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本嫁衣

7

字體:16+-

一個多星期之後,以明再來找她,她告訴他說,我在金龍騰KTV打工。

他下午開車從市區過來,因為清醒,所以回歸一副英俊紳士的姿態,彬彬有禮地買了大束鮮花,蛋糕,奢侈品牌的手提包之類的拿來討好她。以明還是與大多數男人沒有區別,在討好示愛的時候都是笨拙並且毫無新意的。他說,知秋,我想你了。

知秋看著他,一言不發,內心又早都妥協。他摟抱著她進包廂。知秋說,我還在上班……老板看到了不行。

以明笑盈盈地說,我都來了,給你們老板說點你陪客,他能有二話?

兩個人在包廂耳鬢廝磨起來,她摩擦到他的身體,他硬起來便想要。手腳耐不住了,言道:來嘛,我想要你。我忍不住了。

知秋拒絕。你怎麽像動物,這兩件事是一個意思嗎?

以明臉色拉了下來,說,哪有你這樣說話的?你說吧,你到底是不是不跟我做。

我不喜歡。

那好。他撂下話,轉身便下樓,點了阿蘭和另外一個小姐的台,左右摟著便去了。

知秋坐在原處愣了一會兒,然後又無言回到吧台邊上班。

以明盡興完事,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理了理頭發,提提皮帶,側身照了照自己,略略笑了笑,滿麵春風地回到知秋的吧台前。

她說,你怎可以這樣?!

以明竟神情莫名地看著她:我怎樣了?

知秋頓覺無言以對的心碎,依稀在心底承認,希望對有的人來說是希望。對有的人來說隻不過是一場披著幻覺外衣的劫難。

她其實很想與他結婚生子,廝守下去。她希望能牽著兩個孩子的手逛街。給他們買糖和玩具。孩子笑聲甜膩,如金黃色的蜂蜜,小小的嘴唇會叫她媽媽。叫他爸爸。

奈何這樣的人她找不到。以明隻與她酒肉天地,不肯與她安定。他開著車帶她回家,在路上兩個人爭執起來,她尖叫,要他停車。知秋打開車門,撲到路邊就開始嘔吐一般痛徹地大哭。夜色這樣森森華麗,燈紅酒綠,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這冰冷的川流不息之間,目光與燈光一樣無情。有多少人失意,在此時此刻落著淚,個人有個人的心酸苦處,無可磨滅無可依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