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凶陵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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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南京城的冬天格外的冷,北风吹着夹杂着漂浮不断的小雪,使得南京城内外瞬间也有了几分银装素裹之态。

这样一来,三槐堂的生意也算是少之又少,一针和贝波也不怎么活动,我们几人干脆每天待在家中吹皮,大伯因为码头的事情在家没有站住脚就离开了,临出发前还特意交代冰清要看管我,为此我这还不爽了一段时间。

从小到大,大伯总是不放心我,对待冰清则是完全两个样子,好像不管冰清做什么事情,在大伯眼中她都是有原因的。为此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要活动,大伯总是交代她看着我不让我胡来。

我、一针和贝波,一天到晚待在楼上,这说来也奇怪,自我们从裘老爷子那里回来后,我就很少再做关于那个女人的梦。

但,也许是骨子里就有着这份躁动的基因,再加上近两个月的休息,身体也已经完全回复过来了,近些日子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消遣,我便把我的想法跟大家讲了一下。

贝波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态,从小我们要出发去某个斗之前,几乎都是我在做计划。一针想必有了上两次的经验,也觉得这墓有必要前去探探。

“要不要跟冰清姐商量一下?”一针看着我说道。

在下过这两个大斗后,我们几人无形中好像已经形成了某些关联,或者说是一种共同协作的默契。

我嗯了一声,我们几人便到了楼下,冰清正在书房查询资料,我将她叫了过来,还没等我开口,她却说:“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我饶有趣味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也算做是默认了。

“你们知道这座墓在哪里吗?”冰清一语中的,把我们几个男人说得哑口无言。

“大伯不是去过吗?他应该会知道吧?”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毕竟这是最简单的途径。

冰清摇摇头,边翻看着手中的书本,边否决道:“不,大伯不知道,我问过了。”

“那,那这怎么去?”贝波说道。

听完以后,冰清的脸色阴郁了起来,语气很奇怪的说道:“不是你们要去的吗?”

我听完这话,差点没一拳打在她的高峰上,但毕竟她说的也是有道理,现在既然做好了前往的准备,这些基本的信息和装备还是要花时间准备一下。

冰清将书本合上以后,说道:“我托人打听过了,这跟着裘门的苏易已经死了,在此之前也确实有人听闻到他是有去新疆的风声,不过好像已经是半年前的实情了。”

“新疆,那不就是西北吗?”一针问道。

我突然想到都第一次见到这个瓷猫的时候,大致是在半年前,当时大伯说是从熟人手中得来的,这中间是不是也有什么关联?

我将这个事情也说了一下,冰清想了一下,说道:“嗯,现在很有可能就是裘门并没有将实情告诉你,如果确定要去那斗中走一遭的话,看样子有必要再去拜访一下裘门了。”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就都坐在沙发上,谈论起来接下来的动作,除了需要通过一些途径购买一些近距离威力大一些的枪支外,还有就是一些必要的取暖装备。

这些东西,我们之前便已经商讨的差不多,这西北地区地广人稀,主要是高原地区,准备几把现在比较上手的“56式冲锋枪”再配上几把小口径手枪,基本上可以抵御一些突然出现的高原猛兽。

但考虑到高原地区会出现严重的昼夜温差,加上我们一直在平原的生活环境,到达那里后,不免会出现高原反应。

我将这个顾虑说了一下,冰清微笑着说道:“这个我差不多也做了了解,衣物的话,我们干脆就不要携带很多,带上一件厚衣即可。我们这里的衣物即便再厚,恐怕也不足以抵御那里的温度。”

一针和贝波也连连赞同冰清的主意,我也认同眼下这确实是一个万全之计,至于提到的高原反应,冰清接着说道:“提前服用红景天,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开始服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有效的减缓高原反应。”

一针对着冰清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冰清姐真是厉害,这些东西都想到了,使用红景天根部是藏族研制的一种益气活血,通脉平喘的偏方。”

这样一来,接下来就是基本的准备事宜,大致商量过后,贝波自告奋勇的准备事物和红景天,冰清在道上认识了几个手上有枪支的伙计,平时下斗的枪支也都是她在操办,这次也就交给了她。

我和一针则计划在明天再去这江宁的裘老爷子家一趟,问清楚地址就出发。

第二天一早,我们几人就各自忙碌去了,又是一上午的时间,我们才来到了这裘老爷子所在的村落,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们便直接找到了家门口。

但敲了半天门,都无人应答,我们干脆就在车内等了一会,一针说道:“乔哥,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你看门前的脚印。”

一针观察的很仔细,他这么一说才注意到,这门前除了我和一针的脚印外,四下什么印记也没有,可这接连下了十几天的小雪,不可能没有人走动。

想到这里,我和一针对视了一眼,一针有些担忧的说道:“这样做能行吗?万一家中有人,那岂不是......”

