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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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和崔林路过门诊门口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脸色发紫的孩子在焦急地排着队。夏雪初诊,患儿是先天性心脏病,已经很严重了。夏雪安排一名护士,给孩子做手术前的相关检查,准备手术。

第二天查房,夏雪发现那个叫托乎提的六个月的先天性心脏病患儿已经不在了。原来那位中年父亲,在得知要好几万医疗费后,放弃了治疗。夏雪对一名护士说道:“这个孩子病情严重,不能再拖了,马上查一下地址、联系方式,有结果了马上告诉我!”旁边一位医生劝着夏雪道:“夏院长,他们确实是没有钱,这样的人多了,叫他们回来也解决不了问题。”

护士告诉夏雪那个孩子是阿加提村人。阿加提村不通车,要走二十多公里山路。夏雪向崔林说了那个孩子的情况,让崔林和自己一起去把那个孩子接回来救治。李明月在旁边说道:“夏院长,陈院长同意了没有?他上次好像就说过医院要经营,对病人全免费,哪能照顾完。”夏雪道:“陈院长这么想可以理解。我还是想先把人接回来再说!”崔林说道:“好的,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啊!”

救护车穿过戈壁,来到一座大山前,没路了。司机建议夏雪不要去,太阳马上要落山了,有二十多公里山路,进山很危险。夏雪想起病危中的孩子,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坚持和崔林上山。

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天空一片暗蓝,极远处的山背后还放射出一抹太阳的余光。

夏雪和崔林在山顶上艰难地走着。天很快黑了下来,气温急剧下降,由于走得急,两人都忘了带手电,只好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慢慢往前走。地势陡峭,群山辽阔,空旷的山谷里传来几声狼嚎声。夏雪一分神,脚踏空了,身体向山谷滑去。崔林眼疾手快,猛地伸手抓住了夏雪的外套。滚落的碎石在很深很深的地方传来了响声。夏雪吓得花容失色,两条腿在下面使劲蹬着。崔林叫道:“别乱蹬,再蹬我就撑不住了!抓住我的手!”夏雪的左手抓住崔林的手,右手够上去,抓住了一块大石凸起的部分,双手抱住,使劲往上爬。崔林拽住夏雪的衣服使劲往上拉,终于翻身上来了。两个人坐在路边,惊魂未定。

夏雪道:“我以为我要死了……我还活着。”两个人呵呵地笑了起来。

晚饭时间到了,唯独不见崔林和夏雪,电话也打不通。高天山感到不对劲儿,挂了一通电话,得知夏雪和崔林去了阿加提村时。柯平惊叫了一声,说道:“阿加提村在往南八十公里的地方,二十公里山路不通,我之前拍风景时跑过那个村子,山路很危险,还有一段在悬崖峭壁上的路,而且现在是晚上,根本没法走的呀!”

高天山心里发毛,带着柯平,一起去找夏雪和崔林。茫茫戈壁,伸手不见五指。汽车驶到了山边停下,柯平和高天山一前一后,向山上走去。

到了先前夏雪发生危险的那段路,柯平用手电照着前面,只见贴着山的一侧,窄窄的一条路,右侧是深不见底的山谷。柯平说道:“这个地方我白天走过,旁边就是悬崖,要格外小心。”高天山看着前面,有点儿紧张,他们找了另一条平缓的山路,继续爬。由于辨不清方向,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

崔林找来一些树枝和干枯的植物点了一堆篝火。夏雪感觉有点冷,打了个喷嚏,崔林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夏雪摇着头说道:“不用。”崔林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客气呀!穿上吧。”夏雪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接了过去,套在了身上。

夏雪看看崔林,说道:“崔林,有些话想跟你说说,平时不好说。以前……我对你有看法,时间长了我才意识到错了。我正式给你道歉。”崔林道:“嗨,都是小事,别提了。”夏雪道:“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以前的事,能不能聊聊?”崔林叹了口气,没说话。夏雪道:“现在我也不是院长了,你也不是援疆干部了,我们是朋友,生死与共的好朋友。”崔林看看夏雪,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崔林其实是四川达县人,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不在了,十岁的时候他妈妈带着他嫁到了滨海市南山县,寄人篱下,继父对他不好,他两个儿子也经常欺负崔林。崔林就拼命读书,不指望任何人的帮助,还练过武术,为了不让人欺负他,最后以优异的成绩上了大学,才摆脱了那个家庭。

