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放牛

字體:16+-

插隊後的第一個夏天,放工後6個女知青沿著溪邊的淺水一口氣跑到仙女潭,去遲了就會被管遊泳叫洗冷水澡從來都是光屁股在潭裏學狗爬的當地男人占去。一件淡紅色襯衣掛在樹枝上作為我們的標誌,六人中有五人遊得痛快,剩下一位叫華華的孤單地貓在一塊岩石下像當地男人脫光了上身蹲在水裏提心吊膽地望著四周。華華不僅沒有乳罩戴,初下鄉時山裏人都疑問她那副窮樣子也是知青?我們都不敢問她的身世,剛開始不知情由冒失問過,誰一開口她就會趴在**哭個三天不息。如今我怎麽想也隻記得她隻有兩件也許是用旗袍改作的褂子。正遊著華華哭叫著有人。果然潭邊山崖上有個男人,五個戴著乳罩的身子遮住了沒戴乳罩的華華後,我們用水中的卵石砸那崖上的男人,卻驚起草叢中的一窩蜂,小飛機似的朝無遮無蓋的我們俯衝而來。雖然能不時鑽進水底躲一陣,仍免不了在被蜇的第二天有的腫得像豬八戒有的腫得像四大天王。落得這樣也還幸虧有幾捆柴禾在潭邊燒起來,濃煙給我們布施了一幅厚厚的帷幕。安大媽說用姑娘奶搽好得快。我們關在屋裏偷偷地捧著**擠,五個姑娘將自己弄得粉麵桃紅渾身發燒,仍沒弄出點滴,且不敢再弄了。隻有華華擠出了幾滴油樣的東西,自己給自己搽了。我許諾將自己的兩條乳罩給她一條,央她再擠點給我們。還剩兩個沒搽,擠出來的東西已是紅色。華華咬牙擠了下去,真的得到了一條乳罩。卻也因此患上乳腺炎,最終轉為乳腺癌住進醫院割去**。這是日後的事,那天晚上我夢見了中尉,那時不知道什麽弗洛伊德,我醒來後想不通夢裏中尉怎麽成了耍蛇的雜技演員。

三天沒出門火氣蓄得更旺。第四天我邀上男知青,發誓要將那小流氓的皮剝了。豺狗一聲不吭地坐在安邦的門檻上擋著不許我們進去。男知青們站在老遠的地方,瞅著豺狗的拳頭叫,不許庇護四類分子子弟。豺狗不睬,門後閃出玉蘭,說女人生就個賤命,看一百眼也頂多蝕半層油皮,有什麽了不起。初十那天傍黑時你們男男女女隻穿幾寸紗在一起遊泳呢。我說我是生產隊副隊長,我命令你們走開。一聲狗屁中蹦起豺狗,罵著要我們滾蛋,說你們這群不識好歹的東西,這幾天他給油房砍柴我讓他順帶給你們集體戶砍點,你們也不看看山上有人還是有鬼就往水裏鑽,那是花轎洞房鴛鴦被呀?那麽急,人家在那裏砍了一天柴是你們送給他過眼睛癮的,七仙女洗澡也叫孫猴子看了呢,安邦為了救你們點柴禾,熏馬蜂丟了一天的工分不說,身上還被蜇了一二十口。豺狗說以往的事一筆勾銷,從今往後不管是本地的女人,還是外來的婆娘一律不許下潭洗澡,若不我就叫全垸男人去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