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同样看向自己，重复道：“请留下再看看表演吧。”
这些观众的举动把韩春雅吓了一跳，然而她没有退缩，紧跟在林方身边。
此时的她面对此般危机，内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身为灵异警探，本就应该做好死于灵体的准备，如果自己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只是没能成为驭灵者，有些可惜。
韩春雅打开了手枪保险，双手端着枪，瞄准了老板的头。
以她的枪法，这么近的距离，一枪就能将老板的头打爆。
不过打中归打中，这老板是灵体，灵气子弹能否伤到它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我偏要走呢？”林方看着老板说道。
“请留下再看看表演吧。”老板还是重复道。
“准备好，听我口令，咱俩一起往外冲。”林方说道。
韩春雅点头：“好。”
“跑！”林方立刻大喊一声。
韩春雅愣了一瞬，心中大骂林方不按套路出牌。
一般听口令不应该喊“三二一，跑”吗？
怎么直接就一个“跑”？
搞得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二人冲向大门，林方拉着拉手就要把门拽开，然而大门却纹丝不动。
此时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玻璃门？只见面前的大门变成了一堵墙，一个门把手镶嵌在墙上，根本就不可能拉动！
这个灵体就是马戏团，二人在灵体内部，自然不可能轻易逃脱。
“他们过来了！”韩春雅喊了一声。
只见一百多号观众脚步齐刷刷的走了过来，速度不快，但也不慢，每个人脸上都面无表情，眼神呆滞的看着二人，就像是一群死人一样。
考虑到这些观众都是马戏团灵体的一部分，所以说他们就是死人也没什么毛病。
“没有门了，我们怎么办！”韩春雅不是驭灵者，面对这种情况没有丝毫办法。
“看来免不了一战了，不然咱俩都会被杀死，灵魂囚禁在这里，永远看表演。”林方目光冷峻。
韩春雅虽然想吐槽，林方一个新手怎么可能是这个灵体的对手，但现在二人都在生死关头，不是吐槽的时候，只能并肩作战。
林方瞬间凝聚出灵爪，身上散发出浑厚的气息，迎着一百多个观众就冲了过去。
韩春雅见状一愣，看着林方手上五根宛若刀片一般的锋利指甲，还有他身上那不俗的实力。
虽然不如穆华文那么雄厚，但也颇为不错。
他……似乎不是一个新手呀？
一百多个观众就像是外国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将林方团团围住，不知疼痛的无脑打向林方。
连之前被林方踢掉了脑袋踩断腿的尸体也爬了过来，试图攻击林方。
林方几乎是瞬间就被这些观众包围了，他灵爪上下翻飞，所有靠近他的观众都被砍掉了脑袋。
【检测到宿主与灵体战斗，奖励点数1点】
【检测到宿主与灵体战斗，奖励点数1点】
【检测到宿主与灵体战斗，奖励点数1点】
【检测到宿主与灵体战斗，奖励点数1点】
【检测到宿主与灵体战斗，奖励点数1点】
【当前目标获取次数已达上限】
几秒钟的时间，五个点数就已经得到了。
跟林方推测的一样，这些观众并不是单独的灵体，整个马戏团才是一个完整的灵体，所以自己与这么多观众战斗，也只能得到五个点数。
这些观众非常脆弱，根本就不是灵爪的对手，锋利的指甲毫无阻碍的切断这些观众的身体。
轻轻一划，脖子就被切断，脑袋掉在地上。
不过呼吸之间，林方就砍下了好几个观众的脑袋。
然而这些观众哪怕没了脑袋，也会用手攻击林方，切下手臂，也能用脚踢，打断了腿，也会在地上爬行。
就连一个脑袋，都会滚到林方脚边，试图用牙咬。
林方必须将一个观众切成一地碎肉，才能让它一动不动。
“林方！”包围圈外的韩春雅喊了一声，显然是同样受到了攻击。
原来观众包围了林方的同时，柜台旁边的女员工却对韩春雅出手。
韩春雅只能用手中的灵气手枪攻击。
一个弹匣都打完了，也没能把这个女员工打死，无奈之下，只能开口求救。
林方瞬间展开灵域，进入灵域之后，身边的观众全都消失。
林方跑到韩春雅所在的位置，然后从领域中出来，果然直接出现在韩春雅旁边。
在韩春雅的角度来看，远处的林方消失不见，很快又在自己身边凭空出现。
这是什么能力？
瞬间移动？
怎么从未听说过？
林方灵爪挥动，三两下就把女员工切成了一地碎块，无法再攻击。