回忆往事,让崔林伤感无比。这个平时这么要强,自尊心特强的男人,其实有着那么苦难的记忆,他平时伪装强大,更多的是一种自我保护。夏雪听崔林回忆着往事,不禁同情起他的身世,默默流泪,此时此刻,他们分外亲切,无比信任,内心有一种深深的默契。

篝火渐渐小起来,周围能烧的植物已被烧了个干净。夏雪和崔林越来越冷,只好又借助着手机摸索着往前走,直到天完全亮起来,他们终于走进了阿加提村。经过连比带画地打听、询问,找到了托乎提家。中年男子看到夏雪时,不禁愣住了。

托乎提家里,一个老太太和孩子的母亲坐在床边,泪眼婆娑。六个月大的孩子躺在**,脸色潮红,嘴巴青紫。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挤在门口,好奇地看着夏雪和崔林。孩子父亲说道:“院长,孩子我们想治,钱,没有。”崔林看着这个家庭,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对孩子父亲说道:“孩子一定要治,没有钱,我们帮你一起想办法。”崔林又转向夏雪问道:“夏院长,能给他们免费吗?”夏雪想了想说道:“争取大的优惠肯定没问题,能不能完全免费我不敢肯定。”崔林道:“你看他们家穷成这样,根本掏不出钱的呀!”夏雪坚定地道:“无论如何这个手术要做,有问题大不了自己掏!”崔林显得有点儿激动,说道:“好!我跟你一起分担!”

孩子父亲得知免费给他儿子手术时,感激不已,一家人用维吾尔族人特有的礼节表达着感谢之情。

高天山和柯平转了半天也没找到路,又不敢走太远,只好找了个背风的凹地,生了堆火,两个人轮流着打会儿盹,慢慢熬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找到了路。高天山和柯平爬上不远处一个山顶给夏雪和崔林打电话,终于通了,得知他们在阿加提村时,两人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他俩顺原路返回,在车上等着夏雪和崔林。

一直等到下午,终于看到夏雪他们从坡上下来,平安回到县城,大家悬着的心落了地。

经过手术,托乎提的病情逐步好转。托乎提的手术费和所有相关费用三万多元没法解决,夏雪找陈院长商量。

陈院长说道:“夏院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精神也很让人感动。但是违反医院的规定,我很为难呀!上一次出过类似的事情之后,医院就重申了相关规定,结果呢,你还是明知故犯。现在议论声很大,你和崔主任明明是做了好事,但这个好事我还不敢宣传,今天传出去,明天医院门口堵上一两百号病人说自己没钱,你救还是不救?”

夏雪道:“您说的这些问题确实存在,我也理解您的难处。我正在和滨海卫生局申请报告,希望滨海方面能有所支持。”

陈院长说道:“滨海方面万一要是不同意呢?”

夏雪道:“实在不行就我个人承担吧。”

陈院长沉思片刻,说道:“这个孩子的手术费用医院可以免掉,其他费用大概两万块钱左右,你再通过其他途径解决。我只能这样了,多理解吧。”

夏雪非常感激。

夏雪对崔林说:“这是我的问题。你不要有压力,不行就我来付孩子的手术费用。”

崔林忙道:“没事,没事,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说好一起担的,这点钱还是有的。”

夏雪想了想说道:“你我的力量能挽救一个人,但是还有更多可怜的人得不到救治。疆南县是心脏病多发地区,我打算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滨海市卫生局,希望大后方能发动起全社会的力量,尽可能多地帮助他们。”

