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1992

第330章--劫火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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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這幫人路過的時候,李湛倚著車廂壁,打開一包阿詩瑪,給“兄弟們”散煙,後麵車廂進展非常順利,哥幾個都很高興,接了香煙拍拍他肩膀:“走著,待會去夜總會瀟灑一把!”

“剛才還不夠瀟灑啊,小姑娘懟牆上幹的吱哇亂叫,不比夜總會的破鞋舒坦?”

“底下是舒坦了,長的太次,不如夜總會的姑娘漂亮。”

“燈一關都一樣,難道你還想娶了她們不成,去夜總會是白花錢,不如在這裏玩爽了,拿錢去賭場瀟灑幾把舒坦。”

“你那才是有病呢,拿命換來的錢,扔到牌桌上。”

劫匪說說笑笑的從李湛身邊穿過,一共三個,後麵還有一個體格矮小的劫匪,不知道在看什麽,始終沒有進來。

機不可失,不能再等了,李湛跟上去,朝兩旁座位上的幾個大漢使眼色,大家一擁而上,把這三個劫匪摁到地上。

人多力量大,攻擊出其不意,他們連放槍的機會都沒有,統統趴下了。

摁住他們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了武器,交由李湛保管,沒武器他們就是普通人,哪抵得住八條壯漢,很快就被五花大綁,牢牢的控製住了。

李湛摘了頭套,長長的舒了口氣。

就在這時,後麵砰的一聲,留在那裏的小個子劫匪,把車廂門關上,隔著車廂玻璃,定定的看著李湛,李湛用力拉了幾下,拉不開,從外麵反鎖了。

“又見麵了。”

李湛應聲抬頭,發現小個子劫匪正在看著他笑,頭套也摘下來了,原來是個女人,長的斯文秀氣,皮膚白皙,若非親眼所見,很難相信她會幹出劫火車的惡事。

“不認識我了?”

李湛盯著那女孩發了會呆,忽然心頭一跳,這好像是……好像是當初在春城文化宮給beyond舉辦演唱會時,留下剪貼簿的那女孩。

當時她穿了一條小白裙,演唱會進行到一半,急匆匆的跑出來,把剪貼簿交給李湛就走了,說以後還會見麵的。

根據他們的推測,小白裙女孩就是神秘的煙花先生。

或者可以叫她煙花刺客,因為他們受雇於香江的唱片公司,專門來內地找beyond的麻煩,碰巧跟李湛交上手了。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麵。

李湛皺起了眉頭:“小小年紀不學好,跟著一幫大男人,幹打家劫舍的勾當,嫌自己命長嗎?”

煙花先生笑了笑:“你沒資格說我,你也不是什麽好人,西陵江下麵的油桶,不用我替你撈出來吧。”

李湛吃了一驚,這人怎麽會知道他的秘密,難道是老蘇告訴她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想我是怎麽知道的了,打破腦袋你也想不到,說個題外話,今天要是知道你在這裏,就應該把火車炸掉,你的命可比這些人值錢多了。”

現在局勢逆轉,煙花先生的屬下,全都被俘了,隻剩一個領頭的,無力回天,煙花先生無奈的歎息一聲,跟他眨眨眼,留下一句有緣再見,便打開車門,迅速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車廂之間的連接門被她鎖住了,李湛帶人繞到另一側,打著手電筒追趕。

人沒找到,碰見了蘇泰安,蘇泰安說:“別找了,春城市局的秦恭隊長,領著人馬趕來了,正在後麵車廂收拾殘局。”

李湛一愣:“秦恭不是咱們江城市局的刑警隊長,怎麽……”

“最近升官了。”

這家夥運氣倒是不錯,居然從偏僻的江城調到了省城。

不大會,紅綠爆閃燈陸陸續續的出現在火車旁邊,秦恭領著20多個屬下,分頭詢問案情,問到前麵三節車廂,大家都說是李湛的功勞。

“要不是小李冒充劫匪,放倒了一個,憑我們這些烏合之眾,是不敢反抗的,秦隊長你要謝謝他啊,是他幫你抓住了劫匪。”王導誇獎了一番。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說:“當時劫匪拿槍在車廂裏肆意妄為,毆打男人,侮辱女人,還到處搶錢,我們都覺得完蛋了,是李總給了我們希望。”

“是啊,他可真大膽,竟敢冒充劫匪。”

“還很聰明哦,混了那麽長時間,都沒有被發現。”

“欸,他來了,秦隊長你直接問他吧,他最清楚案情。”

秦恭用手托著一個筆記本,正在埋頭做筆錄,反應並沒有大家那麽大,臉上一直淡淡的,大概是老鄉的緣故,秦恭對他的過去非常了解,知道他怎麽發家的,而且還調查過他,警車落水案至今沒破,孟誌剛的死,至今也還有爭議,秦恭對他的懷疑,也一直沒有淡化。

此時見麵,秦恭合上筆記本,平靜的伸出手:“感謝你的見義勇為,挽救了車上很多人的生命,也避免了很多損失。”

李湛笑道:“我是跟組來的,車上很多人都是我朋友,而且我自己的行李也在車上,救他們等於就救我自己,不用謝我,對了,還沒恭喜你高升,以後在省城,咱們就能經常見麵了,大家都是江城出來的,可以經常出來聚一聚,吃頓飯。”

秦恭的笑容裏有一絲嘲弄:“我可不敢打擾名震雲省的大企業家,你的山珍海味,我也吃不慣,你要是實在想見我,可以到市局來,我正好有些事想問問你。”

“什麽事?”

“西陵江大橋工程竣工後,省設計院的蔡中興和吳秀芬,到江城收尾款,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吳秀芬的老爹吳綺一直在找他們,找到我頭上了,而這個工程是你負責的,不知道你有沒有他們的消息。”

當然有了,李湛弄了兩個油桶,把他們沉江了,這倆人變成西陵江大橋的基石,在橋下麵的淤泥裏埋著呢。

市局的大隊長問到了他頭上,不免心驚肉跳,微微皺了下眉頭,旋即笑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我已經很少回江城了。”

秦恭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好像在觀察他的反應,然後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有消息記得上報,吳綺懷疑自己閨女死了,三天兩頭的跑到市局罵人,說我們無能,如果這兩口子真的死了,吳綺不會善罷甘休,某些人還是小心一點好。”

毫無疑問,某些人指的就是李湛。

難道他知道什麽內情?

還是在試探?

這個秦恭,嗅覺真是很敏銳,李湛每次見到他,都覺得心驚肉跳,心裏繃著一根弦,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此時也是如此,避開那道鷹隼般的銳利眼神,環視四周道:“火車上有不少人受傷,還有一些婦女被糟蹋了,你不去看看嗎?”

“當然要看,回見。”

目送秦恭離開後,站在後麵的蘇泰安小聲道:“別擔心,我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姓秦的在試探你,千萬別被他騙了,這小子審訊有一手,把柄落到他手裏,他會像野狗一樣追著不放。”

現在已經是追著不放了,沒聽剛才說嗎,吳綺為了找女兒,三天兩頭跑到市局,罵他們無能,吳綺地位那麽高,市局肯定要花大力氣調查,這件事很麻煩。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車廂裏,幫著劇組人員包紮傷口,安慰受驚的婦女,忙的腳不沾地,這一夜過的特別快,還沒忙完,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列車員過來統計人數,看看有沒有落下什麽人,如果沒有,待會就要開車了,畢竟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能老是停在這裏。

問到李湛這裏。

李湛忽然一呆,看看身邊空****的座位,心叫糟糕,怎麽把白娘子和雙胞胎姐妹給忘了,她們還在小樹林裏躲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