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制造工艺发达的今天，一样的商品会很多。
若是放在那个时代呢？
这样一个四叶草的发卡，是不是很特别？
林子明，与案件有关联，情有可原。
可是，为什么方晴也被牵扯进来，难道周明的死，和手串也有关系？
如此说来，这个案件的背后，很可能是面具男在操控。
方小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大致上符合我们的推断。周明服用了麻醉药，失血过多而亡。
从目前的证物来看，大概率是自杀。
许念觉得，我们应该再去现场看看。
我坐着许念的车，刚出了大门，突然闪出来一群记者。
“谢凡顾问，请问你的性取向是否有问题？”
“许念队长，请问你们之间，是谁先主动的？”
“今天关于你们的爆料，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念关上车窗，哆哆嗦嗦拿出手机，“燕子，这群记者是怎么回事？”
“什么？有我和谢凡的爆料？什么时候的事儿？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记者很快被驱散了。
我坐在许念的旁边，有些不自在。这些信息，不会是陆璐发布的吧？
我和许念，不是明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待遇？
难道真的有很多人，关注我们的私生活？
“谢凡，我改天得教教你反跟踪，千万别让这些狗仔拍到！”
我满口答应，实在不敢承认，是我自己作死的。
来到周明家，我首先看到了那个杯子。
之前被我们忽略了，可是它一直都在那里。
“在现场，就没发现脚印之类的东西吗？”
许念摇摇头，“要是发现的话，早就报上来了。”
我站在赵慧所在的方位，回忆着梦境里的一切。
她与周明，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在生命的最后，还要见一面，那一定不简单吧？
可是，这个发卡，看似无意，却好像是刻意留下的。
这种画蛇添足的动作，是要把案子，引导到林子明和方晴身上吗？
如果是刻意的，她总会留下点什么，因为根本没必要隐藏。
我走到门前，看着门把手。
当时，赵慧亲手打开了这扇门，那么门把手上，一定会留下指纹。
许念告诉我，门把手已经做过取样，没有指纹线索。
是有人做了清理，还是本来就没什么线索？
“谢凡，你来看！”
许念指着饮水机，是那种抽取式的，水桶放在下方。
水桶里的水，是空的，甚至连一点残留也没有。
这说明，水桶里的水，早就用完了。
那么，赵慧如果想要取水的话，只能去别的地方了。
没有找到热水壶，最合理的解释，是直接从自来水管接的。
许念吩咐人取证，我继续盯着门把手发呆。
如果有人清理过，应该把发卡也一并拿走。
如果指纹的线索中断了，很可能，有人再一次到过现场。只不过，那个人，没有发现发卡。
那个人，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起了CT片的事情，它不在工作室，而是在桌子上。
CT片的存在，似乎是要告诉别人，周明的创作来源，正是此物。
一无所获。
许念到处寻找头发，翻遍了每个角落。
“就连角落里，也没什么灰尘。周明这个人，要不是有洁癖，要不就有强迫症。”
联想到周明库房里的整洁，我也赞同这种观念。
如果是心思如此细腻的人，那周明为什么要把CT片放在客厅？
我想到了那张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个人已经死了。
死者的照片，会摆在桌子上吗？一般人，会这样做吗？
照片，是黑白的，好像一切也说得通。
“谢凡，我看这里，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咱们去见一见赵慧吧！”
许念看了一眼手机里的讯息，看来赵慧这个人，已经找到了。
我们前往K公司机械厂，许念说，赵慧就在那里。
那个女工的模样，在我的脑海中很模糊。那天，那个女工红着眼，刚刚哭过，看得不太真切。
“你好，你是赵慧吗？”
许念打量着面前的女工，对方的装扮，和艺术基本没什么关系。
那个女工点点头，“你们是谁？”
许念亮出证件，并说明了来意。
我也仔细辨认过了，这个人，就是那天见过的女工。
“周明，我们一直有联系。他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们三个人，坐在许念的车里，许念记录着。
“昨天，昨天我去找他，他不太欢迎，我待了会儿，就离开了。没想到匆匆一面，竟然是永别。”
赵慧说着说着，眼眶已经红了起来。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我觉得这样的情绪，有些过头了。
“可以说说细节吗？”
递给赵慧一张纸巾，我总觉得，她在隐瞒着什么。可是，她为什么要隐瞒呢？
“当时他在喝药，我给他打了一杯水。可是他好像有什么事儿，一个劲赶我走，我也只好离开了。”
“你是从哪里打的水？”
“我带着一瓶矿泉水，直接给他倒进了杯子。”
“他为什么不欢迎你？”
“大概是，他有什么事情，我突然造访，打扰了他。”
“你是什么时间去找的周明？”
“大概是晚上8点左右。”
晚上八点，和方小茹推断的死亡时间，差距很大。
在梦境中，我没有办法辨别时间，难道周明的死亡时间，有问题？
而且，我没在梦境中见到矿泉水瓶子，这会不会是赵慧编造的？
但是，如果是从瓶子里取的水，那的确是留不下指纹的。
“你还记得不记得，他的桌子上，有些什么东西？”
我很自责，我没在梦境中，确定CT片的事情。
“桌子上，就一些纸笔之类的，应该没什么别的东西。说实话，我也没怎么注意。”
“在周明的家里，你是否看到过一个支架？”
“什么支架？”
“差不多有人这么高。”
“好像是有！”
“那你有没有看到，有一个由煤雕拼成的，骷髅人？”
赵慧点点头，闭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那个，是他刚完成的作品。”
许念合上本子，认真看向对方，“那么，你们俩的关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