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兒。”
“嗯。”
“這幾天怎麽了?”
“沒怎麽。”
“沒怎麽就好。你呀,上你姐那邊去,你姐有事跟你說。”
“嗯。”
金枝隨著楊媽出了北屋門,楊媽也不陪她去,自己回東廂房去了。金枝一邊往西廂房走,一邊納悶:金秀有什麽事啊,自己不來,還要打發楊媽來。
其實這倒沒什麽特別的:剛才楊媽到金秀這邊來了,楊媽說,這會兒老爺子被接去出診啦,全義也不在。咱倆分別地找找金枝和逢時,把“那事兒”說說得啦。金秀說行,可她手頭正忙著給小金興換褲子。楊媽從西廂出來時,就上北屋叫了一下金枝,然後,自己回東廂跟兒子說去了。
金枝進了西廂房,金秀已經忙完了。她把小金興撂到小**,讓他自己玩,拉金枝到沙發上落座。
“你姐夫在身邊呀,咱姐兒倆都沒工夫說話。今兒他值班去了,咱倆正好聊聊。”
金枝說:“我可沒心思跟你聊。有什麽事你就快說吧。”
“你怎麽了?在外邊遇上不順心的事了?”
“沒什麽。快說呀!”
金秀看了金枝一眼,又低頭想了想,問:“金枝,你覺得……覺得逢時這人怎麽樣?”
“挺好的呀。”
“前幾天我才知道,人家逢時早就對你有意思。”
“是嗎?”
金秀翻了金枝一眼:“瞧你這滿不在乎的模樣真讓人生氣!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楊媽讓我探探你,有沒有點意思。”
金枝沉默了一會兒,說:“姐,你是好心。楊媽,也是好心。逢時,也是挺好的人。可我的事,你們就都不用管了,行不?”
“你又找了?”金秀打量著她,“別又是那幫痞子裏的一個吧?……金枝,姐真怕你再受騙。可逢時倒是咱知根知底的人。”
金枝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她想到了張全義。姐姐和張全義,一樁多麽知根知底兒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