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猎罪人

第139章 梦中追凶!

字体:16+-

不就是现在吗?左风看了一下时间,放下景冬的手机,穿起衣服就要往外面走。他慌慌张张地穿过一辆辆公共汽车和出租车,向停车场走去,腿肚子直打颤。

“风,你这样我不放心,你去哪,我送你。”景冬抢过车钥匙。

“好,去警局,但,要快,你开快点好吗?”焦虑不安充斥着左风的整张脸。

“怎么了?”

“林如不应该找丁捷催眠的。”左风说完这话后,就不再吭声,如果丁捷发现了林如的秘密,或是她告诉了丁局,那么林如可能就有危险,特别是现在,她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的。

为什么下午林如一直打自己的电话,难道是她已经发现了什么,或是记起什么来了吗?

危险的确在逼近!

三个小时前

她牙齿轻咬着纸杯。丁捷让她放轻松,没事的。“催眠中的自动遗忘,选择性遗忘,不是催眠师命令你忘记,而是你的潜意识自己想让自己忘。所以,你同样可以选择自己记起来。”

“我行吗?”

“一定可以的。”

林如放下手中的杯子,接着把身子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她开始漂浮在时间虚幻的泡沫之中。

“你现闭上眼睛睡觉,你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你的左手垂下去。你的右臂无法移动。你的手指无法分开。你的左臂开始僵硬。你的两手相向合拢。你眼前有一片草园,绿色的,你看到了对吧?”、

“林如姐,你看到那个人了吗?走上去,叫出他的名字。”丁捷正在引导林如上次催眠的片断回忆。

“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叫什么?叫出他的名字来.”

“丁,丁,丁。”

丁捷一愣,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但很快恢复了理智,以最快的速度拿起了笔,然后把林如引导她另一个情景之中。

“你慢慢走出来,对,然后,开始要往回走,你决定忘记这一切,对,醒来后你将忘记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林如姐,林如姐。”

一个轻轻的呼唤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林如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天旋地转,刚才还存在的那条小巷子已经不见了,此刻她只能看到丁捷一脸的着急与关怀。

“我没事,对了,我刚才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吗?或是有告诉你,我想回忆起那个人的样子吗?”不知怎么的,她对自己刚才的梦境般的情景就是想不起来。

“没有,你别急了,其实,林如姐,这些事不重要,真的,你现在主要是好好陪阿姨。”丁捷给了她一杯温水。

半个小时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景冬已然将车停在了警局的门口。

景冬提起气,紧跟其后。一进入大厦,一股透心凉的冷气直向面部袭来,左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现开始一路小跑,才赶上那位两腿修长、迈一步几乎顶上她两步的男朋友。

这丁捷的阳光咨询室怎么开在局里最阴暗的一个地方呢。

她四处望了望,刷着红色防锈油漆的钢筋铁皮,灰蒙蒙的水泥墙水泥柱水泥地,均露着狰狞的面容。

也是不巧。林如早在两个小时前离开了。

“不是说晚上才催眠吗?为何提早到下午?”左风不想跟丁捷废话,当下纠结地紧皱起眉头,他觉得丁捷就是仇人的女儿。

“左风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样子好可怕。”她也确实被左风吓到了。

“林如,现在在哪里?”

“她应该回家了吧。”

“那为什么一直关机。”双眼冷冷地盯着丁捷,厉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呀,可能催眠时关机了,一直就忘记开起来了吧。”

“左风哥,怎么了?”

“她今天的催眠有什么新发现吗?”

“哦,没有,没有。”

“真的吗?”左风上前一步,死盯着丁捷。

景冬拉了拉左风的衣袖,“左风,别这样,你吓坏她了。”

左风一转身,大踏步离开,景冬跟在后面要用小跑的形式。

“你去哪,慢点。”

“我去找林如。”左风跳上了驾驶室,景冬只好坐到副驾驶上。

“你怎么了?你这样子,我也害怕。左风。”

