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入高三,整棟樓的氣氛似乎在開學第一天就變了。用陳光輝每天掛在嘴邊的話來說,“高中就剩下最後的三分之一”,發奮的同學更加發奮,每天的生活都有種昏天黑地的意味,從早讀課到晚上下自習,中間隻有三頓飯的時間和一個短暫的午休可以用來喘口氣,課間的十分鍾經常被占用,體育課名存實亡。
如果說高三的生活與之前有什麽不同,在鍾恒這裏,最大的變化大概是他不能再每天送許惟回家了。
由於晚自習的緣故,許惟這一年選擇住宿,每周日下午進校門,到下個周六下午再回去,一周堪堪隻有一天假。
不過也有一件讓鍾恒高興的事。
陳光輝別出心裁,向隔壁班的班主任滅絕師太學習,采取了**裸的“成績至上”原則,每次月考之後都重新排一次座位,按考試名次由每個同學自己選擇,也就是說,全班四十八個座位,第一名最先選,可以選擇任何一個。
第一次月考,許惟征得林優同意後選了倒數第二排,林優仍然和她同桌,而最後一排是鍾恒的專屬座位,沒別人敢去跟他搶。許惟理所當然地坐到了鍾恒的前麵,一回頭就可以給他講題。
這件事讓鍾恒開心了很久。他變著花樣給許惟帶早餐,大清早騎車去紅楓街給她買一碗熱騰騰的豆腐腦,有一回騎到半路,塑料袋子在自行車的手把上晃斷了,好好的一碗全灑了,他又回頭跑了一趟,第二天就學聰明了,讓鍾琳給他備了個保溫飯盒,早上就帶著飯盒去。
到第二次月考,鍾恒所有該補的基礎知識都已經過了一遍,不出意外地考進了級前二十。
雖然是第十九名,但已經很不錯,一中畢竟是省重點,就算十班是最糟糕的理科班,前二十也絕對不算差,何況他隻學了高二一年。
可鍾恒自己似乎不這麽想。許惟發現,自從班會課上老師報了名次,他就有些低落,吃晚飯時趙則和許明輝嘰嘰喳喳,他卻不怎麽講話,晚自習也一直在悶頭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