就这样,我们又等了两个时辰,我是没有啥耐心了,就连最开始想要翻墙而入的心思都觉得麻烦了。下车热了热身,准备一脚将这门踹开了再说。

就在我准备抬脚的时候,一针突然对我喊了一声:“乔哥,有人来了!”

我这一晃,差点给腰闪了,我站在原地,呼着热气看着走过来的这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最开始带我们找到这裘老爷子家的大娘,大娘仔细瞅了瞅,说道:“是了是了,是你们了。”

“大娘,你知道这裘老爷子一家去了哪里吗?”我慌忙地问道。

大娘摆摆手,说道:“他家儿子死了,所以啊,这老裘便带着女儿走了,但去了哪里,我们谁都不知道。”

我心中不禁有些着急,但此时大娘却将手中的一张白布给了我,说道:“这是老裘女儿托我给你们的,说你们会来拿的,让我时常看着些,谁知等了一个月你们才来。”

我接过白布,大致看了一眼,是一张手画的地图,从这最终的方位来看,应该就是那座墓所在了,我将这白布收了起来,辞了大娘,便离开了这座村落。

车上我将这个白布递给一针,一针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看了一眼后,就将这东西还给了我,我见他脸色不太对劲,便问道:“咋了?想什么呢?”

一针长叹一句,说道:“这苏易还在里面呢。”

他说这话的口气有些无奈,我不禁有些神经一紧,慌忙问道:“在哪里面?”

“就是那个草房子里,但是想必已经是一摊死尸了,这个季节,应该还没有那么快腐化。”一针说道。

一针之所以是这样说,想必是根据这空气中的气味来的,当时我也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当时一心想要知道地址,也没有过多留意,现在被一针这么一说,好像还真像是腐尸的气味。

但这些都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东西,大伯以前就曾教育过我们,就算是惨死街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也不要过问。

但这苏易和苏可心对于裘门来说,应该也相当于我和冰清与大伯的关系了吧,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但人都是有感情的,而且做我们这行,应该是更明白入土为安的说法,就这样暴死空气中,并不符合常理。

如果所有的因素都考虑其中,那就极有可能是裘老爷子和苏可心在逃避什么,才走得这么匆忙。

回到家中,冰清还在书房,想到她昨天看的那本关于藏地的一些书籍,想必也是随时准备出发,寻找那个传说中的“人形血玉”。

我将从那大娘手中得来的白布递给了冰清,冰清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说道:“这地图画的好随意啊,这还有这么多没有画完的。他们是很着急吗?”

我将这次去的情况的大致说了一下,冰清轻描淡写的说道:“哦,他们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一针接过白布,笑着说道:“这个就交给我吧,我来补充一下就好,不过,这地图上的终点是一条连接不断的黑线该不会是山脉吧?”

我耸了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一针拿着这张白布走进了书房,找到了一本地图的书,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后,走上了楼。

冰清把一箱子枪支拿给了我,说道:“一人一把,子弹带够,在那里待上半个月应该是没问题。”

在做事这方面我还是比较佩服冰清的,一个姑娘竟然可以在这种硬汉子堆里夺宝贝,虽说有大伯这个靠山,但这群人都是什么人啊,都是一些见过生死手上不干净的狂徒,具体的交涉必然还是要有些真本事的。

冰清见我有些发呆,说道:“你先挑啊,愣着干嘛?”

我这才回过神,哦了一声,但巷子里面的枪支竟然我没有见到过的,我拿起一把仔细研究了一下,从做工和后柄,扳手位置都和之前使用过的不一样,看出我的**,冰清说道:“这是新式枪,95式自动步枪,比你的56式冲锋枪射程要远很多,且具有百米射程的高级准率。”

我将这枪支挂在脖子上,感受了一下射击感,手感果真比56式冲锋枪好很多,而且体积和重量也更小了些,放在身上也没有多大的负重感。

我激动的问道:“好家伙,这么个宝贝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之前倒是听闻过这种步枪,但也只是听闻,毕竟这种新型枪支多供予政府使用,市面上的极少,谁知这冰清一下子竟然带回了四把。、

见我一脸兴奋,冰清倒不是很介意,轻描淡写的说道:“托人买的。喏,这是你要的握柄式手枪。”

