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卿来

第一百零五章 无言独上高楼

字体:16+-

抒离赶紧拉万紫走,她硬是要留,她怕箬仪太倔强惹怒了冷博衍招来杀身之祸,救主心切的她抒离竟拉都拉不住。

“陛下,美人身子不好,求您放过她吧。”

抒离上去捂住她的嘴,硬拉扯着她下去。

与此同时,箬仪被扔在榻上,冷博衍跨坐在她身上顺势吻了上来,他紧握她双手,任由她从喉咙发出呼喊都无用。

她松口咬住一处柔软后,冷博衍吃痛松开她。

箬仪得空还给了他那一巴掌,顿时他便觉口唇中有了腥涩味道。

起身抹去唇角那一抹血迹,他没有发怒,只是眼神满带玩味的看着箬仪。

这样的表情着实可怕,致使箬仪不敢再多说话,只是死死地攥着胸口的衣服警惕的看着他。

“这丫头呱噪得很!”

他轻飘飘的这一句,使抒离与万紫立刻鸦雀无声,抒离意识到他们陛下要杀人了。

紧接着冷博衍又大喊一声:“金吾卫。”

“是。”珈伟在门外应着。

箬仪瞪大了眸子听着他要说的话,以为他许是要将难发落到自己身上。

“割去她的舌头,再乱棍打死,让她下辈子莫要再乱说话”

冷博衍说这话时眸中不带一点留恋,想来丫头们的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听他说完,箬仪大惊欲坐起,却被冷博衍再次推倒,她连忙求情:“ 不要,她没有错,我求你,不要杀她。”

珈伟已经进门来,万紫哭着向他求饶:“不要啊,珈伟,不要。”

皇帝的命令他不得不从,尽管他也不想万紫死。

珈伟缓慢伸手拉起万紫,此刻万紫感到自己怕的双腿无力,站立不得,珈伟只得架起她向外走。

万紫满面泪痕的向箬仪求救:“美人,救我,美人,救命。”

听着万紫的哭喊,箬仪心如刀绞,她淌着眼泪接着求冷博衍:“陛下,不要杀她,是我惹怒了你而已,你杀我好了。”

“不如您将我的舌头割了解气,再把我丢出宫去,好不好?陛下。”

“你想走?朕不会放过你的。”

“不要再说了,万紫她快要死了。”箬仪急的用力捶打着他肩头。

见她如此,冷博衍有些心软了,眼神挑逗地望着箬仪:“朕现在很不开心,若你能成功取悦朕,朕或许会饶她一命。”

箬仪停下手中的动作,拽着他衣襟靠近他脸庞,既然他松口,箬仪便想用身体来换取更多的条件。

“那陛下,无论以后妾身做了任何忤逆陛下之事,陛下都会原谅妾身的对吗?”

箬仪颤动着睫毛落下最后一滴泪,这个条件很诱人,冷博衍立刻便答应道:“你若肯,朕何时都会宠着你。”

他答应了,箬仪为救万紫,等不得了的,话音刚落,她便双手挽住他脖颈献上诚挚热情的一记深吻。

冷博衍紧握着拳头,喉结滚动了下,被吻淹没到无法呼吸。

历经人事多次的他,此刻心中竟有些激动不已。

一直以来婉拒他的箬仪竟变得如此主动,这前后的截然不同,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这时抒离透过屏风问道:“陛下,那丫头还杀吗?”

他努力挣脱箬仪,好容易喘口气,便红着口唇向着门外喊道:“放……”

话未说完,便被箬仪翻身压在身下。

帷幔缓缓放下,箬仪以为只要自己主动,便会让冷博衍忘记今晚的一切不愉快,只记得自己的好。

不过,这招很有用,他就吃这招,不过并非人人使来都有用。

不过,这更像是一种变相的身体交易,为了换取以后的安定而付出了身体,拿这一夜的付出来换取以后的某一天的周全。

幔帐内,箬仪占据领导位置,来的更加主动。

褪去松垮的衣物,冷博衍惊讶于她的主动,更满足于她如此。

顿感小腹一阵暖意上头,欺身压上。

口勿到愈发热情之时,冷博衍觉得身上的衣物太过碍事,透过吻的入迷的缝隙,冷博衍意乱情迷道:“为朕……宽衣。”

一边回应着他,箬仪一边为他褪下衣物,却显得十分生疏。

可她的这份生疏,稚嫩,愈发让冷博衍难以把控,顾不得身上的衣物,便横  冲  直  撞的进去,疼痛引来箬仪阵阵颤抖。

二人都不太舒爽的感觉,闷声痛喊着。

箬仪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夜深人静时,冷博衍睡意正浓,他怀中的箬仪再难以入眠。

