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卿来

第七十八章 专属银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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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鸡的香味扑鼻而来,攸宁实在忍不了了,便指着他道:“你小子,你给我等着,等本相好了,定赏你三十军棍。到那时,喝酒吃肉的就是我了。”

正喝着酒的红云听完此话,一口酒未咽下,便被呛的眼泪直流,口中还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这酒肉都给您,都给您。”

他推给攸宁剩下的酒肉,明知他不能吃还这样馋他,攸宁也只能过过眼瘾,就多看了几眼。

这边的箬仪樱桃二人看着二人的互动笑的是合不拢嘴。

这时,眼尖的箬仪看到远处赵婶端着汤过来了,便过去接应。

“这是鲤鱼汤,大人喝了伤口好的快些。”

箬仪接过来道:“嗯嗯,我知道了,大人这些日子可馋坏了。”

“嗯嗯,快去吧。”

箬仪端着鱼汤过来道:“来啦,来啦,大人至少咱们有鱼汤,也不至于太寒酸,刚好不烫了。”

攸宁望着那碗鲫鱼豆腐汤可算是有吃的了,端起来几口便没了,之后还大呼:“美味。”

“就是,就是。这可是我们自己养的鱼,别提多好吃了呢。”

箬仪在一旁得意的附和着,红云知道馋不着攸宁了,便又心生一计,他扯下另一只鸡腿坏笑着来到樱桃身边,舔着脸道:“小樱桃,来张嘴,我喂你。”

樱桃一脸嫌弃的推开他伸出的手道:“好了,别闹了,等义兄的伤痊愈了再为他庆祝,到时候他若打你,我可不拦着。”

红云一脸惊讶道:“啊?你还是不是我媳妇?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樱桃直指他鼻头道:“你啊,活该。”

谁料红云竟那手指轻刮她鼻头,二人一脸的幸福甜蜜,这让旁边目睹了他们秀恩爱过程的二人很是受刺激,恨不得让他二人立刻消失。

箬仪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为何,他二人秀起恩爱竟对别人有致命的打击。

实在看不下去的攸宁提议:“今日你们夫妻二人一个让本相肚子里的馋虫没少受委屈,一个更是让我认清了自己孤身一人二十六年的事实。尽管我不想认清这个板上钉钉一般的事实。

本相此刻很不开心,甚至很生气,不如咱们玩叶子牌吧,若让本相赢得开心,那便原谅你们了。可好?”

箬仪在一旁捂着嘴笑的腰都直不起了。

对于攸宁的无理要求樱桃简直惊掉了下巴,内心不禁要问:这还是当初那个不苟言笑,处事不惊的太尉大人吗?

红云一脸苦笑的道:“这您都这样说了,我们不玩岂不是太不给您面子了吗?”

“你……你就等着等着挨板子吧。”

没想到,堂堂丞相竟也有被人怼的一时语塞的时候。

玩笑之余,回山庄路上,红云还是很谨慎的扶着樱桃迈着细小的步子像她介绍着各个山的名字与故事。

回头望着他们和谐共鸣的样子,走在前头扶着攸宁的箬仪思绪飘散着,脚底未踩稳险些崴脚,好在攸宁一把抓住她的手,又将它放在自己手臂上,稳定她的重心。

箬仪回头来看攸宁,他微笑着前行着,虽未在意箬仪的一举一动,可心却一直在她身上。

牌局开始,三人的赌局,唯有箬仪是攸宁的专属随侍人员,要在一旁端茶递水,还要负责剥橘子给攸宁吃。

一局开始,攸宁拿着牌喜滋滋的看向那夫妻二人道:“今日这牌是我有意让你们都没有机会啊。”

红云不以为然道:“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来,请出牌。”

箬仪看着攸宁手中的牌也是高兴的很,往攸宁口中塞进一瓣橘子。不得不说这大牌都在攸宁手中,其余两家哪里还有好牌?

