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侦探事务所

第52章 致命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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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说,最后一次见到赛勇是在6月6日晚上天黑以后。

但是,赛勇妻子及其儿子、女儿,都可以证明,赛勇当晚在家吃的晚饭。吃完晚饭后,就没再出过门。

那么,你又是如何在天黑后,还见过他的呢?”

在林烬的连番质问下,皮亚功毫无应对之力,眼神越来越飘忽,神情也愈来愈慌乱。

“看来,你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那么,只能请你妻子代为回答了。”

话音未落,李东晖已经押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女人,来到临时审讯桌旁。

马里奥早已准备好一把折叠椅,打开后撑好摆到皮亚功旁边。孔提区的两名女警上前将黑衣女子按到椅子上,并用手拷拷了起来。

“乌姮·宁枯哈,清迈他卡旺山人, 2022年来到曼谷。2027年,与一位名叫邦槟·砂楚的男人结婚。2030年,邦槟意外死亡。2032年,与皮亚功·杜隆萨格结婚。”

这些基础资料是一个小时前,曼谷缉侦局特案组本部的几名调查员,接到老大指示后,通过公民信息库查找后汇总发送过来的。

巴坤照着电脑上的资料快速念完后,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年轻女人。

女人皮肤偏黑、五官深邃,瞳色极深,就像一涴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眉间聚很窄,几乎连成了一条;嘴唇厚、略微有些外突,山根扁平、鼻梁有点塌。

见过她的人,心底大概都会浮现这样一句话‘这真是张奇怪的脸’。

说不上美或丑,但让人印象深刻。

另外,在这个起码有30摄氏度的夜晚,她不仅披散着一头海藻般浓密的及腰长发,颈部居然还围着围巾。

皮亚功瞄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便低下了头,心虚之意溢于言表。

反观这个名字也挺奇怪的女人,却是一脸镇定。

‘心理素质不错,不过,这也正是此人可疑之处。’林烬心底暗道,面上则是毫无变化地静静观察着女人。

“乌姮,仔细说说6日6日晚上到6月7日凌晨这段时间,你和你的丈夫都做了什么?”巴坤问道。

女人甩了一下长发,丝毫不慌地回道:“那几天我婆婆刚过世,我和皮亚功都忙着操办婆婆的后事。

6月6日那天晚上,大概是7点左右,我做了饭和皮亚功一起吃。吃完后,皮亚功就在家守灵,我去洗衣服。

8点过,我洗完衣服后拿楼下晾,在楼道里遇到住在412的瓦拉大姐,然后我们就一起下楼晾完衣服一起上楼。她可以为我作证的。”

‘在说这些话时,女人双眼直视巴坤,叙事连贯,语气稳定,不像是撒谎。所以,要么说的是实话,要么就是个精通撒谎的老手。’

林烬通过乌姮的肢体语言、表情等细节,做出最浅的初步判断。

巴坤双手交叉摆在桌上,点点头:“继续。”

“回到家里的时候,差不多是8点半吧。我和皮亚功一起收拾婆婆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忙到10点多,东西都收差不多了,我们就洗了把脸,睡觉了。”

“然后呢?”

乌姮眨了眨她那双凹陷深邃如黑洞一般的眼睛,很自然地回道:“然后就睡觉,睡醒就天亮了。”

“前面的都是实话,不用再问那些细节了,她不会说的。”林烬提醒道:“问问6月7日以及接下去几天,她们都做了什么?”

巴坤如实翻译这个问题后,乌姮并没有被追着质问的不耐烦,反倒像是跟人拉家常似地侃侃而谈起来。

“6月7日一大清早7点过,我们起床吃了早饭。吃的是前一天夜里剩下的菠萝粥,然后,皮亚功就联系殡仪馆,问那个火化的时间大概是几点。

殡仪馆那边说现在排队排的很挤,要等到后天了。可是现在这个天气,婆婆如果放在家里用不了两天就有味道了。我们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影响到别人家。

所以,我和皮亚功就商量了一下,租那种插电带冷气的棺材要一千铢一天,运费还要另外算钱。最后我们决定,不如给殡仪馆的管事封个红包,让他帮忙插个队。”

林烬双眼微虚,“让她继续说,越详细越好。”

巴坤将大概意思翻译成泰语,乌姮那张特别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她继续讲述道:“给了红包之后,婆婆火化的时间终于往前提了。

6月8日早上9点左右,灵车司机打来电话,说半个小时后到恩赐路。

10点前吧,灵车到了,皮亚功封了个红包给司机,让他帮忙一起把棺材抬下去。

中午12点前,我们到达殡仪馆。在那边吃的午饭,下午1点半吧,婆婆火化好了,皮亚功抱着骨灰盒,我们乘公交车回来。”

见两名审问自己的长官没有让她停的意思,乌姮抿了抿唇,似乎是讲的有点口干舌燥了。

巴坤让一旁的女警给她喂了口水,之后,比划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接着,乌姮将6月8日回到家,夫妻俩晚饭吃的什么,夜里几点睡的。6月9日几点起的,早饭、午饭、晚饭吃的什么,几点睡的…叽哩呱啦,说了一通。

“6月12日,早上…”

“好了,可以了。”林烬打断道:“你好好想想,自己的叙述中,少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内容。”

乌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由于眉间聚极窄,这个动作令她的眉毛连成了一字。

她不明白林烬话中所指,茫然地摇了摇头,并辩解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们夫妻俩进进出出,楼里这么多双眼晴,总有人见到过的。我没有撒谎,也不可能撒谎。”

“你说的没错,楼里这么多居民,肯定有人能为你刚才所说的一切作证。”停顿了一下,林烬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乌姮的一字眉拧得更深了,坐在她身旁的丈夫皮亚功,不时拿眼偷瞄林烬,随着他下意识吞咽的动作,喉结动的很明显。

“如果你丈夫的心理素质有你一半好,我或许会更加认真地对待这件案子。不过,既然他都已经表现出这么明显的紧张了,我再装作没发现,可就太折磨他了。”

“你们这么多警察在这里,我们普通小老百姓能不害怕紧张吗?”

“何必妄自菲薄呢?感到害怕紧张的,只有你丈夫而已。你始终都很冷静,冷静得就像训练有素的杀手。不过,正如你所说,你们都只是普通百姓,突然被当成杀人嫌疑犯,感到慌张反而是正常的,不是吗?”

乌姮微微外突的厚嘴唇,蓦地一抿。这个细微的动作足以表明,她意识到自己的疏漏了。

林烬抬手扶了扶滑到鼻梁中间的眼镜,站起身:“看来,你还是没想到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内容。

那就让我们从头梳理一遍,你和你丈夫的证词。很快,你就会知道,那个致命错误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