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冰涼的身子,此刻已軟軟靠在了冷君彌臂彎之中。冷君彌望著她疲倦至極的睡顏,凝眉不語。
他自然看得出這女人不簡單,可卻始終猜不透她所圖為何。
同是隱忍之人,她又是曾經曆過什麽,才會有如此心性?
冷君彌搖了搖頭,將她打橫抱在懷中,向著仍在喧鬧的坊間走去。
翌日午後,青蕪在一戶農家之中醒來,她看著右手被紗布重新包紮好的傷口,神色凝重,不發一言。
與此同時,冷君彌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兩個互相琢磨不透的人相視一眼,卻都露出了像是普通朋友一般的微笑。
冷君彌將一隻白瓷小瓶放下,道:“你昨夜睡得太沉,這藥用水也灌不下去,現在可以服了。”
“毒藥?”青蕪輕笑。
“對,你敢用嗎?”冷君彌露出與她一般難以捉摸的笑意。
青蕪沒再說話,隻是將那瓶中藥丸服了下去,片刻之後,臉色便有了好轉。
她展顏一笑,道:“你的藥這麽靈,又喜歡救人,怎不去做醫師,卻做了殺手?”
冷君彌搖頭,隻是微笑。
他是來殺她的,自然不能在此久留,更不可能送她回去。
青蕪也很清楚此事,心照不宣望著冷君彌離開,亦不多問一字。
退出門後的冷君彌,想著她方才那打趣之語,不自覺搖頭一笑。
他哪有什麽所謂的靈藥,隻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那個給他藥的古怪青年,就在數裏之外的一棵樹下站著,似乎在等他一般。
青年一襲青衫,白淨斯文,身形瘦弱仿佛風吹就倒,足步卻十分輕巧,一看便知是輕功卓絕之人。
冷君彌經過他身旁時,無意間瞥見他眸子裏一晃而過的疑惑,隨即笑問:“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竟什麽都沒有問你?”
“也沒有懷疑?”青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