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利用五斗米教的几位祭酒,将沔阳还未逃离的管理层全部挖了出来,命他们一切照往常行事。
“你们以前怎么管理教众、民众的,以后也一样。不过你们需要为我做一些事,这个东西叫‘独轮车’,你们去召集所有木匠,全力打造,我会用钱粮购买。”
秦川对众祭酒提出了要求。
在这里没有见到张鲁,秦川决定尽快向南郑出发。
只有抓住或者劝降张鲁,这趟汉中之行才算圆满,秦川才可以放心离开。
他只在阳平关留了两百人看守,反正短期内不会有别的军队过来攻打。
然后秦川让罗国栋留在沔阳,给了他十名亲卫和一百士卒,负责监督独轮车的打造,维持基本的秩序。
八月二十三,秦川和马腾率领二千五百名部曲,包围了南郑。
虽然在张卫逃到南郑后,南郑已经有所准备,组织了数千人用于守城,但他们没有出城作战的勇气,就被秦川的这点人马堵在了城里。
面对这座远不如阳平关的小城,秦川反而找不到可以利用的地形,能够再次快速夺取了。
“去邻近乡间征召民夫,打造云梯、冲车,准备硬碰硬地拿下南郑吧。”秦川道。
马腾有些失望,他还以为秦太傅能给出什么奇计,再白捡一场战功呢。
不过他也是积年老将,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投入到了常规攻城的准备工作中。
就在马腾的准备工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支三千余人的援军来到了南郑附近。
“张鲁?他不在城里?”
秦川总算获得了张鲁的消息。
原来张鲁亲自出征,准备去攻打南面的巴郡,结果还没走到一半,被南郑派出的信使追上,得知了南郑的危机。
于是张鲁率领手下的兵马,立刻回头,打算先保住老巢。
秦川派出使者,想要和张鲁展开谈判。
却不料张鲁早已得知汉军飞夺阳平关的事迹,深知汉军猛将众多,少量精锐战斗自己不占优势,不敢与秦川见面,生怕被敌人使用斩首战术。
“那就只能开打了。”
既然知道了张鲁的所在,秦川便命马腾暂缓攻城,先去攻打张鲁率领的部队。
“必须活捉张鲁。凡能活捉张鲁者,赏钱一亿,士卒升三级,将领封将领,将领封列候!”秦川开出了天价悬赏。
当然刀枪无眼,万一张鲁死了,也是有可能的事。
那样的话,就只有看看张氏家族的其他人,能不能继承张鲁的遗志,将道教发扬光大了。
这又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斗。
虽然张鲁麾下也有几员将领,比如杜濩、朴胡、袁约等巴夷首领,手下的部分夔人、山夷士卒也极为勇猛。
总数量也多过马腾部,但和马腾的西凉悍匪比起来,无论是作战经验和技巧,都还是有所不如。
南郑城中也试探性地派出了一千名能战之卒,却被马腾留下的五百预备队击溃。只是因为此战主要想活捉张鲁,所以没有趁机杀入城去。
“活捉张鲁,赏钱一亿!”
“擒张鲁,赐封侯!”
“张鲁在哪?”
在一声声激昂的呐喊中,张鲁的军队节节败退。
张鲁也深感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的身价?
抓住张鲁就能封侯?
那我自己抓自己,能不能封侯?
张鲁摇摇头,排除了这个奇怪的想法。
随着战局愈发失利,士卒们开始溃逃,张鲁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马超带着十余名精卒,率先突破了中军,直奔张鲁的帅旗。
“张鲁在那里。”
眼见那些忠诚的祭酒和鬼卒被一一斩杀,张鲁身边的侍卫,开始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悄悄弥漫起了一种危险的气氛。
“师君,我们该撤退了。”功曹阎圃对张鲁道。
张鲁以五斗米教治理地方,自称“师君”,普通教众称为“鬼卒”,头目称为“祭酒”,大头目称为“治头大祭酒”。
就在这时,侍卫忽然群起发难,大喊一声:“弃暗投明,就在此时。”
“你们……”张鲁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阎圃的话,见状大惊。
他身边还有几个武力出众的教徒,此时拼命抵挡着反叛的侍卫,焦急地喊着:“师君快走!”
外围正与马超战斗的士卒,心中慌乱起来。
马超趁此良机,冲破了阻拦。
“将领,我们抓了张鲁,愿向将领投降。”那群侍卫刚刚控制住张鲁,向马超喊道。
“卖主求荣之辈,受死吧!”马超却像是没听到似的,挺抢将侍卫挨个刺倒。
到手的功劳,岂能因为些许意外丢掉?
张鲁被擒。
南郑,师君府。
“你看,这样你该放心了吧?”秦川诚恳地对张鲁道。
马超擒获张鲁后,城外的兵马大多投降,只有杜濩和朴胡带着残部逃往了巴东。
南郑也在见到被擒的张鲁后,放弃抵抗,打开了城门。
秦川亲自为张鲁解开捆缚的绳索,态度谦和无比,招揽的姿态摆的十足。
然而张鲁并没有纳头便拜。
秦川感到有些奇怪,按说自己也代表了朝廷正统,依张鲁爽快地投降了曹槽的尿性,不应该对自己这么排斥。
他只能理解为四十出头的张鲁,现在还年轻,没受够社会的毒打;或者自己名声不显,不足以折服张鲁。
秦川仍是命马腾约束部曲,严守纪律。并放了阎圃出去,让他帮着召集官员,安抚民众。
然后秦川带着张鲁回到了他自己的府邸,让他看到自己的家人和财产都安然无恙。
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张鲁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不少。
“秦太傅,张某想斗胆问一句,你到底是何打算?”
张鲁长出一口气,问道。
“呵呵,我哪有什么坏心思?我还不都是为了这大汉,为了这天下黎民?”秦川笑道。“秦太傅手下猛将如云,朝中名士如雨,我不信找不到一个能坐镇汉中之人。
张某自忖罪行不浅,太傅能饶我不死,已是侥幸,岂敢再窃据汉中太守之位?”
张鲁困惑道。
“你之前的所为,多是受刘焉蛊惑指使。现在刘焉病逝,我既然已对你既往不咎,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秋后算账。”秦川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