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里唐娜的求救。
皮特着急地问道:“你在哪儿?”
可接下来,电话那边却突然没了声音。
“喂!喂!”皮特看了一眼通话状态,电话还是接通的。
再度将电话贴在耳边,突然间,一个男性的声音冷冷道:“她在市中心的庞克公园。”说完电话就切断了。
几十分钟以后。
警察已经封锁了整个公园。
救护车里,皮特端给唐娜一杯热咖啡,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唐娜勉强鼓出一瞥笑意道:“还可以。”接着便垂下眼睑说,“我以为自己可以救他。”皮特轻轻搂着唐娜说:“不是你的错。”
“我还差点把自己害死。”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个人先走。”
“可我是个医生,我没能救自己的病人,如果我早一点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你就好了。”“别忘了,你们是有保密协议的,这不怪你。”
“或许吧,但我觉得一定还有别的方法来避免这场悲剧。”
“别想了,既然你没什么事,让我们先回警局做完笔录吧。”
“嗯,好的。”
来到警局,皮特的搭档摩根很知趣地离开,让皮特单独给唐娜做笔录。
唐娜说:“你走了之后,我也很快去到停车场,无意间看到了埃布尔在车里,他趴在方向盘上,显然,有什么在困扰着他。之后我就开车跟着他,去到腓力大道237号,圣徒孤儿院。”
听到“圣徒孤儿院”这个名字,皮特手中的笔停下了,问道:“圣徒孤儿院?你确定吗?”
唐娜作为心理医生,很敏感地捕捉到皮特脸上一闪而过的吃惊,问道:“你知道这所孤儿院?”
皮特摇了摇头,看向桌上的笔录纸:“不知道,只是觉得名字有些特别,之后呢?”
“我在孤儿院外面等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快五点了,埃布尔才从孤儿院里出来,这时他手里多了一个长袋子,我想那里面装的就是之后他手中的ACR突击步枪。”很显然,唐娜作为警察医院的医生,对于枪械的型号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之后你就跟踪埃布尔去了市中心的庞克公园?”
“是的,我以为能说服埃布尔放弃他将要做的事情。”说着,唐娜摇了摇头。
皮特解释道:“那座公园,议员休斯每天早上都会去晨跑,我们猜测埃布尔的目标就是他。”
“休斯·莱托?”
皮特点点头。
“我记得他是议会中有名的鹰派,主张打压日益繁荣的教会势力,看来指使埃布尔的人一定和教会有关了,那座孤儿院……”唐娜故意又挑起孤儿院的话题,想看看皮特的反应。
“我们之后会调查的,说说那个打晕你的人吧,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
皮特果然不愿意谈论太多,这明明是一条可以追查的线索,唐娜心中不禁打起了鼓,但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瘀青回答道:“他戴着兜帽,脸上绑着绷带。”
一瞬间,皮特手中的笔又停下了,问道:“他整张脸都绑着绷带?”
“是的。”唐娜盯着皮特回答道。
皮特犹豫了一下,将唐娜所说的内容记录下来。
接着皮特将笔录递给唐娜,说:“签字吧。”
唐娜一边签字,一边看的却不是笔头上自己的名字,而是瞥了一眼内容,圣徒孤儿院的名字没有出现,甚至在孤儿院外等待的内容都没有。
但唐娜还是不动声色地签完字,将笔录交还给皮特。
皮特接过笔录说:“我送你回家。”
“嗯。”唐娜微笑着点点头。
送唐娜回家之后,皮特又返回警局。
办公桌前,摩根凑过来说:“我猜这件案子FIB一定会来接手。”
皮特瘫坐在椅子上,挠了挠头,表情并不轻松,回应道:“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是FIB,我想也会抓耳挠腮。”
“就因为六翼杀手在现场摆放了这个?”说着摩根拿起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六翼天使的小木雕。
皮特推测道:“我认为这是某种宣战的讯号。”
“宣战?”
“前一段时间市长被刺,以及如今鹰派议员成为目标,行凶者还都是非洲归来的老兵,我认为不是偶然。”
“你的意思是说非洲归来的老兵埃布尔成为六翼杀手的目标也不是偶然?”摩根掂量着手中的木雕,“可从以前的案件分析,六翼杀手的目标通常不是特定人群,很显然,很多时候他是一名赏金杀手,别人付钱,他就杀人,还在现场摆上自己的标识,给自己打打广告。”
“或许吧,可这一次,他能先于老兵埃布尔一步,阻止他刺杀议员,这份情报,甚至连我们国家引以为傲的情报局都没有捕获,这次雇他行凶的人一定来头不小,又或者六翼杀手早就盯上了这名老兵,无论哪种情况,都说明在这一切的背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说着皮特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摩根怀疑地问道:“难不成你掌握了什么线索?我看了唐娜的笔录,除了最后打晕她的人能确定是六翼杀手,还有那个什么神秘的神父,没有别的了。”
“非洲归来的老兵有没有让你想起一个人?”这句话噎在皮特喉咙,但他终究没说出口,很显然,皮特不想将心中所想的分享给自己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