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凶陵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索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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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包里拿出一条用柳条炼制而成的绳子,套在这棺主的脖子上,绳索一扣上原本僵硬度的尸体,突然开始扭动起来,扭动的力度很大,好在我有一些准备,不然还真握不住绳子。

一针想必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有些被惊吓到,抬起头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用力抓住绳子,控制尸体不挣脱出来,手上下来时形成的水泡,被这么一折腾,都破了皮,火辣辣的疼痛。

我对着一针喊道:“愣着干嘛,快来帮忙!”

“哦,好!”

一针握住柳条的后端,才基本上可以控制住他的翻动,一针都快看傻了,一脸惊异的看着我,摇晃着身躯问我在做什么。

我来不及跟一针解释这么多,此时这家伙的力量明显在减弱,瞅准时机我拉紧了柳条,一脚踩在了死尸的脖子上,大声的吼了一声:“给活人留个道!请路!”

说完后,手上的力度并没有减轻,随着力度的增加,才缓缓看到这死尸张开了嘴巴,昂着脑袋,发出——啊的一声,随即那股对抗的力量也消失了。

我将柳条抽了出来,见那死尸也不再动了,才坐在棺椁一侧,一针惊魂未定的看着我,说:“乔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这玩意他,他怎么还活了?”

我将之前大伯“索尸”的事情跟他讲述一遍后,一针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我,此时想必不用多说,事实足够证明这个做法。

棺主在我抽回柳条的几分钟内,快速的变成了一具乌黑的干瘪尸,我们在原地发了一会呆,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一针坐下来见干想也不是办法,就准备将上面的两个大包裹放下来。

这家伙可真是充分利用了古人的技巧,这些绳索原本就是连接在一起,只是在各个巨型棺椁处分开,现在我们已经将包裹栓在了那根铁索上,现在只要用力将这根绳索向外侧撑开,使得其中间和棺椁分开,给上面的包裹留出足够的空间,那包裹就会自动向下面滑动。

一针在一边手脚并用,用右脚去撑开绳索,距离拉倒最大,果真上面传来一阵细碎的滑动声。

我没有参与他的行动,而是在周围寻找着其他线索,这个棺椁的材质和上面的几个都不同,这就是一个金丝楠木棺。

我心想,不说别的,就只算上这口棺材,只要能完整的带出去,也足够那句水晶尸的价值了,只是这也只是止于说法,我靠近边上一些,看看这棺椁外面是否有什么没有发现的东西,这其实有些瞎子灯下黑了,这整个棺椁也就这么大点,如果有什么好东西,根本用不到我下来,一针早就发现了。

但此时,都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我查看的非常仔细,足足看了有个十分钟左右,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到问题出现在哪里,总之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就这样又呆了半小时左右,一针终于将这两个大包裹从上面运送了下来。

一针拍了拍包裹上面的灰尘,仔细检查了一遍,乐呵呵的说道:“看吧,完好无损。”

一针边说边拿出一个陶罐在我面前晃了晃,正准备多说几句嘚瑟话,只见他的目光突然绕过我,看向了我的后面,脑袋也跟着上下抬动,只听“哎哟我去”,一针慌忙将手中的东西装进了包裹内。

我转头过去一看,看到他探照灯照射的方向竟然是一个两米高的山洞,山洞内好像有一些微弱的光线,我抬起头,发现这巨型棺椁原本对应的位置已经在我们头顶了,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我感觉不对的地方,是石壁上的那片嵌入式棺椁。

“原来古怪的地方在这里了。”我轻声地说了一句。

一针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转过头将视线看向石壁,说:“在你刚才置放包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里有些不对劲,但是那时候这些棺椁群还是和这巨型棺相对齐平的,这棺椁是一点点地再向下移动。”

果然,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这棺椁又向下移动了一些,现在这个山洞简直就是一个逃生的通道,此时也来不及去做太多思考,一针匆匆的将登山镐抛了过去,但这山洞表面很光滑,基本没有什么凸起的地方,登山搞得爪子根本勾不牢,反复试了几次都是这样。

我们还在缓缓的向下移动,一针头上已经渗出了一些毛汗,我也站在一边干着急,现在手上也没有其他的工具,一针说道:“只能依靠上面的棺椁群了。”

几下功夫一针就借助登山镐附着在石壁上的棺椁上,还没等我看清楚,这一针一个侧身翻到了山洞边上,对着我说:“乔哥,快,接住!”

