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連

十一 雄兵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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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師農場管理員雷鈞,渾渾噩噩地度過了漫長的冬季。這個冬天,在他的日記中被形容成“三飽兩倒、深度頹廢、不知所謂”。

偌大個農場,兵不多,但分工細致、涇渭分明。牲畜由專人養護,其他人則在冬天裏無所事事。雷鈞更是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徹頭徹尾的閑人。幸好還有書讀,還有一段**的歲月值得他反複不停地追憶。

胡忠慶形單影隻,除了每日不離左右的通信員外,所有人都被他有意無意地疏遠。性情直爽的雷鈞,學會了冷眼旁觀,雖然這讓他有點兒無所適從。但那團**的熱火被無情地潑了一盆冷水後,他就沒有再去找胡忠慶要工作,而這個新場長也幾乎將他遺忘。

整個冬天,雷鈞與他接觸,僅限於形式大於實際意義的每周兩次政治教育課和一次幹部會議。而這樣的例會,如果沒有熊得聰,基本上都成了胡忠慶的獨角戲。整場下來,沒有人再去反駁新場長的任何言論,同誌們都挺直了胸膛,聽完教誨,等待著命令。胡忠慶也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絕口不提前任,非要追古溯今時,一律小心翼翼地用“以前我們……”來概之。

逃過處分的大聖,在老趙走後,真的像夾起了尾巴,沒有再來敲雷鈞的門借酒消愁,和雷鈞僅有的幾次交流,也不再將老金和胡忠慶掛在嘴上。最讓人捉摸不透的是熊得聰,除了在正式場合堅定地站在場長一邊外,其他時間都和農場的一條德國牧羊犬形影相隨。甚至吃飯的時候,都不見他和胡忠慶有更多的交流。

整個農場,看起來一團和氣。隻有深悉胡忠慶秉性的老農場熊得聰,深知這隻是個假象。所有沉睡的紛擾都會隨著春天的到來而蘇醒。

氣象學家們根據氣溫的回升情況,並參照物候變化,將五天的平均氣溫升到10℃認為是冬盡春始。按照這一標準,內蒙古的春季自西向東北大致從四月上、中旬開始,到烏蘭浩特、紮蘭屯、海拉爾一帶從四月下旬、五月上旬始,而根河地區五月中旬開始進入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