她悄悄起身,鞋袜均被遗忘在榻前,拿了壶青杏果酒便上了探月楼。

踩着冰凉的台阶,箬仪已泪流满面。

微风袭来,吹动着单薄的寝衣,一头乌发亦随风肆意飘舞。

“大人,您何时才会来接我回我们的家?”她心语着。

缓缓举酒以寄明月:若可以,我愿用我一生的泪换取我们的再次相遇。

我好后悔,为何没有早些将爱说出来,或许早些说出来我们能多一些在一起的日子,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归隐。

可此刻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苟且偷生。

想到此,再抬头遥望那轮明月:大人您曾说过,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在同一轮明月下。可是,您知道我在这里吗,你怎么不来接我啊?

突然她开始心疼,心被揪着的那种疼,更像是心底的那个角落空空的,被人硬生生掏了去的那种疼,痛到不能自已便倚栏痛哭。

清晨,抒离过来叫早,早朝是作为皇帝,除了生病,是日日都要上的。

隔着屏风,抒离轻声道:“陛下,该早朝了。”

冷博衍缓缓睁眼,转头看了看箬仪她侧着身子像是睡的正香。昨夜的他试过了,箬仪是对的,那伍春晓满口谎言。

他向箬仪倾身,在她眉尾落下轻吻,箬仪哪里睡的着,装睡罢了。

箬仪顺势醒来,他投手轻抚她脸庞:“从前是朕错怪你了,以后朕会加倍的对你好。天还早,接着睡吧,早朝后朕来陪你用早膳。”

“陛下国事繁忙,不必时时陪着妾身。”

箬仪语气缓和,可在冷博衍看来,这是她与自己生了嫌隙的推辞。

他以为,她昨夜那般主动,是心甘情愿的,没想到却只是为了救一个丫头的赌注而已。

他没有说话,松开手,眉目之间有不悦,转头向外头道:“更衣。”

抒离携丫头捧着朝服进来,箬仪扳过身子仍侧躺着,不去关心他们。

一会儿功夫,冷博衍便身着一袭火纹朝服冷冷道:“甄美人侍寝有功,晋升甄婕妤。”

言罢便离去。

抒离欲言又止,心语着:又是越级晋封,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随陛下去吧,只是恐怕又有很多人心中不悦了吧?

他摇摇头赶忙跟了上去。

冷博衍走了,箬仪起身来,哪里还睡的下,这一夜不知悄悄落了多少泪。

起身来后,架着蔫蔫的身子,望着镜中那双眼红肿着的脸,她正在找脂粉掩盖,毕竟她要以最完美的状态见自己的敌人。

这时,万紫缓缓迈进来,她哭着过来跪地道:“美人,怪我,美人不愿侍寝,我知道的。是我……”

“说什么呢,别被有心人听了去。”箬仪侧目而视她道:“快去给我找件红枫叶色衣裳……他曾说我穿那件我穿好看,对了,还有那件螺钿冠子。”

“美人,您要去哪儿?”

只见镜中她眸色一冷目露凶光:“去毓秀殿。”

“哦,好。”

她赶忙起身擦擦眼泪去找衣裳:“陛下日前送了好多衣裳来,可要好好找找。”

来到毓秀殿外,与伍春晓同住春华宫的乃白夕云,她居秋歌殿,日日将自己藏身宫中,从不出门,就连伍春晓那她都懒得去,她只等着箬仪哪日得空,好去拜访她。

这日她正好要去给皇后请安,撞见怒气冲冲的箬仪。

“甄美人万安,宝林白氏向甄美人请安了。”

箬仪见过白夕云,知道她素来不喜后宫争斗,是个平宜近人之人。

虽未与她说过话,但很是喜欢她为人,人淡如菊,说的便是她这样的人。

所以她淡淡笑着应道:“早便听闻白宝林向来各安天命,安之若素。”

“我倒是很喜欢妹妹为人呢,今日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与妹妹长谈。”

白夕云没想到她会真心的想和自己说话,笑应:“姐姐邀约妹妹定然赴约,哪日若是妹妹不请自来,姐姐可别怪罪妹妹。”

箬仪掩面笑道:“那好,说好了。”

白宝林再次行礼道:“姐姐先做事,妹妹告退。”