我将登山镐的绳索固定在棺椁上的铁链上,先将包裹固定好,然后我便顺着绳子向上面爬去。

虽然只有三五米的落差,却也是耗了我大量的体力,到了山洞内,我们都没有再去前进,而是顺势瘫坐在了地上,此时我们的包裹内,已经没有任何的事物,只有一些水来抵御一下腹部的疼痛。

我手上的脓包几乎都破了,钻心的疼痛让我有些坐立不安,一针想必也是累坏了,上来没有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

一方面属实是过于疼痛,另一方面呢介于安全性考虑,我干脆坐了起来,靠在山洞边上,守起了夜。

在黑漆漆的山洞内,我又开始琢磨起了在这墓室中的变化,想着大伯他们是不是也是同样发现了这个山洞,从而从这里逃出去的,但是我在所处的四周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脚印或者挪动的印记,现在就是明明知道这条路也是条未知,但还是没有任何防备的进来了,想到这里,饥饿难耐加上心理上的失落,使得我内心有些想要放弃。

我叹了口气,竟然有些想念在南京城看着三槐堂那个小典当铺子的日子,枯燥但是悠闲自在,但那个时候,我就是不安于呆着,总想着去斗里淘点东西。

正在我自怨自艾的时候,山洞深处又扫过一些微弱的灯光,由于我是贴着山洞壁,所以里面传来细碎的声音听得也比较清晰,我收起了心思,仔细听了一下,瞬间就坐不住了。

一针原本就比较机敏,加上又听到我这一个大动静,睁开眼睛就对我说道:“乔哥,怎么了?”

我对着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让他仔细听,一针皱着眉头,双眼发空,随后面色有些惨白的对我说:“这里面好像有脚步声,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人的,你也知道,这墓室内太诡异了,整不好又是一窝灰貉。”

我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对他说:“这墓里确实离奇,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就算不是大伯他们,总归是活的东西就成。”

“哈哈,也是,宁做饱死鬼!”一针也勉强的笑了笑。

见我脸色极差,一针问我是否需要休息一下,我摇摇头,前面不是队伍就是事物,哪里还有心情去休息。

我们将剩下的水都分了喝掉,剧烈的胃部**使得我俩都有些有气无力,好在前面的光线看起来距离我们不算太远,加把劲应该还是可以撑到。

虽然体力上面已经有些不支,但在准备上我们还是不敢大意,将身上的装备和弹药检查一遍后,我们才向着山洞内部走去。

这个山洞和之前我们到达的山洞和墓室不用,这个山洞内竟然有水的声音,想必一针也是听到了,看着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两眼冒着光,有水就说明有生命,我们就不至于因为没有事物饿死。

再往山洞内走,山洞上面出现了一下钟乳石,转了个弯,一片片的水洼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这些水洼都不深,一眼便可看到底部,水里还时不时有一些小鱼小虾在游动,这些像一个个吊灯似的钟乳石也在水面的折射下发出各种颜色,五彩斑斓的竟然还有些好看。

我走到一个水洼前,将身上的背包放在墙边,用身上的刀子对着水中就是一下,一条巴掌大小的小鱼就串在了上面,一针见我这熟练的动作,连连夸赞。

我边将继续插鱼,边解释道:“这个不需要什么技术,这些鱼原本都是很灵活的,但是你看这里的环境,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饲养池,它们安逸惯了,自然就会慢悠悠的游动,只有此时你有一些速度,它们是躲不开的,不信你也可以试试。”

一针被我这么一说,也兴致勃勃的拿起刀子,对着水中就插了下去,一条鲜红色的小鱼被一针串了个正着,一针笑着对着我说:“跟着乔哥,学技术!”

