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半天,烧了开水,原来只是为了做羊毛袄啊。”张麻子嘟嘟囔囔地说着。
李逢春眼睛一瞪,“麻子说啥呢,越来越没规矩了不是。”
张麻子听了脖子一缩,连忙找人去将开水里的羊毛捞出来,分散地铺开晾晒在地上。
舞阳公主府上。
此时,舞阳公主和秋香,正在桌子前对着手里两根竹签发呆。
只见,竹签上缠着长长的棉线。
舞阳公主学着李逢春的样子,将竹签穿过棉线,然后上下纷飞。
可,不多一会儿就失败了。
如此尝试几次之后,舞阳公主小脾气上来了,索性将竹签一扔!
他愤愤地说道,“我怎么就学不会呢?”
“怎么看那呆子三下五除二,就织出了一幅好看图案。”
舞阳公主面前,是一幅李逢春之前在库房里为他们织的范本。
只见密密麻麻的棉线堆积在一起,凑成了一个个优美的花纹。
不得不说,李逢春充分发挥了工科男闷骚的本色,家务烹饪织毛衣无一不通。
修电机通下水道,修水龙头无一不精。
用他的话来说,屌丝就是要多学技能,随时随地准备迎接白富美的机会考验。
当然,这只是他电视剧看多爱幻想的缘故,但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多面手。
前世那种高中低平针,各种技法的织法,对他来说太稀松平常了!
但对于大周这个朝代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叹为观止。
当天,舞阳公主和秦婉儿看到这种针织技术,几乎就要把李逢春当成神仙来膜拜了。
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将两根竹签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短短几下就勾勒出漂亮的图案。
不谦虚地说,李逢春单凭这门手艺,就可以开宗立派跟黄道婆一样名垂史册。
秋香同样拿着两根竹签在尝试着织棉线。
由于有了女工的基础打底,她明显比舞阳公主学得快得多。
不一会儿,一小片棉线就织得有模有样的。
舞阳看得更来气了,输给谁也不能输给自己的丫鬟吧!
想着,她便不再赌气,气鼓鼓地拿起自己扔在地上的竹签,又重新学了起来。
同样的场景,也在李家秦婉儿和翠秀房间同时上演着。
不得不说,这新颖的织法对于女孩子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每个看见这种技法的女人,都不由自主都沉浸了进去。
翠秀一边织着一边心里遗憾地想,原来是一场误会啊。
本来还以为少夫人能够跟少东家,尽早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也不知道少东家怎么想的,放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每天碰也不碰!
像秦婉儿这个年纪,在乡下已经是几个娃的老娘了。
秦婉儿没有注意到翠秀的嘀咕。
全神贯注地看着李逢春为她和舞阳公主写的针织技法说明。
这可是逢春哥哥给她单独写的,哦,还有舞阳那个小丫头,哼。
秦婉儿暗自腹诽着,心想要给逢春哥哥做个什么好呢?
对了,天气太冷,做个棉**吧。
想起平时给李逢春按摩时,那结实的肌肉和棱角分明的男性线条。
秦婉儿不禁内心有些火热。
是不是要像翠秀说的那样,找个机会先把逢春哥哥拿下?
以前说不急,现在有舞阳公主在虎视眈眈!
以逢春哥哥的才学能力,迟早是要做大官的!
说不定到时候圣人一高兴,就把逢春哥哥招为驸马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夜无话。
李逢春起床之后,喊来张麻子。
只见,晾晒了一夜的羊毛在凛冽北风的吹拂下,水分已经基本干燥得差不多了。
但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腥膻味。
“少东家,接下来怎么搞?”张麻子打着哈欠问道。
昨晚上羊腰子没吃到,但是不影响翠秀老师督促他交功课。
李逢春心想到了关键环节,不能再随意让瑞福祥那些伙计接触了。
人在一个地方摔倒,可以说是不小心!
两次就是愚蠢,第三次那就是脑缺活该了。
“把猛火油拿到后面的小院子里,羊毛也拿进来。”
张麻子一听蒙圈了。
这晒干的羊毛可是易燃物,再加上猛火油,少东家这是要干嘛?
难道是因为贡布的事情想不开?没理由啊!
即便是没选上贡布,小日子也可以过得下去。
不是还有婉儿姑娘跟舞阳公主吗?
想到这个,张麻子突然像一休和尚想到方法那样,眼前一亮。
难道不是贡布的原因,而是因为两个女孩子?
联想到昨天他们三人在库房里呆了一个多时辰,李逢春出来之后说手累!
张麻子脑补了大部分的桥段。
少东家这是要让自己见证他最后的交代啊。
张麻子感动之余,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对李逢春说道,“少东家,其实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年轻人,经验不足,我认识几个老中医,医术不错,疗效很好,十里八乡都赞不绝口。”
“改天我跟少东家偷偷过去。”
张麻子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拍着胸脯低声说道。
“放心,少东家,这件事我跟谁也不会说!”
“我嘴巴严实着呢,就是翠秀哪里都不可能知道。”
李逢春听了一头雾水。
老中医,我要看什么老中医,哥们虽然夜尿频繁了些,但每天早上还是一柱擎天的。
“麻子你怎么这么跳跃!叫你拿个猛火油进来,想到看病,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
张麻子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少东家,都一样是男人,不丢人。为了婉儿姑娘的幸福,你还是去看看吧。”
李逢春总算听懂张麻子的意思了,没好气地给了他脑壳一个弹蹦。
“麻子,最近你是不是陪着代王李阳和吕颂他们去天香阁去多了!”
“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
说罢,李逢春又回过神来。
“你们是不是以为,昨天我跟婉儿还有舞阳公主在库房那里胡搞吧?”
看着张麻子猥琐地点头,李逢春不禁悲痛欲绝。
哥们忙活了一早上,才教会两个傻丫头简单的针织,啥便宜也没唠叨,还被你们编排!
真是本无风流事,枉负风流名。
“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以后少做,少传!”
“特别是涉及到舞阳公主的,不要以为圣人的刀子不锋利!”李逢春正色说道。
张麻子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到了,忙缩着脖子答应下来。
关上小院的门口。
李逢春让张麻子把晾晒过的羊毛收拢起来,放到一个大锅,然后倒入猛火油。
水煮过的羊毛,只去除了一小部分杂质和油脂,离真正的脱脂,差了十万八千里。
大周朝的猛火油,其实已经类似后世的煤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