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內院。
作為家主的楊閣老正在這裏下棋。
步步為景的後院不少,但能做到濃淡相宜,繁花錦簇卻不雜亂的院景卻很少。
看著麵前的棋盤,楊閣老歎氣,手持的黑子落下:“如此庇佑薑子夜,可是有什麽想法?”
在他對麵,一身錦衣的青年聽聞此言,露齒淺笑。
此時定睛瞧去,赫然是被傳離開的寧王。
要是旁人知道寧王不僅沒走,還在楊閣老這裏下棋品茶,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風浪。
他從棋盒裏取出白子,仔細思考後,將棋子落下。
約莫片刻後,他沒有回答,轉而說道:“早就聽說淩安師這人的背景不簡單,我這調查才發現,何止不簡單,簡直是來頭頗大。”
“淩家這些年,幾乎吞並汴梁商家,當年薑太祖定居汴梁,就是希望為先皇把持當地命脈。隻是沒想到商海戰場於薑太祖而言更加凶險,先皇還在時且能維持,但先皇駕崩,薑太祖離世,原本能鼎盛的薑家牆倒眾人推,徹底失去皇室扶持之心。”
楊閣老無奈搖頭,惋惜當年的薑家。
事實上,不論是先皇的決策,還是薑太祖的魄力,薑家若延續,至少也是異姓王族,隻可惜變法之路艱難。就算是聖明如先皇,如神將般的薑太祖,都淪為變法的犧牲品。當年的朝中,誰人不惋惜?誰又不歎息?明明是變法的最好時期,就這麽因為兩位大人物的離世而宣告失敗。
寧王抿著嘴。道:“先皇遺願我至今牢記,隻是局勢動**,各方蠢蠢欲動,再加上我和兄長之爭,已經讓本就動**的朝廷越發不安。”說到這裏,寧王的臉上出現一抹凝重:“倘若.....倘若您能.....”
不等寧王開口,楊萬山便抬手打斷了他。
隨著哢嗒一聲,棋子落下,他這才淡淡道:“殿下,該您了。”
見楊萬山還是不肯在此事上多言,寧王歎道:“閣老曆經兩朝,想必和薑太祖有過一麵之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