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僅剩的一丁點兒冬寒,化作的宿雨剛歇。
關天縱披衣臨窗,聽聞雨落潮漲,見得外邊泥平如掌,院裏已經冒出三四點綠芽。
晨練之人,大多被這場小雨阻塞在了校舍之中。
隻有為數不多意誌堅定的學生,匆匆趕往第三操場。
有一位帶傘卻不撐傘的男子,頗為矚目。
零星雨點,好似繞過他一聲黑色西裝,不沾分毫。
身形顯得愈發高大。
昨日晨練的學生,看他眼熟,便點頭致意。
關天縱輕輕點頭,笑容溫淡似清風朗月。
一抬眼,便瞧見了正在跑道上飛奔的吳璞。
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六點半。
昨晚的逃而不戰,讓吳璞見了關天縱之後,心中發虛。
仍是恭恭敬敬地趕了過來,抿著下唇,一副甘願受罰的模樣。
關天縱拿出昨晚製定好的表格,遞給吳璞,望著他那張苦瓜臉,直截了當地問道,“字寫得如何了?”
吳璞一時支支吾吾。
實則練字的情況,才是讓他大感疑惑。
關老師的筆法,靈動飄逸,神韻超脫,極難模仿。
吳璞一直折騰到熄燈,也才不過學了一半,再一看,字跡歪歪扭扭,一如滿篇蚯蚓。
遠比抄些上萬字的詩詞,還要疲倦。
關天縱並未感到意外,而是緩緩說道,“讓你練字,不是單純的書寫。
提筆運勁,這是基礎。
你不妨拿掉椅子,全身緊繃。
這樣,才能把注意力集中到呼吸之上。”
吳璞聞言,劍眉緊蹙,咂摸了好半天,終於是滿麵恍然。
關老師教他練字,實則是在領他入武道。
繼而雙眼放光,無比欣喜地問道,“關老師,等我能夠學得有七八分神似,會有多厲害?”
關天縱一笑置之,“走路都沒學會,就想飛了?
你想去北方,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