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他們過得充實忙碌,日複一日。他們逐漸習慣了在自習室一起學習的生活,將早晚課和每周的兩次約會,看成是一種無須思考太多的生活規律。
兩人待在一起的時日一長,顧臻發覺了麥茫茫身上的一些特質,如她對正確有種執著的追求,哪怕那是她主觀上認為的正確。
例如,麥茫茫會指著專著上的配圖,告訴他馬克思剛開始寫《資本論》的時候,還沒老到蓄了一大把胡子的地步,她要發郵件給出版社指出並與之探討這個錯誤。
午飯時間,麥茫茫嚐了一口從食堂打包回來的飯菜,嚴肅地和他交涉:“學生會的,我現在要投訴,食堂的菜一天比一天鹹了。”
顧臻忙著吃飯,眼也不抬,麥茫茫便強行拿走他的飯盒,拿筷子尾部戳他的手臂,“你管不管?”
顧臻用紙巾擦了擦嘴,緩緩地道:“我又不管後勤。”
麥茫茫哼道:“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吃過午飯,在美術選修課上,麥茫茫埋頭畫畫,身側傳來顧臻遲疑的聲音:“嗯……你想當醫生?”
“科學家。”麥茫茫下意識地回答,隨後捂住自己的畫,“你懂不懂什麽是隱私?”
“我都看到了。”顧臻忍著笑,“沒想到你評論起畫來頭頭是道,自己畫畫就是這個水平。”
白紙上畫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簡筆火柴人,麥茫茫嚴謹地給這幅塗鴉加了標注。
麥茫茫的臉漲紅了:“鑒賞能力和創作能力完全是兩碼事,你有沒有點區別能力?”
“你有嗎?老師讓我們畫的是自畫像,然後讓別的同學根據你的自畫像找到你,而不是讓你畫你以後想成為的人。不過無所謂了,以你的畫工,別人是怎麽也找不到你的。”
“你……”麥茫茫氣結,扯過他桌麵上的畫,“我就不信你畫得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