可是剩下的观众却包围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林方顿时压力骤增，因为刚才他是自己面对这些观众，现在却需要分心护着身后的韩春雅，立刻就手忙脚乱起来。
“请留下再看看表演吧。”
当观众攻击二人的时候，只有老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林方和韩春雅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可见老板生前的执念到底有多重，他真的希望马戏团能生意兴隆，希望所有的观众都能一遍遍的看表演看不腻，希望每天都能赚的盆满钵满，每天都座无虚席。
所有来到马戏团的人，都会被强制留下，杀死后将灵魂囚禁在这里，成为一个新的观众，永远在这里看永不停歇的表演，跟其他观众一样，永远不停的鼓掌呐喊。
林方一边抵挡这些观众的攻击，一边抽空还击，还要分心保护韩春雅，虽然韩春雅在身后开枪射击，帮助自己，但威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很快林方就有心无力起来。
哪怕他将刚得到的五个点数都加在“反应”上，反应达到了15点，面对这么多敌人的围攻，依旧有些捉襟见肘，力不从心。
当一个观众马上就要伤到韩春雅的时候。
林方突然抓住韩春雅的手，然后二人原地消失。
进入灵域，韩春雅一愣：“那些观众呢？”
林方没有回答，拉着她往前跑了一段。
灵域解除，二人直接出现在观众的后面。
韩春雅都懵了，没搞懂这是什么操作。
可惜灵域只能带人跟自己进入灵域，无视那些没有被拉入灵域的目标。
却不能做到穿墙之类的效果，因为在灵域里，墙也是存在的，不然林方就可以直接带着韩春雅离开这里。
观众们发现了身后的二人，再次包了过来，林方继续用灵爪攻击。
每当林方有些抵挡不住的时候，就故技重施，用灵域带着韩春雅换个地方，如此反复了五六次，终于将所有的观众都切成了一地碎块。
此时还能站着的，就只有二人和老板了。
看着地上一层的碎肉，韩春雅没忍住吐了出来。
这画面实在是有些精神污染，地上全都是肢体碎块，由于这些观众哪怕只剩一只手，也会爬过来攻击，所以林方将他们都切成了碎块，整整一地，连一块超过拳头大小的碎尸都没有。
而且这些碎块没有一滴血流出来，实在是太过诡异，画面太过辣眼睛。
最开始林方还感觉有些恶心，后来干脆就麻木了，他感觉自己就是个杀猪的，要切很多块肉给顾客，这个要买一斤，那个要买半斤，都要切下来。
林方都忘了自己用指甲砍了多少次。
此时他只觉得体内的灵使又有些蠢蠢欲动。
虽然整个马戏团是一个整体，这么多观众都是灵体的一部分，但自己实实在在的出手了这么多次，精神力的负担真切的增加。
这么疯狂的出手，灵使对心智的侵蚀再次剧烈起来，自己需要提升精神力，才能更好的将其压制。
而韩春雅此时也不敢对林方再有任何轻视，之前对林方的印象一扫而空，现在只觉得这个年轻的小男生真是厉害，战斗经验非常丰富，而且实力强悍。
最重要的就是能力强。
一个驭灵者，如果精神力是基础的话，那么能力就是上限。
可能两个驭灵者精神力相差无几，但因为能力天差地别，导致二人的战斗力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而林方的能力显然非常有用，有能够战斗的指甲，还有能逃跑的手段。
生存率高，战斗力强，头脑冷静，思路清晰。
这样的人无法招揽进灵异警探，真是可惜了。
“请留下再看看表演吧。”
观众全都被杀光，老板依旧看着二人，重复着这句话。
“你在这里站着，我过去。”林方说着，慢慢走向老板。
韩春雅点头，拿枪瞄准了老板的头。
虽然知道没什么作用，但聊胜于无，而且除此之外，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林方向着老板冲了过去，下一秒，林方的灵爪就切断了老板的脖子。
脑袋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了。
“请留下再看看表演吧。”
脑袋在地上依旧重复着这句话。
“抱歉，不行！”林方说着，就要把老板同样分尸。
“不行……吗……马戏真的不好看吗……”此时老板开口，居然不再重复之前的话。
“马戏好看，但我真的要走了。”林方说道。
就在此时，原本变成墙壁的大门，突然变了回来，虽然目光还是无法穿过门外的浓雾，但大门的确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