崔林非常赞同夏雪的想法,愿意全力以赴支持,夏雪看着崔林欣慰地笑起来,他们已经是莫逆之交了,彼此互相信任。经过争取,滨海市卫生局同意了夏雪的申请报告,组织安排一百名需要手术的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免费去滨海手术治疗。但托乎提两万元医疗费却没办法解决,只好由夏雪和崔林承担。尽管这样,夏雪和崔林还是非常高兴。

崔林把一万块钱交给夏雪,一起去交被救助的儿童托乎提的医疗费。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托乎提的费用已经结了,说医院已经支付了这笔费用。刚好陈院长走过来了,说道:“滨海已经免费给一百个孩子做手术,院党委很多同志被感动,你们为疆南县做了大好事,咋还能让你们自己掏钱,全免了。”

夏雪感激地看着陈院长。

叶诚在安居富民工地检查。一辆越野车驶过来,停在他们面前,带起一阵尘土。

焦首道从车上跳下来,喊道:“哎呀县长!我找了你两个星期了。打听到你在工地上,我就赶过来了。县长,我上半年一个工程都没有中标,职工都快闹起来了,让我们也有个活路嘛。”

杜明局长在旁边道:“又哭穷,把你这辆豪车卖了嘛。老百姓才两千块一个月的工资,日子不是过得好好的。”

焦首道苦着脸道:“我就指着它撑我这张脸了!卖了它,我开一辆奥拓,大项目你们敢给我吗?我是逼得没办法呀!我养了五百多号职工,每年上缴税金五百多万。现在所有的项目我都沾不上边,以后出了上访问题,出了稳定问题,责任都算我头上啊。”

叶诚听着焦首道的话,点头说道:“是啊,老焦也是我们疆南县的功臣。”

杜明局长道:“我也想帮他,援疆项目的事情,哪是我能协调的事情?你和县长说话还差不多,再不行,金博说也比我强。”

金博没说什么,心中猜出几分焦首道找叶诚的目的。

金博见了高天山说道:“我估计艾县长和叶副县长这两天可能会跟你提让焦首道的公司来做技术学校工程的事。”

高天山疑惑地道:“交钥匙项目由滨海来做,都知道的呀,怎么会聊这事?”

金博道:“我觉得有可能,你有个心理准备。”

叶诚和艾山谈起焦首道的事情,说道:“还是要考虑扶一把,他干的安居富民工程确实挣不上钱,参与进来干就是为了维持一部分工人工资,上半年其他项目一个也没接上。最近跟一个浙江老板在地区搞了个什么项目,又干赔了。”

艾山道:“建设你分管的,咋管你安排嘛!”

叶诚道:“我手头上没什么吃劲的项目,唯独有一个,我还插不上手。”

艾山道:“你啥意思?你是在打高天山技术学校的算盘吧?技术学校是交钥匙项目,啥情况你不知道吗?”

叶诚道:“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没辙了吗?”

艾山道:“高天山帮咱们疆南县不少了,我们这也想要那也想要,像不像戈壁滩上的饿狼?”

叶诚道:“什么帮不帮的,高天山是咱们县委书记,能不能为一个县的百姓造福,决定权都在他手里,功,过,他都要担着。”

艾山道:“这倒是,我还老想着他援疆干部的身份。”

叶诚继续说道:“焦首道是疆南县建筑业规模最大的企业,他要是倒了,疆南县的建筑业至少倒退五年!他高天山不管哪行?”

艾山犹豫着,说道:“走,咱们先去摸摸焦首道的底儿,别这家伙一哭穷你就心软,咱们都掉进他挖的坑里了!十九个省市援疆,哪个交钥匙项目给当地建筑公司做了?高天山是咱兄弟,让他冒这个头,得有多少枪筒子瞄着他!”