果然,夫妻两出的牌攸宁都能接住,不赢都不行,一局结束,红云还乐呵呵的对樱桃道:“夫人,拿金叶子出来吧。”

樱桃拿出荷包还有些舍不得,这二人光这一局便输掉十枚金叶子。

攸宁看向箬仪挑眉示意,箬仪露出微笑,又喂他一瓣橘子。

“没事,没事,看为夫再给你赢回来。”

红云安慰着樱桃,她只得继续。

一连几局皆是夫妻组的输,樱桃红云一度怀疑攸宁是不是藏了牌,要不是因为攸宁身份高贵他们当真要搜一搜他的身了。

望着面前赢来的金叶子,有人伺候着吃喝,又有得钱赚,攸宁一脸的得意悠哉,

“来,将这些金叶子悉数装好,本相今日的气总算出了,心情很是愉悦,便任命你为本相的专属银钱使,你可要好好保管着,啊。”

箬仪拿来荷包,装作往桌几下装金叶子的样子,实则是将它们又都给了樱桃,就这样一直循环,樱桃的荷包像是深不见底似的,应有尽有。

攸宁看到了她们之间的互动也只会自动忽视,谁让她们姐妹情深呢。直到赵氏夫妇过来叫他们过去用午餐,这牌局才算结束。

“好了,今日就到这吧,着实累的慌。”

最后一局结束,攸宁发话,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樱桃与箬仪还在进行着眼神交流,挑眉忘形,得意于二人方才共同“贪污,挪用”金叶子的事没被看穿。

“你们真当你们的那些小动作能逃得过大人法眼?”

听红云说这话,二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说是让我们花钱买他高兴,其实啊,是他在陪我们玩罢了。对吗,大人?”

攸宁抬手点着红云笑道:“知我者,红云也。”

然后上去便拿胳膊夹住红云脑袋,任他怎么叫喊都不松开地往餐桌走去,边说边道:“许久没人陪我练武了,用完午饭,你陪我教练。”

当着樱桃的面攸宁那般**红云,他又反抗不得,红云觉得很没面子,便一个劲的求饶道:“大人,大人,我不要面子的吗?好歹在我家夫人面前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嘛!”

攸宁回头来看了看樱桃,只见樱桃与箬仪看到他二人的举动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攸宁赶紧放开他,羞怯道:“不只是你家夫人的面,还有你未来孩子的面。哎呀,大意了。谁让你今日那样馋我来着。”

说着揽过红云肩头坐下,还挥手示意箬仪樱桃过去坐,二人“扑哧”一下笑出声,想来他们心中的攸宁一向中规中矩,今日大改往日做派,忽然的变故二人还有些不适应罢了。

饭后,红云陪攸宁耍几下,先前说好点到为止,

攸宁恢复的不错,舞剑倒是可以了,可若动作大点,不免还是会牵扯到伤口疼痛难忍。

箬仪忙扶他坐下道:“伤要慢慢养,不可操之过急,否则易留下隐疾,百害无一利。”

“呦呦呦,我们阿真自打穿回女装,那是大不相同啊,你说你是如何做到该像女子时温柔体贴,而像男子时又潇洒自如呢?”

“你不懂那种日夜跟一群异性乞丐吃住在一处的感受,其实都是依葫芦画瓢来的。”箬仪从没想过,她曾经历过的痛苦岁月如今会笑着说出来。

攸宁此刻能感受到箬仪心里的酸楚,低首不语品了口茶。

“你已经很出色了。至少你瞒过了我,还有陛下。”樱桃说了句此刻不合时宜的话。

红云忙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提姬妍秀,可话已经说出收不回来了,她忙闭口低眸不再言语。

“无妨,她也是无心之举。”箬仪看到了他二人的互动,替樱桃开脱着。

顿时四人中鸦雀无声。

过了会,红云知趣道:“大人,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下山去了。”

攸宁点头:“嗯,路上小心。”

箬仪掺着樱桃来到大门口,还不忘嘱咐红云:“你有孕在身,下山时要格外当心。”

说着又拍拍红云肩头:“你多抽时间陪陪她。”

“放心吧。你们孤男寡女的在这最好能发生点什么,不然,可就白来了。”

“你胡说什么呢?快走吧。”

樱桃上马,掀开窗帘对箬仪悄悄道:“说真的,你可真要加油哦。”

箬仪微笑着点头,让她放心。看着马车走远,箬仪回忆着从前,她过的那些日子都不是人能过的。现在这样多好啊,她还敢奢求什么呢?