“林如的父亲投案当天,很快被丁仲认出了是当年的人贩之一,我看过监控画面,丁仲肯定是威胁他了,或说用林如来威胁他,逼得他自杀。你一直说只有我们局里的人接触过他,是的,就是丁仲。后来我去林如家,她妈妈认出了我,今天下午,她告诉了我当年的事情,原来我爸也是丁仲的发展线人,一次执行任务之中,我爸让丁仲快点来救他时,却被丁仲误事来晚,我爸才被人杀死。而林如是见过丁仲一面的,那个逃亡的晚上,她正准备用催眠试图恢复记忆,而现在, 丁捷可能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她提早催眠林如,如果说林如准确说出当年的名字以及那个人的长相,丁捷害怕丁仲被抓,谎称没有听到林如报出那个人的姓名或是利用催眠强行改变她的记忆,不管如何,林如都有危险,昨天我在局里查看监控时,丁仲 已经怀疑上我了。”

左风简单明了把事情给景冬作了一个交代。景冬一下子也愣在了那里。

心中滚过一阵颤栗。

她这才明白为何左风淋一身的雨回家,为何他会变得如此无助与暴燥。她心疼他,这几天,到底都遭受了什么样的变故,真相有时太残忍了。

窗帘外的阳光只剩下一线余辉后。丁捷在家中的书房里找到了父亲。

他站在窗户的旁边,正向外间望,一转身,目光与丁捷正好相遇。刹那间,丁仲觉得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曾经见到过丁捷的这种惊慌失措惶恐羞吼着如同做了贼被抓住了似的目光。他来不及细想,只是伸手一指,丁捷就走到了窗前的一张椅上坐下来。

“爸,是不是你害了林如的与左风哥哥的父亲?”

丁仲如梦初醒如遭雷击如闻狼嚎如临深渊般变了脸色。两个人都哑了一般。灯光虽然迷蒙,丁捷虽然只瞥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但已经看见了他那张面孔上红一块白一块青一块的颜色。

“你知道什么?”

“不是我知道什么,而是你到底做过什么?”

“小捷,你听我说好吗?是不是左风跟你说些什么了?”

“他没说,也没有证据说,林如也没说,只是在催眠中想起了什么?”

丁仲步步逼近,“林如?她想起什么?”

“你怕了吗?你也会怕吗?堂堂的丁局长也会有怕的时候吗?”

“小捷,告诉我,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告诉我?”丁仲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你到现在,都没有悔意吗?爸爸,谁知道了重要吗?他们都没有证据来告你,你放心好了,你继续当你的局长,哈哈。”

“我不管是谁跟你胡说什么,反正你这几天都不要给我去警局,等我处理好这件事再说。”

“怎么?你连我也想灭口吗?”

“你胡说什么,你看你这么冲动,还适合单位的工作吗?你要冷静下来,一切我都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解释了他们就能活过来吗?”

“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一切都是你乱推测的。”

“本来我是想好好劝你的,想不到,我一向敬重的父亲原来是一个凶手。你让我太失望了。”

丁仲刚想说话,丁捷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吧,我最近确实不会去局里上班了,并不是害怕你对我下手,而是我不敢面对左风哥哥与林如姐。”

丁捷屏了气逃一般冲出书房,出了门进入客厅刚喘过一口气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丁仲不知为何的干涩得浑不像他的声音:

“丁捷,我是你父亲!”

“你不是。你不配。”

丁捷的回答也像有根骨头哽住了喉咙,等她站稳身子,冷冷地望住他,父亲的反应好像早就在意料之中似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丁捷跑回屋里,无声地啜泣起来。这本是一个多么宁静温馨幸福和谐的夜晚!可是,父亲要把一切都毁了,她应该怎么办?怎么做?

“左风哥哥,”她幽幽地对着天花板喊出一句,眼泪便连成一线流到了枕头上。

月亮很大很圆。因为升起不久,黄澄澄的,像只大铜盘挂在她家小屋的窗前。窗前那盆吊兰,长得非常茂盛,绿白相间的修长的叶子聚成一个又一个结子,一簇簇挂垂下来,如珠帘般疏疏地遮掩了半个窗户。月光透过了枝枝叶叶的缝隙,把大大小小圆圆方方条条块块的光斑洒到林如睡着的**。

她望着窗口半壁吊兰,觉得那一个个结子像是长在她的心上似的,疙里疙瘩地令她气不顺,心不安,闭不上眼月亮很大很圆。把整个脸面埋进自己的小枕头。可是只不过一会儿。眼泪就把枕头盔湿了,粘粘地闷得她透不过气来。她只好再翻回身,又仰面躺好,大睁着眼,望着已经变白变小升了上去的月亮。睡意全无,她又重新想起许多想不通的人和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