叶诚点点头,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全,我光想着疆南县这点事了。”

艾山和叶诚来到焦首道公司。门口站着几个人,抽着烟,门上铁将军把门,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公司年会,暂停营业。有人问道:“你们也是来要钱的吧?”艾山道:“是啊!他也差你们钱吗?”几个人纷纷诉苦,原来焦首道拖欠了许多货款。

焦首道打的回来了,艾山道:“焦首道,你小子带头为环保做贡献,丰田牛头都不开了。”

焦首道苦笑道:“艾县长,您别拿我开涮了,我还敢开牛头啊?抵制日货的不把车砸掉,要账的也把车砸掉了!我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叶诚道:“龙凤花园的项目尽快找人接盘,撤出来吧!疆南县的活还没做明白,爪子倒伸得长,够到地区去了。”

焦首道摇摇头,说道:“本来以为有便宜占,结果是没吃着羊肉惹一身骚!现在想全身而退难了,地区那几家龙头企业我都接触过,黑得很,开出的条件让人想骂娘!照他们的条件,我赔得裤衩子都剩不下!”焦首道看着艾山和叶诚,哀求道:“艾县长、叶副县长,我焦首道这回是走背字儿,你们帮帮我,职业技术学校这个盘子不小,我要接过来的话,就彻底翻了身了!”艾山摇摇头:“你们的技术不行,这是交钥匙项目,滨海都是高标准严要求,正规军作战。”焦首道拍着胸脯道:“如果给我干,我完全服从滨海市的设计和监管体系,所有程序保证按滨海的标准来干!我给你立军令状,这个交钥匙项目,不但要挣滨海市人的面子,还要挣我们疆南人的面子!”

艾山考虑了一会儿,说道:“你尽量做好工作,稳定住工人情绪。技术学校的事情,我们跟高书记商量商量再说。”焦首道喜出望外。

焦首道给高天山的秘书打电话来,想请书记吃晚饭,高天山拒绝了。秘书说道:“他说他邀请了艾县长和叶副县长作陪了,二位县长都同意了。”高天山说:“没时间。”

滨海三建把职业技术学校工程合同寄过来了,金博急急忙忙找高天山汇报合同的事,碰到叶诚也找高天山。

叶诚对高天山说道:“高书记,焦首道跟我提过好几次,说要请你吃饭,我都给推了。他昨天看见艾县长又说起这事,艾县长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高天山说道:“吃什么饭?我又没活给他干,吃人家的嘴就软了。”叶诚干笑了两声,出门去了艾山办公室。

艾山问叶诚:“不打职业技术学校的主意,还有别的办法吗?”叶诚道:“不通过项目咋帮他?”艾山搔了搔头,说:“高天山的意思说得明白了,明摆着不能给他。”叶诚道:“高天山对焦首道的处境不了解,在他办公室那种气氛下,我也不好深说。我觉得还是要把情况都让他知道,他才好做决定。”

高天山打上饭,正准备吃,手机响了,是艾山叫他吃饭。高天山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艾山、叶诚和焦首道在酒店等高天山,看到焦首道,高天山的脸色微微一变,叶诚道:“焦首道也是兄弟,小的时候我们前院的一户人家失火了,记得吗?失火的那家就是他焦首道家!”

艾山道:“我这个人说话就是直,在这儿我不把你当书记,有啥说啥。为了焦首道,才叫你出来吃饭的!技术学校的项目交给他干吧!焦首道不容易,要破产了,职工情绪不稳定,可能会带来隐患。过去,他为我们县委、政府解决了困难,为疆南县立下过汗马功劳!”高天山面无表情,仍然没说话。艾山见状,说道:“首道,你给书记立个军令状!”焦首道忙道:“书记,工程质量上你只管放心,我会严格把控,如果出现质量问题不达标,该拆的拆,我焦首道就算倾家**产也会完全保证!”高天山依旧没说话。叶诚说道:“高书记,华升建筑是疆南县的明星企业,华升建筑要是倒了,是疆南县的一大损失,我们有必要给予扶持。”高天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打着兄弟感情的名义谈工作,你们就是在绑架!”高天山说完话起身出去了。艾山、叶诚和焦首道面面相觑,都傻眼了。

高天山走到餐厅门口,忽然停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有点冲动,但是再回去也不可能,只得走了。

艾山和叶诚在屋里,艾山怒火中烧,说道:“不同意就不同意,干啥嘛!”叶诚道:“我们确实是欠考虑,早上焦首道约他,他就明白意思,既然约不出来我们就不应该再强拉他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办公室谈。”艾山道:“大家都是兄弟嘛,从兄弟的角度聊一聊又咋了?谈得成就谈,谈不成就算!犯得上拍桌子瞪眼吗?不行!我找他再谈谈!”

