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个人，除了性别和姑娘沾了点边，行事作风哪有一点姑娘的样子。
若是真走在山道上叫人劫了，还不知道最后哭的会是谁。
只是老爷爷瞧着几个姑娘相貌姣好又都还小，哪里知道这几个人随便一个也会叫流寇落荒而逃。
瞧着秣枝站在院子里，苏妙妙和连画等人很有眼色地将空间留给了顾榭。
连黎和连黎对视一眼，两人一起飞上了屋顶。一边的李恨寒知道这种时候段良祤可不敢找自己讲话，直接回屋里了。
两个年纪小些的苏妙妙和宋清流正是兴奋头上，没有丝毫睡意，不知道猫在房间里偷偷摸摸干什么。
一瞬间众人都呈鸟兽状散去，并不大的院子里只剩下秣枝和顾榭两个人。
顾榭瞧着秣枝一个人安静地站在树下爱，还有些不习惯。
倒不是别的，只是显得有些可怜。
只是自己往前一步，秣枝就向后退一步，好像一直防备着自己似的。
顾榭瞧见秣枝脚底的动作，觉得两人要是这么耗下去，可以一晚上不用睡觉。
他瞧着秣枝，忽然叹了口气：
“过来。”
秣枝没有动，但是顾榭瞧见她头微微抬了一下。
“秣枝，我腿不好，别欺负我。”
话音刚落，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秣枝明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顾榭这下子算是发现了，估计他在秣枝面前是再没有那些运筹帷幄的手段，只有这一招最好用。
他看着离自己还有几步远的秣枝，想着若是这招以后也不好用了，总不能叫自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吧。
“过来。”
顾榭坐在树下，冲站在一边的秣枝招了招手。
秣枝明显有些犹豫，只不过顾榭本就生的妖艳，此时那水光一般的眸子里盛着月光，倒是很难叫人拒绝。
秣枝从兜帽里只是短短瞧了一眼，就觉得有些头疼。
她刚挪过去些，就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拽了过去。
顾榭将她揽在怀里，低头瞧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带起来的兜帽，只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两年不见，反而变磨叽了好多。”
秣枝没有说话，忽然感觉有些发困。
这好像是第一次她这样安心地停留在一个地方，可以脑海中空无一物，可以将自己尽情防空。
她闻着顾榭身上还有些舞姬的脂粉香，忽然有些暴躁。
秣枝就在倦意和暴躁两种复杂的情绪中，逐渐适应自己和顾榭的接触。
顾榭瞧着怀里逐渐安静下来的姑娘，伸手要摘她的兜帽。
几乎是一瞬间，秣枝就差点从顾榭的怀里滑出去，要不是顾榭反应快，只怕人就要逃走了。
秣枝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罪魁祸首，只觉得自己应该是世间最失败的杀手。
她有些懊恼地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肯定是最近几日松懈了，竟是叫人这么容易就牵制住了行动。
顾榭不知道自己这一出已经叫怀里的姑娘开始反省自我，他只觉得怀里的姑娘像只小猫，拱了几下就消停了。
秣枝觉得要是叫连画或者谁出来看见自己这副模样，肯定要笑话自己，正这么想着就觉得自己脑袋顶一凉。
她有些懵地抬头瞧着顾榭。
顾榭瞧着秣枝这副模样，才觉得有了些之前的意思，说：
“怎么样，可以听我说了吧。”
秣枝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听不清顾榭在说些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能从顾榭腿上下来。
“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不用总是想之前的那些。”
顾榭话音刚落，就感觉怀里本来还有些焦躁的秣枝好像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安静地将手环紧了些，没有再开口。
秣枝几乎是感觉自己的睡意一瞬间消失殆尽，她忽然变得沉默，发现自己今日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自己一直试图逃避的问题。
她不喜欢回想起那一段时光，更不想顾榭当着她的面说他没关系。
其实根本不用动脑筋都能想明白，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被一路追杀，被困在园陵，再一个人走到独月城。这些事情都是顾榭一个人做的。
她垂了垂眼睛，没有接话。
顾榭察觉到秣枝的低落，轻轻笑了笑:
“秣枝，有些事情或许是注定好要一个人去走的，这和你没有关系。”
“可是是因为我去了影阁你们才出事的。”
顾榭沉默了一下，忽然说：
“去影阁是你本来要做的事情。去园陵也是我本来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恰巧两件事撞在一起。”
秣枝瘪了瘪嘴巴，发现自己是愈发说不过顾榭了。
“可是……”
秣枝的话还没说完，顾榭忽然轻轻用手指挑起秣枝的下巴，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秣枝只感觉自己下巴一丝丝的冰凉夹杂着唇上的炙热，一下子叫她有些束手无措。
顾榭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忽然就这样沉沉地开始轻笑。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又带着些蛊惑和慵懒，像是将天上月光一根根抽成银丝，缠在秣枝的腰间。
秣枝愣愣地看着顾榭，忽然有些懊恼。
也不知道顾榭在兰因城到底住了个什么地方，旁的没学会，话术倒是一套一套，再加上这不知道是什么手段的手段，好像愈发没些正形。
顾榭看着秣枝原本还有些发懵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一圈，不知道心里又在转什么心思。
这是他第一次亲姑娘，倒也是第一次知道姑娘被亲之后不会羞红脸。
不过这事他也没什么经验，除了上次误打误撞的那蜻蜓点水的一下，倒也没什么实际的练习机会。
他想着总不会是哪里出了错，又要低头。
秣枝瞧着他的动作，现是一惊，然后充分发挥了一个优秀杀手的特质，整个人灵敏地向后一扑，窝在顾榭的怀里装死。
顾榭被秣枝这样一扑，差点整个人翻进花坛里。
他瞧着秣枝乌黑的头发铺开在自己胸口笑出了声。
他还想说话，就听见秣枝闷闷的声音从耳朵边传来：
“顾榭，你走给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