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的死并未耽搁行程,宋少卿虽有异义,但也被谢渊加以忽视,充耳不闻,万事大吉。
他只想着能赶快回京,将这尊佛活生生的送还朝堂之上,便能诸事顺利了。
大军第二日一早照常上路,为了防止再有人对宋少卿不利,元杰又被派到了他身边充当贴身侍卫。然而这回却并无半点风波,三日过后,大批人马便到京都城门之下。
时至午后,阳光晴好。
红色的毡毯铺就的朱雀大道,百姓夹道两边,前来迎接的官员们衣冠齐整,早早的在城门处恭候,声势之胜令人唏嘘,难以想象这谢家在朝中地位究竟有多高。
无月躲在车帘后面暗暗观察外面的情景,心想这谢渊凯旋回城如此高调,不知在他上头的人会怎么想?
“不愧是南越的京城,看着比北卫王城还要热闹繁华呀!”小石头趴在另一边的窗口张望。
映入眼中的货品琳琅满目,亭台楼阁酒肆客馆,鳞次栉比的排列着,他根本看不过来。
“繁华倒是繁华,不过也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销金窟,若是没有足够的钱财傍身,怕是连饭都吃不上呢……”无月不解风情的说道。
她这一盆冷水浇过去,小石头的欢喜雀跃之情立马降了三分。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袋,回头扔给无月一记白眼。
他不服气,说:“不是还有那位姓谢的小侯爷吗,你只管把他哄高兴了,还怕没钱花么?”
“我卖药,但不卖笑。”她没好脸色的瞪了窗口那名少年一眼,“你小子最近是越发没脸没皮了,当我是什么人?专哄爷们儿开心的秦楼歌妓?”
“不不不,我哪能这么想啊?”他赶紧否认道:“这要论起姿色来,你可比秦楼歌妓们差远了……”
“臭小子,皮又痒了是不?”她随手抓起一只点心碟丢过去,少年人灵活的将头一歪便轻松躲开了。
瓷碟撞在马车内壁上,摔了个粉碎,动静惊扰了几名随行的侍卫,引起一阵小**。
进城之后,军队被分两路,大批人马由几位将军带领调入归属营地,谢渊则带着一队亲信侍卫回了国公府,无月所乘的那辆马车也跟在后面。
国公府外,白发苍苍的老管家领着二十个仆人丫鬟在门口候着,个个面带喜色。每隔一刻钟便有一名仆人跑来回报侯爷的位置。
直到远远的能望见一队人马徐徐行来,为首之人高头大马,英武神韵,意气风发,正是他们热切期盼的小侯爷,便都欢欢喜喜着迎了上去。
老管家带头向少主子行了个礼,恭恭敬敬道:“老奴拜见小侯爷,恭迎小侯爷凯旋归来。”
“无需多礼。”谢渊跳下马来,一把扶起白发苍苍的老人,神情亲切了不少,“海叔,许久不见,您老身子骨可还硬朗?”
老人家激动得热泪盈眶,道:“好,好着呢,承蒙小侯爷挂念。”
“老头子现下可在府中?”他又问。
“圣上召见,老主子一个时辰前便去了宫里,估计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小侯爷先入府歇息等候,老奴这便找人进宫通报。”
“那就不必了,我直接进宫一趟。”他趁说话的空隙,望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马车,而无月此刻也好奇的撩开帘子四下张望。
两人四目相对,谢渊便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她下车。
无月拖着小石头一起走下马车,但看四周环境又并不像是军营,便问道:“这是哪儿……怎么也不像军营啊?”
“这里是国公府,你先在这儿呆着,海叔自会安排一切。”他说。
“啊?”她听后一脸懵,“不对吧,我为什么要住在你的府邸?”
她身为一名军医,就算暂时没有住处,也该往军营里安排才是,怎的就到这天子脚下的国公府了?
见她神情那般惊愕,谢渊颇为不悦,“怎么,你还不满意?”
她感到一阵寒意,缩了缩脖子,“倒也……不敢。”
“老实呆着,本侯爷先进宫面圣,待晚些回来再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