整整一周,所有的东西几乎都准备完毕,我们四人收拾一下,便踏上了这趟去西北的路程。

临上车前,大伯特意赶回来送了我们,大伯的脸色有些差,我将那两张羊皮卷携带在身上,心想如果从这座墓中出来后,可在当地稍作休息,便直接前往西藏境内。

走的时候,大伯的眼神中有些担忧,这是我长这么大一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伯,事已至此大伯也不再提及阻止我们的行动,直到火车发动,我们几人陆续坐了下来,冰清才眼眶微红的说道:“大伯他老了。”

说完后,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在列车的轰鸣声中,我们再次离开了南京城。

上车前,我们几人在附近的参观中吃了一些东西,加上又带了一些压缩的事物,车厢内很拥挤,虽然大件的枪支弹药已经托人安置在了火车内,但身上还是留有一些防身的东西,来回走动的话多少有些不方便。睡了醒、醒了睡,就这样没有时间概念的在火车上待着。

一觉醒来,感觉腹中饥饿难耐,这辆火车全场12节车厢,我们是在第10节,餐车是在最后一节,一针也醒了过来,听说我要去后排吃东西,也要跟着我过去。

这车厢的餐车还算比较丰盛,我们点了几样小菜,吃饱后便坐在车厢内看着外面的风景,窗外的景色显然我们已经驶入了新疆境内。

我看了一下手表,距离我们上车已经过去了37个小时,根据火车上的时间表来看,火车需要行驶40小时便可到达新疆的乌鲁木齐。

外面已经明显的出现了冬天西北境内特有的景象,漫山遍野都是白茫茫的积雪,偌大的土地几乎见不到什么人,沿途只有时不时映入眼帘的彩色蒙古包,蒙古包外肉眼可见的一片片的羊群和低头吃草的骏马。

餐车内很吵闹,但外面的世界却好像静止了一般,一针也被这眼前的美景吸引,几近自言自语道:“辽阔的草原,连绵的群山,交错的河流、湖泊、沙漠以及浩瀚的原始森林,都被大雪覆盖,这简直就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震撼画卷啊!”

此时正处于黎明,天边的早霞映红了半边天,沉睡的草原并没有因此复苏,但草原上的牛羊却不失生机,成片的羊群、马群在牧羊人的带领下,在草原上穿行。

看了一会儿,早已心驰神往,但长久的雪光反射使得眼睛有些不适,我们便收拾了一下,返回了原车厢,稍作休息后,列车准时到达了乌鲁木齐。

下车之后,很多乘客都出现了不适的反应,我们四人还好,就连平时体质比较差的贝波,此时也还精力旺盛。

我们先找到了附近的一家餐馆,简单的吃了些饭菜,根据一针还原的地图来看,我们的目的地还要往北,当地出现最多的就是马车,几乎见不到什么车辆。

由于语言不通,我们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了一个可以带我们去的马车,但大致的意思是他只能送我们到一半的路程,想必这距离目的地还是有一段距离,事已至此,也只能答应。

就这样,我们坐在简陋的马车上,经过了几个集市的转换,我们才算大致到达了一针备注的最后一个落脚点。

看着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白雪,我们所处的地势很高,整片雪地内,只有四五个蒙古包在可视的范围内,眼看天色就要暗下去,这里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18度,此时我们的手脚已经出现了半僵硬的状态。

冰清活动了一下,说道:“不能在这里等了,在等下去温度会变得更低。”

我们找了一个距离最近的蒙古包,开门的是一个叫苏赫巴鲁的男子,见到我们后极其热情的招呼我们进来。

这座蒙古包内住着苏赫巴鲁的一家,他的妻子名叫斯琴高娃,他们有个美丽的女儿塔娜,只有8岁。

坐在用他们说的土拉嘎牗火撑子牍旁,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马奶酒,整个人也感觉活了过来。

原本以为我们在这里交流也会是个问题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叫斯琴高娃的女子竟然是汉族人。

当我们询问到这附近有没有地图上所示的山脉时,苏赫巴鲁拿着地图在紧张地说着什么,我们将目光看向了他的妻子,斯琴高娃神色也有些不对劲,慌忙地说道:“你们要去这里做什么?|”

我见状,便只能按照之前的说辞,说道:“你们别担心,我们一行人是北京来的考古队,听说这里出现了一座古墓,才根据国家的号召提前来查看的。”

斯琴高娃将这段话说给了她的丈夫听,但苏赫巴鲁依旧是在摇头晃手的说着,斯琴高娃摆摆手说道:“这不是你们身份的问题,而是哪里会死人的,那里去不得的!”

“去不得?是为什么?”冰清说话语气很平和,加上她这一身装备,还真像是从北京来的文化知识分子。

斯琴高娃想了一下这个词,随后依旧用着不是很标准的汉语说道。

“那里,死过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