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看到这温馨的一幕，把我拉出了办公室，并顺手带上了门。
“许队，咱们不听听？”
“不用听，等着小茹的消息！”
我想发出质疑，可想了想，还是闭嘴了。
我信任方小茹，只是我对方晴太好奇了，她同样拥有手串。
我是个急性子，最受不了这样的等待。
而且，如果方小茹要守住秘密，我根本没有办法。方小茹，拥有可以防止我入梦的能力。
“许队，关于周明的感情生活，我整理出来三个版本！”
柳燕把资料递给许念和我，并按照可靠程度，进行排序。
第一，周明的恋人，是赵慧，分分合合，比三国还持久。两个人，从同门开始，情比金坚，却造化弄人。
第二，周明暗恋他的师娘，有违常理，却是情真意切。自从方晴死后，再无法爱上任何一人，这最后的绝世之作，是为了纪念方晴。
第三，周明是个男人，却爱上了自己的师傅，跨越了时空，跨越了性别的限制。继承老师的遗愿，多年磨一剑，最后誓死相随。
“燕子，你是按照你的兴趣排的序，对不对？”
我看着对方的大眼睛，柳燕对传统和忠贞，总是那么执着。
三个版本，都有狗血的点，编辑这些信息的人，一定费了些功夫。但是每一个版本，都有耐人寻味的点。
我相信，这一切并不是凭空捏造，很可能是某些关键信息，让他们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但是，我觉得第三个，是最不靠谱的。男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比爱情更难懂，更难琢磨。
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更多时候，志同道合而已。
“去查查文章出处，问问他们有什么依据！”
许念吩咐柳燕，我总觉得他，对下属有些苛刻了。
突然，我想到了陆璐，她会不会也参与了这些创作？
我拿出手机，才想起，我曾压了她的电话。
电话拨通，我表示歉意，“刚才在忙，抱歉了。”
“没事的，我这里有些新闻，你肯定感兴趣。这样吧，中午，你请我吃饭！”
我答应下来，并和许念借了些饭钱，准备被宰上一顿。
办公室的门开了，方小茹把我和许念叫了进去。
“许念和谢凡，都是我的朋友，这些事情，不用瞒着他们。”
赵慧看了看我，“谢凡这个人，我觉得很不错。”
许念翻着白眼，羡慕我被夸了。
可我明显感觉到，这句话，似乎是说给方小茹听的。
我乖乖坐在那里，谦逊点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在师傅和师娘发生意外前，师娘已经有所察觉。她提前将手串交给我，并让我在小茹十岁的时候，再拿出来。”
“怎么可能，既然是意外，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呢？”
“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可是师娘就是有这样的预感。而且，她很坦然，好像死亡并不是什么大事。那个时候的我，也不相信，可最后，意外还是发生了。”
如果说，方晴是个普通人，我会感到奇怪。但是，那手串，让一切似乎都变得合理了。
提前预知未来，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入梦的特殊能力。
没有手串，我也可以入梦。手串和我的入梦，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呢？
它的特别之处，难道只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那林子明呢？他知道会发生意外吗？”
许念开口了，他一定在考虑，意外是否有避免的可能。
“师父也知道，只不过，他似乎并不相信。因为这种话，就和街头的算命先生，说你印堂发黑，没几个人会信。”
未来有许多可能，很多人，也只能预测大的方向。但预测发生意外，这种事，真的没几个人会信。
“当时发生了意外，我一直不敢相信，以为这只是一出恶作剧。可是，周明却非常冷静，他认为是师娘的预测，灵验了。”
“发生意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当天，师父是去外地参加一个活动。师娘本来应该在家照顾小茹，却坚持要陪着一块去。谁知道，这一去，便天人永隔！”
听到这里，我和许念对视了一眼，我们心有灵犀。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个事件，完全有人为的可能。
方小茹一定听过很多次，但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们，有没有仇人？”
“仇人？要说是深仇大恨，那肯定没有。但是磕磕碰碰，少不了。尤其，师父从事的创作，你们也应该有所了解。那会得罪一些人，得罪一些利益相关者。”
“如果说，我的父母是被害的，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这个问题，让我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赵慧也是如临大敌，但并没有多么惊讶。在她的漫长岁月里，一定有过很多类似的疑问。
“我不知道，但是警察发布的公告，确定是意外死亡。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赵慧的这个问题，我觉得把她自己都问迷糊了。她的不确定，她的犹豫，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我拍了拍方小茹的背，让她冷静一些，“先不说这个了，咱们说说，你为什么离开了这个行业？”
“师父和师娘的死，的确吓到了我。没过多久，毛新亮也得了重病，这个行业太危险了。家里人、朋友，都觉得我应该离开。没了老师，对我来说，就像没了动力一样。”
“毛新亮是谁？还活着吗？”
“他是老师最优秀的门徒，可以说是，能继承老师衣钵之人。可是，自从得了那场重病后，已经没办法继续创作了。好像没活了多久，就死了。”
我一只手，死死抓着裤腿，姓毛的人，应该不多。
这可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听你的意思，你和毛新亮的关系，不是很好？”
“毛新亮来得比我早，我和周明差不多是一块来的。我们叫他大师兄，他不常露面，不和我们一样，每天窝在那里练习。”
“所以，林子明死后，你和毛新亮的关系，就断了？”
“本来也就没什么情分，周明应该和他关系好点。”
我感激地看向方小茹，这些劲爆的消息，她完全可以私藏的。
既然话匣子已经打开了，我的疑问，已经全部堆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