丫头,把我搞的晕晕乎乎的,不行,要想个办法整整她!”李雪一边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消毒柜里,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他又在屋子转了两圈,忽然计上心来。他想起龙族囚牛法之中,有一招叫做“靡靡之音”,可以控制人的心神。他自学了很久,大致的法门也算熟悉,只是一直还没机会找人来试验。
“好,就拿着丫头来开开心。”李雪想到可以一举两得,不由乐得手舞足蹈。
他说干就干,先规规矩矩画下符纸,然后按照房间方位把符纸贴好,然后关上灯,手握龙琴,守在窗口观望,如果是凌思燕回来就按计划进行,要是凌小峰先回来,立马撤符,省的自取其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雪第一次布阵施法,难免紧张,虽然天气不冷,但他的额头和手心还是渗出汗来。
大约到了九点半的时候,他终于在窗口看到凌思燕走进了小区。
李雪擦擦额头和手上的汗,又在心里把咒法和龙琴的音符默念了几遍,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凌思燕进门。
凌思燕虽然是凌小峰唯一的女儿,但凌小峰从来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更没有让她和法界沾染半点关系。她又怎会想到这个比自己还小的李雪会这种不可思议的东西,所以她毫无防备的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她还以为李雪去睡觉了。她转身关上门,正准备开灯,耳边却忽然传来奇怪的琴音。
琴声似有还无,一入耳便犹如灵蛇,直往脑里钻,而且曲调极其魅人,让听者难以抗拒。纵然是法力高强的人,没有非常定力也必定中招,又何况凌思燕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凌思燕就失去了意识,犹如木雕一样,矗立在房间里。
李雪放下龙琴,试着叫了一声:“凌思燕。”
可她仿佛充耳不闻,依旧还是一动不动。
“好啊,大功告成!”李雪喜上眉梢,从沙发后面跳出来,打开了灯。
“臭丫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脸上画乌龟。”李雪得意的拍拍凌思燕白皙的脸蛋,他即刻决定以牙还牙,先在凌思燕的脸上留点纪念。
他在房里找来彩色水笔,正准备在凌思燕脸上大干一场,却忽然听到楼下凌小峰说话的声音。
“老凌,今晚你们队赢了没有?”
“还用说,甩了他们足足有二十多分……”
李雪吓得笔都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这些符纸,如果让凌小峰看见,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他哪里还敢继续捉弄凌思燕,二话不说,立刻上蹿下跳的把墙上的符纸一张张扯了下来。
做事越急越出错,符纸虽然都撕下冲进了下水道,但解除法术的龙琴音,他却怎么也吹不对。
只听门外电梯铃声一响,凌小峰已经上了楼,没走几步已经到了门外。
好在这时李雪终于吹对了琴音,凌思燕神智恢复。可凌思燕刚才还不见人影的李雪,此时却突然出现在面前,吓了她一跳,脚步不由一滑,扑倒在他的身上。
李雪这边也毫无防备,被凌思燕一下扑来,立刻摔倒在地,两个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嘴唇沾合,竟吻在了一起。
凌思燕如遭电击,飞身弹起,双颊绯红。
李雪躺在地上,却很享受,深深吸了一口气,凌思燕身上的淡淡香味,还萦绕在他唇边。
两个孩子对这种事都是懵懵懂懂,一个站在那里,一个躺在这里,谁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这时凌小峰开门进来,看见两个孩子古怪的样子,随口问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他……他讨厌死了!”凌思燕回过神来,见到爸爸进来,既羞又怒,说完就跑回自己房间了。
李雪见凌小峰回来,笑呵呵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臭小子,你是不是欺负我女儿了?”凌小峰见他一脸狡诈,眼神闪烁,立刻追问道。
“哪敢,只有你们父女欺负我的份,我一个野孩子,喜欢躺在地上玩,你女儿却看我不顺眼。”李雪胡乱编排道。
“不是就最好。”凌小峰说着把李雪拉到自己身边,又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警告你,绝对不要在家里施展法术,要是让我知道了,一定扒你的皮。”
“不敢不敢。”李雪连忙摇头摆手。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凌小峰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不过李雪和女儿两个毕竟都还是小孩子,打闹什么的也属正常,或许是自己想太多。
李雪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总是出现凌思燕的样子,让他不甚其烦。
昌阳市郊外的龟蛇山,无甚名气,此山本无名字,不过是山下村庄的人看其外形似长蛇盘龟,所以随口叫其龟蛇山。
叶一凡起初还以为梁剑华骗他,经过多番打听才终于找到这龟蛇山。
龟蛇山下有个叫宁明的县城,这里盛产甘蔗,所以每到秋收时节,聚集了大量来这里采购甘蔗的糖商。叶一凡为了避人耳目,也扮作商人,一边假模假样在县城四周收购甘蔗,一边伺机打探有关龟蛇山的一起。