我摆摆手,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我们算是对这片水洼进行了大面积的捕捉,后来见水中的鱼太多,也懒得再用刀子,直接用手就抓了起来。

大概是过度饥饿的原因,我们陆续竟然抓了一个小鼓包的小鱼,直到感觉到实在是动不了了,才停止下来。

此时看着这些小鱼,各种可以食用的画面都出现在了眼前,这一片红烧、这一片清蒸、这一片就直接炖汤......

我和一针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讨论着吃法,口水都快滴在了地上,我们打量着四周想要找一些树枝或者可以燃烧的东西,但走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针实在是忍不住了,对我说:“乔哥,我快撑不住了,不能直接吃吗?”

这一句话,使得我瞬间精神了起来,这句话使得我原本打算放弃的念头瞬间全无,我依然记得在我和贝波偷偷前往山村下斗之事,那时的村民还多数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去的那个村庄叫做一水村。

这个村子没有什么特点,就是有一条无头河,通俗来讲,就是这村子里有一条河,河水不深也是清澈见底,且里面的游鱼种类很多,大小都有,当地的村民,也就靠着这些鱼来食用和拿到集市上去卖。

这河为什么叫无头河,当地老人提及到说是这河水只见水,不见水源。

我和贝波那时也并没有抱着非要找到什么油斗,主要是喜欢野,便跟着村子里的几个青年来到了这个河的尽头,这水竟然是从半空中凭空流出来的,我俩瞬间也来了兴趣,起身就要去那水源处再看看。

但是当我们走到那水源下面的时候,却感觉到那里的水寒冷的彻骨,几经尝试,我们都没有靠近那水源下方,直到我们的手脚都冻出了冻疮,才在当地人的劝说下回去了。

为了不让大伯他们责怪,我和一针就选择在此地稍作休息,等手脚上的冻疮好一些后再回南京,那时我们几乎每天都吃各种鱼,这些鱼当然也就是从那条河里打捞而来。

等到手脚稍好以后,我俩那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最终还是独自去了那水源处,这一去,我们忽视了这山势的复杂,在深山里足足绕了两天都没有出来,好在最后我们找到了那条河,便顺着河流行走。

那时,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即便是吃了些野果子,也早就在行走中消化殆尽,现在水中又有那么多的鱼群,顾不上那么多,我们抓起几只便往嘴中胡吃海塞起来,但吃了没有几个,便没有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和贝波已经在了南京城卫生所内,大伯一脸气愤的看着我们,后来我和贝波面面相觑,笑得拍打着扶手,我们俩除了头发,浑身都肿成了一个大粽子。

治疗了许久,才算从卫生所出来,大伯提及那天的场景,说我们是从河神那里捡回一条命,但凡再多吃一条,必然会当场毙命,听得我和贝波吓出了一身冷汗。

也是自此以后,不管是在生活里还是在斗中,我都不敢生吃鱼,不管是什么鱼,都要确保是熟透了以后,才敢食用。

我将这个故事边找燃料边讲给一针听,一针听完后也没有再说生吃的事,不一会一针对我说道:“乔哥,你快看,那里是不是一棵树!”

我顺着一针指得方向看去,还真是一棵巨大无比的大树,我们俩几乎是跑着过去,走到树前才发现这树竟然是青铜做的,打在上面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我和一针叹了口气。

好在这树周围有些藤蔓,确认再三,这藤蔓是可以燃烧后,我和一针才深深地松了口气,接下来我和一针都有了动力,将这些藤蔓掰断后,拿到水洼边,就开始烤起了这些鱼。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

直到我俩差不多将地上的鱼都吃得差不多,才狠狠地打了个嗝,摊在在地上,一针摸了摸嘴角的渣滓,一脸满足的说:“现在就算是死,我觉得也值得了。”

吃饱了就想着休息,我和一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聊着聊着就没了动静,都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