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然一語驚煞眾人。
韋一行最先醒過神來,頗感疑惑,和劉然共事多年,他最是清楚這老家夥的性情,比誰都精,微笑問道:“劉公對陛下評價如此之高?”
劉然將折子落在桌上,神態老氣橫秋,反問道:“陛下今年不過十一,縱是有所瑕疵,但能製定出益民的國策,足見陛下乃是仁君,難道丞相自認為十一歲就能想出此等國之良策?”
韋一行曬然而笑,袁太後也是明白了過來,她剛才還以為劉然說那番話必有高論,沒想到還是說這種無用之言。
對此她實在不喜,“劉公所說的瑕疵,不知指的是?”
劉然笑聲爽朗,“聖後娘娘,臣所思皆被丞相和大夫所料中矣。”
袁太後一時無語,便在此時。
趙啟的聲音突兀自殿外傳來,“昔聞劉公二十年前出使西羌,於羌地招募八百異族勇士就平定了山鬼部落和野利氏之亂,揚大昭國威,看來劉公隨著年歲漸長,壯心已無了。”
殿門倏然被推開,隻見趙啟一雙小手負於身後,步伐穩健,一副小大人模樣。
小皇帝的話令聖後麵容失色,正欲嗬斥。
向伯符提著酒葫蘆從小皇帝的身後走了出來,令她將話徹底吞了回去。
“哀家見過向老先生,”袁太後甚至起身行禮。
向伯符曾為先帝老師,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何況是帝君之師,袁太後身為皇後就是先帝之妻,自當拜見。
韋一行三人也相繼見禮,而後拜見皇帝。
向伯符也沒有妄自尊大,一一還禮,最後望向袁太後道:“不修學何以治國,汝是何故不傳話於陛下?”
袁太後知道向伯符脾氣頗大,但自己禮數有加,這老頭居然還敢當著三公的麵質問自己,頗感愕然。
但她還是表現的有些愧疚,秀指揉捏著太陽穴,麵露疲憊之色:“先生見諒,近日國事繁忙,哀家讓先生枯坐書堂,是哀家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