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竹是第一個得知肖勇智工作變動的事的。肖勇智在晚上兩人見麵時告訴了她這個消息。她聽了非常驚訝,幾乎不能相信。
“他們說需要懂外語的大學生當工段長?你沒聽錯吧?”齊修竹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難得他們還願意找一個理由搪塞我。”肖勇智努力裝做平靜地說,“對於不聽話的人,當然要排除異已。”
齊修竹氣得胸脯上下起伏,臉漲得通紅,“太過份了,他完全把廠子的事當成兒戲。他這麽做,無非是讓你要麽聽話跟他混,要麽走人別壞他的事。”
這裏的“他”當然是指楊德剛。
齊修竹對事件事的始末非常清楚,因此對楊德剛的做法十分不恥。
她跟肖勇智不同,畢業分配到這裏不過一年半,這裏隻是她打工賺錢的地方,她沒有肖勇智那種對廠子的強烈歸屬感,也沒有“動力人”的認同感。
她漸漸覺得這裏不是她的理想之地,由於楊大賓的介入,她被留在分廠,不能去研究所、工藝處接觸學習更多更新的知識。
她最近有意識地接觸人事處的人,表達了自己的願望,但無人理睬。
她像汪洋裏的一隻小船,無處靠岸。在一次次碰壁後,萌生了去意。
父親最近常常打電話過來,找她聊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也常常把航遠的事情拿來與她探討,問她的意見,末了,總是遺憾父女倆遠隔千裏,不能陪伴照顧。
她曾考慮過要不要接受父親的邀請南下,如果說這裏還有什麽讓她留戀的,就隻有肖勇智了。
他那麽好,英俊、勇敢、善良、溫暖、正直、聰明、有擔當,有責任,他是她見過的最優秀的男孩子,她想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的家在這裏,他做不到說走就走。
家裏人知道肖勇智被調動工作之後,大家的反應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