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盛宴

§第五節 自然的聖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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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書案上,擺放著一塊石頭,拳頭大小,看似極為普通,別人或許對它不屑一顧,而我對它卻倍加珍愛。這是大自然的聖諭,給我啟悟,使我明智,讓我懂得如何善待生命中的每個日子。

這塊石頭是從一座極普通的山上揀來的。今年秋天,因工作需要,我到李溝鄉柿子村駐村,其間,每天我都到附近的山上走一走。

山沒有名字,沒有峻峰疊嶂,沒有佛寺古刹,曆代的文人墨客都不曾駐足,因而也就少了“人文景觀”的漬染,登這樣的山也就少了許多情緒的負累。

獨步山林間,心如歡快的蝶翼,那是穿行在霓虹燈閃爍的城市大街上所不能比擬的。山並不高,但樹木豐茂,有蒼鬆翠柏、紅楓綠槐,還有山楂、柿子、核桃、油桃、石榴。雖時至中秋,山林依然青翠。野**隨處可見,銀白的、金黃的、淡藍的、深紫的,在風中搖曳著、芬芳著。湛藍的天宇、舒卷的白雲、豐茂的果林、清香的野菊、歡快的鳥鳴、靜臥的村莊,構成了山間優雅恬淡的風景。

尋一片厚厚的草甸,仰臥上麵,點燃一支煙,悠然地吞吐著,微閉雙目,四體放鬆,這時什麽也不去想,一任柔和的山風梳理你疲憊的心緒,讓暖暖的陽光輕拂著你的臉頰。那寧謐的氣氛、安詳的心緒,把你帶入一種空靈而旖旎的美妙境界。風穿行於山林間、草叢中,耳畔仿佛響起施特勞斯的《維也納森林的故事》。陽光的聲音、花開的聲音、葉舞的聲音、雲飛的聲音……聖泉—般溢滿我的靈魂。仿佛虔誠的基督徒聽到了來自天國的音訊,一種無言的感動從心海浮起。我隨手揀起一塊石頭,敲打著山石,為這聖樂擊節,傳達著靈肉與自然合一的歡樂。

開始,這塊偶然被我握住的石頭,並沒引起我的注意,隻是因其光滑圓潤的手感才沒有把它立時扔掉。撫玩時,石上清晰如字的褐色花紋引起了我的注意,仔細辨之,則是篆體“知止”二字,這一發現使我的心猛地一震:無意閭我握住了大自然的聖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