箬仪点点头,往毓秀殿去了。

毓秀殿外有两名太监看守,一看是箬仪便连忙放行。

敏敏见箬仪气势汹汹而来,连忙跑到殿内禀道:“禀宝林,甄美人来了。”

说着她侧目向正歪着身子于榻上,打着坏主意的伍春晓示意。

这时,箬仪和珈伟万紫等已到了殿内。

伍春晓起身,见来者不善便道:“呦,这是那阵风把阿真给吹来了。”

箬仪上去不由分说的便是一巴掌,伍春晓被打愣了,捂着脸,瞪着眼睛大喊:“你敢打我?我再不济也是位宝林,你敢打我。”

她欲还手,被珈伟死死握住手腕。

她扭动着身子欲脱手,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

“伍春晓,你如今身处一句话便能杀人的后宫,不可再向丽朝一般口无遮拦。”

“这一巴掌是你乱说话的惩罚,希望你好自为之。”

“哈哈哈,你失宠了?还是陛下发难与顾攸宁了?”伍春晓得意忘形地大笑。

“珈伟,放开她。”

箬仪发话,珈伟放手了,只是他在时刻盯着伍春晓,不会给她机会动手。

见箬仪没有反驳,伍春晓更加得意的大笑:“哈哈,所以你是承认你失宠了?那些中伤你的话,是我说的又怎么样?”

“在丽朝时你便与我争顾攸宁,来到这里你还要与我争陛下,怎么事事都是你占上风?论家世,论才学你哪里比的了我?你凭什么?”

箬仪怒视她眼眸问:“我不止一次的问你,你不是爱大人吗?你那是真爱吗?”

“你所说的那些话不会给我带来任何伤害,却很有可能伤害到他。”

“你自私的以为那是爱,殊不知那是变相的伤害。”

“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否则,我会怂恿陛下找个借口杀了你,同样还会连累你伍氏一族。”

箬仪言之凿凿,说完拂袖离去。

珈伟来到伍春晓面前睥睨她道:“伍宝林,事与愿违,甄美人不但没有失宠,反而侍寝有功,被晋为婕妤了。”

一听此话,伍春晓大惊失色,她瞪大了眼睛问着敏敏:“她竟然肯了?她不是被卖去青楼了吗?怎么还……”

说到此,她忽然停顿了,将怨气怪在甄环山身上道:“甄环山,你误我!”

不过自那以后她就知道怕了。

箬仪与冷博衍都向她施压,她再不敢乱说话了,她真的怕死在周朝,连累到她的家人。

早膳时,冷博衍果然过来沁芳殿一起用早膳,箬仪在殿外迎接着。

冷博衍远远看着她,一眼就看出她的眼神变了,看上去不再似从前那样灵动了,显得呆板木讷。

“妾身给陛下请安。”

还是从前一样的礼数,虽然他早便跟她说过不必一见面便请安的。

她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地面,没有一丝一毫在将他放在眼里,这眼神令他想起了芫儿。

她也是在心死后,就变得乖巧,不解风情,如同个行尸走肉一般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对他更像个外人一样的陌生。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都会变成这样,是自己不够爱她们吗?若真是这样,他说过会加倍的补偿箬仪,那便更要努力做到。

他微笑着摇摇头,心语着:也罢,你在朕身边便好。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上前握着她的手,一同来到案前准备用膳。

可那双手却似没有温度的木头一般,死死的被握在手里,动也不动,没有一丝回应。

抒离,万紫侍奉在前,冷博衍为箬仪夹了块烧鸡脯在盘中道:“这是朕素来喜欢的一道小菜,你尝尝,可还合口。”

箬仪吃了一口,都未咀嚼入口便道:“嗯,合口。”

冷博衍顿觉她这是在敷衍,忍着不去说破,又夹了道藕片道:“女子一日离不得藕,这是前人总说的,总归是好的。”

“陛下所言极是。”

说完,她便吃下那口藕。

冷博衍立马表现出不悦,他停箸侧目向后问道:“珈伟,今日甄婕妤可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

“可是吃了什么亏,为何这般闷闷不乐。”

珈伟进来抱拳道:“禀陛下,甄婕妤今晨见了伍宝林,并未吃亏,反而教训了她一番,余下的臣便不得而知了。”

冷博衍挥手让他下去,凝视箬仪道:“甄儿,既然出气了,为何还板着个脸啊?”

箬仪直言:“请陛下不要再为了某些人说的某些话再来质问妾身,您若想听,妾身会告诉您一切。”

冷博衍顿时面上挂不住了:“你……朕知道了。用膳吧。”

箬仪一直也未笑过,这顿饭吃的自然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