他并非莽撞的人,虽然救“人”心切,但他还是知道此番来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他这番功夫总算没有白费,从蔗农和县里一些人的口里知道了不少关于龟蛇山的事情。
据这些人讲,龟蛇山虽然不高,但终年云雾缭缭,湿气极大,山上有座道观,叫做“月极观”。这月极观从不对外开放,所以本地人也不知道观里究竟是什么样子。观里的道士却是极为霸道,不允许外人上山,一旦私自上山被发现,就少不了一顿打。甚至有人传闻,有些人上山后就离奇失踪。曾经也有人把这事反映到县里的政府和公安局,但是却反被劝诫,说山上已被私人承包,观中道士从事的是合法的宗教活动等等。自那以后,当地人都盛传“月极观”背后有大后台,也有人说看到一些本地的高官上山参拜。不过这些传言也都未经证实,究竟实情如何,叶一凡问了很多人也没人知道。毕竟,这年头谁没事往荒山野岭跑呢。
当然,除了这些传闻,叶一凡也问到一个极为有用的线索,那就是山上的道士每隔大概两个月就会到县城里来采购生活用品。据县城超市里的人说,应该就在这两天。
叶一凡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与其自己去上山乱找,还不如让这帮道士来为他带路。
他没用多少功夫,心里就有了全盘计划。他先在超市里找了一份工作,耐心守候着月极观的人。
过了大约五天,他终于看到四个道士摸样的人,走进了超市。
这四人实在太过显眼,一身道服,长钗束发,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四个道士也不以为意,进了超市便大肆采购生活用品,旁若无人。
叶一凡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买的一袋大米中,塞进去一个GPS跟踪器。
等四个道士离开超市以后,叶一凡也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住的酒店,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GPS跟踪器的信号。
当电脑屏幕上闪出的红点慢慢移动的时候,叶一凡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泡了一杯茶,安逸的坐在电脑前,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看看是你们的法术厉害,还是老子的手段厉害!”叶一凡这次把警局能带的先进设备和武器全部带了过来,决定来一场科学大战法术的好戏。
屏幕上闪动的红点终于在龟蛇山的某处停了下来,叶一凡相信这个位置就是月极观的所在。他记下红点所在的经度和纬度,然后便盖上了电脑屏幕。
夜幕来临,叶一凡换上特警用夜战服,这套最新的夜战服从美国进口,具有自动变色,保持和周围环境色彩一致的特殊功能,在夜晚穿上它进行潜行作战,基本和隐形差不多。当然,他还随身带上了一把Strider战术刀、一支G36突击步枪和两百发子弹、两个防爆闪光手雷、一个烟雾弹、GPS定位器……这些武器装备,如果使用得当,足够消灭一个连队的兵力,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对付一个道观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可叶一凡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些东西到底在危机时候能否用上,他完全不知道,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至少让他多了些自信。
叶一凡本来就干过特警,他很快就整理好一切。
他打开窗,深吸了一口气,凉爽的冷风让他清醒了不少,夜色已深,小县城的街道上已看不到行人。时间正好,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他不想惊动酒店的人,放下滑锁,从窗口溜了下去。他早已经把自己的车停在了自己房间窗下,收回滑锁,立刻就上了车,直奔龟蛇山脚下。
他以前也来龟蛇山踩过点,以山为中心,方圆一公里内都是浓雾,如果不熟山路,光凭肉眼进山,就算是白天,也摸不着头脑。不过这次,他早有准备,下车后,就戴上了红外线目镜,眼前所见立刻一清二楚。然后他在GPS定位器里输入月极观所在的经度和纬度,按照定位器指示的位置,往山上爬去。
借助这些高科技的设备,叶一凡夜登龟蛇山也变得容易。但是他仍旧不敢大意,谨慎小心的往目的地进发。
然而一切比他想象中要顺利,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大约一个多钟头他找到了月极观。
叶一凡仔细打量周围,并没有看到暗哨或者有巡夜的道人,于是他翻过外墙,来到月极观里面,开始寻找赤眉道人的拘魂之所。
来之前,他已经向王世阳详细了解了关于法术中拘魂的事情。拘魂是极为阴邪的法术,施法之人必损阴德,所以即使是邪魔歪道轻易也不会用此法。而且要想拘人魂魄并不容易,除了拘魂之时要满足许多客观条件之外,魂魄被拘之后,施法之人要想驱使控制,还要费许多功夫。首先魂魄必须待在极阴之地,以陈年老坛存放,外施符法,不可见阳光。其次,魂魄必须每日以露水喂养,不可断续,否则魂魄便会烟消云散。再则,若要驱使魂魄,还要每日以咒法禁锢,让魂魄煎熬难耐,这才愿意听施法之人的使唤。
王世阳还叮嘱他,拘魂的老坛上必有符纸,符纸上写有魂魄的生辰八字,由此就可以判断,坛中究竟拘的是谁的魂魄。找到之后,揭开坛上的符纸,施以解禁咒,魂魄就能自由,再以往生咒超度,守拘的魂魄便能重入轮回。解禁咒和往生咒并不难,一般人只要记住咒文,掌握窍门,也能施展自如,所以王世阳把这两种咒语也教给了叶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