御史府内,病情刚有所好转的伍嘉元能说话能坐立了后便立刻开始作妖了。

他坐在塌上支开所有人并叫来言冀,他已恨攸宁入骨,欲找人解决了他,

“大人,您请吩咐。”

只见他眉宇之间透漏着一股杀气道:“去找一帮江湖中一顶一的高手,给我找机会杀了他。这次若是再找了一群猪,或是不能完成的漂漂亮亮的,那你也死外面吧。”

言冀忙抱拳:“是大人。只是奴才有句话想对您说。”

“有话快说,有屁……给我放。”

伍嘉元一腔怒火,只等杀了攸宁才算得以解脱,他现在对谁都一肚子的气。

“自大人染病,奴才便想找机会给他一个教训报上次的羞辱之仇,于是近日一直暗中观察着丞相府。听说已几日未见回府,去向不明。”

踪迹全无这让伍嘉元没了法子,思来想去眼下只有一个人能既顺利进入顾府打探攸宁的消息又不让怀疑。

“叫小姐来。”

言冀立刻找来伍春晓,听说父亲醒来想见她,伍春晓赶紧过来了,脚刚跨进房门她便惊喜的道:“父亲,您身子可还好?”

伍嘉元一脸的慈父微笑握住伍春晓双手道:“为父一切都好,只是父亲生病期间,一直都牵挂着一件事,需要晓儿你帮父亲完成。”

伍春晓点头道:“父亲您说,晓儿一定帮您。”

“说来惭愧,父亲一直心仪这丞相之位,并因此与当今丞相顾攸宁一向不和。好在如今陛下将丞相之位给了他,我也不必想着了。念在同僚多年的份上,父亲想与他和解。”

“只是父亲病着无法下榻,否则父亲定要亲自前往。此事不了,父亲便日夜寝食难安,早一日了了此事,便早日实现父亲之愿。晓儿你愿意代父亲走这一趟吗?”

伍春晓当然愿意以正当的名义去见攸宁,不过她还并不知道攸宁不在府里,想着很快便能见到攸宁,她便忍不住的开心,一口便答应了。

“愿意,父亲,晓儿愿意。”

伍嘉元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稍后便去库房领些珍稀物件前去代为父恭贺丞相上任之喜吧。”

伍春晓亦是满心欢喜的点点头随言冀下去了。

伍嘉元在塌上,脑海中不断闪过姬妍秀任命攸宁为丞相时的场景,一想起这些画面,他便内心愤恨到欲老泪众横。那是他觊觎了一辈子的位置,却在将近天命之年时,人生所愿被人捷足先登。

虽说那位置是姬妍秀想给谁便给谁的,可他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总不能与她抗衡吧,这罪名自然而然便算在了攸宁头上。

库房内,伍春晓精心挑选了几样东西高高兴兴的乘马车到了丞相府门外,伍春晓欢欢喜喜的下马车,向大门走去。没想到时栖看到敏敏手拿礼物下马车来,还是拦住了伍春晓。

她很无奈的停下,拉着敏敏到他面前道:“你看到了啊,我是来恭贺顾丞相荣升丞相之喜的,你还要拦着我吗?”

时栖抱拳:“伍小姐,我拦你,不是为了不许你进府,而是因为夫人不在府里,大人有伤在身不便见客。您请回吧。”

伍春晓听说攸宁受伤了很是担心,紧皱眉头道:“他受伤了,他怎么样啊,严重吗?”

“回伍小姐,不严重,只是需要静养。您去了肯定会打扰到大人,所以……”

这时正赶上顾老夫人去找红老夫人看戏回来,马车停下,她下车来看到伍春晓,便问时栖:“这位是?”

“回老夫人,这位是御史大夫之女伍春晓。”

“噢?是伍家小姐啊。”顾老夫人态度亲和道:“您来此是?”

伍春晓这是第一次见顾老夫人,显得尤为激动,像是见未来婆婆一般羞涩,仿佛她与攸宁之间以后真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她微微侧身下蹲行礼道:“回老夫人,家父染病在床,不便下床走动,却每日念及同僚之情,便遣我来恭贺顾丞相荣升之喜。”

“哦,这样啊,那伍小姐里面请吧。”

说着她伸手致意。

伍春晓激动的满面笑容地跟着她走进正厅,期待着稍后与攸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