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在新的時代和新形勢下興起的兩種不同的說法,廣饒人再也坐不住了。1991年,廣饒縣文化部門奉縣委、縣政府之命,專門邀請孫武故裏惠民說的吳如嵩到當地考察,想借此機會弄清楚吳氏弄出的那個“惠民說”的背景。吳如嵩感到盛情難卻,如約來到了廣饒。就在這次考察中,吳氏對廣饒方麵的有關人員說道:“對於孫武故裏問題,我們沒有多少研究,隻是快開會了(指1989年在惠民縣召開的《孫子兵法》國際研討會),要出本書,才臨時通知ΧΧ軍區的同誌查一查,他們一查不在今惠民縣,說是漢代樂安在今博興縣北,就在書中寫了今博興縣。但我覺得還沒有把握,後來又考證了一下,認為當年郭化若將軍說的不錯,應在惠民縣,就急忙通知上海出版單位,將博興縣去掉,重新弄了個山東惠民說。至於這個惠民是指惠民地區還是惠民縣,郭化若指的這個惠民,是大惠民還是小惠民,我們原來沒太注意這個事情。1978年的時候,我幫郭老寫孫武的文章,隻寫惠民,沒考慮加‘縣’字。我個人看法,無論叫大惠民還是小惠民,反正讓大家知道在惠民地區這一帶就是了。”
《人民日報》等報紙刊載的文章。
吳如嵩這一模棱兩可的說法,不但沒令廣饒方麵滿意,反而使對方覺得有些別扭。若按吳氏弄出的“惠民地區這一帶”的說法,如果是行政區尚未變更之前,沒有人提出異議,但後來行政區域已經變更,廣饒已被劃到了這個地區圈外,就不能不進一步明確起來了。否則一提到惠民,必然讓人想到山東惠民縣,所有要尋訪孫子故裏的遊客都將會蜂擁到惠民縣去四處搜尋,兜裏的錢也隻能撒在惠民縣的地麵上。不會跑到廣饒來扔下一個子兒。如此長期以往地下去,惠民縣人將端著這個聚寶盆走向發家致富的道路。而廣饒人民卻因失去了這一本萬利的搖錢樹,將麵臨著繼續貧困的悲慘命運。在這個是要發展還是萎縮,要前進還是後退的大是大非問題上,廣饒的最高領導層充分認識到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二者必居其一,不可調和,高屋建瓴、審時度勢地及時把握住了時機,於是,在1991年6月,廣饒方麵不惜血本和代價,在本土上召開了一次規模宏大的由150多名學者參加的全國“孫子學術討論會”,這次會議無論是氣勢還是宣傳力度以及在社會上的震撼力,相比惠民當年弄出的響聲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在這次會議上,受邀來自複旦大學中國曆史地理研究所的教授周維衍,以及全國著名的專家學者如駱承烈、孫開泰等,紛紛拋出了考證文章,認為孫武裏籍如果定在惠民或者博興,人民群眾和廣大學者既不擁護,也不讚成,既不高興,更不答應,而老老實實定在今山東廣饒縣境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