下午,高天山去找艾山,看着艾山和叶诚说道:“我是来道歉的,今天不该发脾气,我承认错误,你们别往心里去。”叶诚和艾山见高天山主动来道歉,也都释怀了。

艾山说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但华升建筑也不能看着倒了,我们也没办法!”高天山道:“交钥匙项目指挥部非常重视,是援疆成果的重要体现。由滨海企业来建设是在援疆一开始就定下的大方案,不是我高天山个人能决定的。你们逼着我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太让我为难了,希望你们理解!”

艾山看着高天山说道:“你要是疆南人,华升建筑就应该救!你要是滨海人,你就要保证援疆成果!”

高天山凝视着艾山,又看看叶诚,这个问题让他无法回答。

高天山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艾山的话,思绪万千,一个个回忆的片段涌上心头:滨海,高天山和很多人在援疆临行前的宣誓;沙漠上,叶枫、艾则孜和高焕先三兄弟搀扶着走着;高天山在金胡杨村,面对村民时慷慨激昂的讲话,帐篷里的金胡杨村民信任的眼神;小时候在疆南县生活的画面不时出现在眼前。高天山扪心自问:“我是疆南人吗?”这个问题让他困惑不已。

但是高天山的内心还是做出了决定。他拨通了金博的电话,说道:“职业技术学校的合同先不要签,我要和指挥部沟通一次。”

为了给华升建筑争取参与职业技术学校建设项目,高天山专门到地委找秦海良汇报了情况,并说出了艾山问自己的问题。

秦海良说道:“你既是滨海人,又是疆南人。援疆,是支持新疆长治久安的国家发展战略的一部分,站在这个高度上,你究竟是滨海人,或者是疆南人,都已经不重要了。支援西部符合国家利益,符合全国各族人民的利益。”

高天山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还有一个问题,挽救华升建筑这样一个有信誉、有发展的疆南县企业,算援疆吗?”

秦海良笑道:“你这是在给我出考题吗?”

高天山笑了笑,说:“没有,我在寻找答案。”

秦海良道:“挽救一个濒危企业,算不算援疆?我觉得也算。前提是,挽救它是否值得,意义有多大。这就要结合实际情况综合平衡了。如果有必要,我建议援疆工程可以由疆南县企业参与一部分,有了具体参照和比较,更有利于疆南县企业的学习和提升。”

高天山接着秦海良的话说道:“如果华升建筑真的能保质保量施工,在建设过程中认真学习滨海市建筑业先进经验,促进自身进步,那就是更大意义的援疆!”

秦海良说道:“在援疆的过程当中我们会面临很多新的问题,要不断学习总结,结合实际灵活处置,不能那么死板。职业技术学校的事大原则先这样定吧,指挥部再上个会,听取下各方面有什么意见。”

高天山高兴地道:“是。谢谢领导教导!”

高天山告诉艾山,让华升建筑参与工程建设的大原则定了。

艾山喜滋滋地挂了电话。艾山对叶诚谈起对高天山的一层新的认识:高天山是真讲朋友情谊的,只不过他什么事情都只做不说,搞得云里雾里,闹出些误会。艾山提醒叶诚方法上还要注意,兄弟间也折腾不起。叶诚觉得高天山呢,就是不像新疆人有话说明白,感觉上距离远了点,有许多滨海人的特点,朋友归朋友,距离归距离,真要决定做了,做的都是暖人心的事。

艾山感叹:“环境造就人嘛。山里出雪豹,戈壁产黄羊。”

华升建筑在职业技术学校建设过程中不负众望,在工程交工检查验收中,工程质量得到滨海市专家的一致称赞,还拿了个鲁班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