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猎罪人

第十章 未成年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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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安魂入梦的地方,家人更是世界上永恒的温暖所在。

遗弃尸体的主犯是夏海,但替罪的却是慧敏,可真正杀人的凶手却依然还在自己的房内激烈地与同学联机打着手游。

警车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夏家楼下,小区里再次沸腾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慧敏,我妻子出了什么事?”夏海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们这次过来是找你的儿子的,他在楼上对吗?”开门见山的方式有时是最快的办案手法。

“是,是的,那个,我妻子没出什么事吧?”夏海再次问话时,他的父亲也慢慢走了过来,左风看到老人的身影,真心不想再次伤害到他们。

“我们有点事需要你儿子的配合。”

等小林敲门没有回响之后,他直接用力破门而入。而眼前的夏智扬正沉迷电脑游戏之中,完全不顾身后来的是些什么人,等他正焦燥有人打扰到他时,他才转过头来。可没等他说话,小林就直接拽起了他的身体离开那张发热发烫甚至发生命案的椅子。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等我先打完这一局呀,你们这些浑蛋,你们谁啊。”等他看清是穿着制服的警察时,显然一愣。

下楼时,夏海再次被震惊了,在这两天之内,他所承受到的意外实在太多太多了。他根本没怀疑过自己的妻子的行为,可当警察要审问儿子的时候,他就突然明白了过来,他妻子之前流露出来的紧张与恐惧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保护眼前这个儿子。

“因为是未成年,所以,我们也需要你这个监护人一起在场情况下问话。”

夏海什么都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只是轻声对着警察做了一个动作,然后走进他父亲的房间。他需要跟他的父亲交代几句话,但不希望警察打破他父亲最后的希望。

不管是作为一个儿子,还是作为一个父亲,夏海都觉得自己很失败,只是目前,他终于还有时间来得及做一个不让老父亲失望的儿子。可面对自己的儿子,夏海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作为儿子,他已经开始救赎了,可是他的儿子呢?却依旧还是顽固不灵。

“对不起,警官,我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我实在。夏海很痛心,痛得再滴血,这儿子也是他的心头肉呀,联想起他平时的行为,他实在无法面对自己在一边亲眼听到他的儿子如何交代犯罪。毕竟那可是他的亲妹妹呀,血浓于水的妹妹呀!

“那这样吧,反正有录像,夏先生,你可以在另一个房间观察。”小林拉着夏海进了隔壁房间,这个中年男人,短短的两天之内,确实苍老了很多,他根本没想到,这起案件竟然涉及到每个活着的家人,连儿子也不放过。

“爸,你去哪,去哪,”这个时候的夏智扬突然开始叫爸了,也许只有他爸在身边,他才有了安全感,而以前呢,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是需要爸爸的。

“进去,别吵。”

夏智扬的审讯是由小李完成的,左风也在一旁目睹。

这个小子始终保持着无所谓的神态,根本没有任何悔改的态度来回答问题,甚至还指责警察不是已经破案了吗?

“不管是我的爷爷还是我的妈妈,你们不都是审问了吗?为什么要抓我呀。”

小李让他从前天开始一直详细回忆每个时间点都在做什么时他还算比较干脆,语调也清晰正常。可是从左风的这一个问题开始,他的态度突然转变了。

“你为什么要把你妹妹闷死?”

夏智扬铁青的脸上突然泛起红潮,眼睛朝上翻着。

“我不明白你问什么。”他低声嘀咕道。

“你怎么会不明白?你活活把你的亲妹妹闷死一定是有原因的吧?还是需要把你妈妈叫过来替你回答。”左风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放。

夏智扬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因为她太吵了,影响我,影响学习了。”

“学习?”左风敲了敲他的脑门,“你真是不可救药。”

“是,我是在玩游戏,我都快爆关了,”

“你在二楼,而且你的房间隔音效果那么好,怎么会吵到你?”

“我下楼找吃的呀,然后她在那里一直哭一直哭,我妈也不在,烦死我了。我就希望她不要吵,自从她出生后,我爸夜夜加班挣钱都花在给也买奶粉了,我妈妈也不能出去工作,天天在家里看着我,烦死了,都怨她,都怨她,她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的。”

“所以你就拿沙发上的被子去闷死她?”

“你们,你们不能抓我,别以为我不懂法律,我还是未成年,我就算犯法了,也要抓我的爸妈进去,你们不能抓我呀。”

“浑小子,真是欠教训啊。”

“你想干嘛,你想打我呀,我爸妈从来没打我一下,你敢打我?”夏智扬毫无知错的态度让左风很是痛心“爸爸,妈妈,他们想打我。”

“夏智扬,你的爷爷故意装病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想跟你们生活在一起,哪怕受你们的嫌弃,可为了保护亲人,他甘愿替你认罪,你的爸爸为了保护你的妈妈也甘愿背负道德的谴责去指证你爷爷,你的妈妈,不顾一切地保护你这个逆子,如果不是我们发现得及时,你不仅亲手杀了你妹妹,你还亲手送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进牢房替你受罪,他们这么争着抢着保护你是为了什么,什么叫亲情什么叫爱你懂不懂?”

“我不懂,当时,我只是想让她不要哭而已。我没想到。”接下来不管再问他什么,他都闭口不想回答了,无论是用吓唬他的方式还是高压策略都不见效。当忍无可忍的小李向他怒吼时,他的身体便像结了冰一般僵硬起来,不仅如此,还发生了短时间的**。

当左风准备把他带出审讯室让他冷静一下时,他终于开口说话了。“都怪我爸妈,生什么二胎。”

真是个未成年的恶魔!

儿子在审讯室每一句话,都凝结成沉甸甸的冰块掉进了夏海的内心深处,慧敏更无法承受这种沉重,当场倒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双手撑在夏海的腿上望着朝向户外的走廊。

而且不知何时,家中的老父亲也已经悄悄赶到了这里。

父亲纹丝不动地看着他们,此时此刻夏海终于感觉到,老迈父亲的那圆圆的脊背,正在微微发颤。而慧敏就那样跪倒在地,用额头撞击着夏海身后的墙壁,泪如雨下。

这个家庭里隐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真实面貌,它不应在警局的审讯室里被强行揭示,而必须由他们自身来揭开。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呀?”背后传来了不知是谁的叹息。

一周后,警局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左风刚想溜走,就被丁局眼尖叫住了。左风抓抓头,“今天发型有点乱,上镜不好看呀。”

“得了吧,你反正已经有女朋友了,还要什么上镜不上镜的,又不是让你上相亲节目。”

“怎么谁都知道我有女朋友呀?”左风回头瞪了一眼小林,只好乖乖跟着丁局往记者接待室走去。

“你别瞪你那些下属,是小捷说的,她说还跟你们见过面,喝个茶。”丁局放慢了脚步,回头跟他对话。

“哦,是,刚好遇到。”

“小捷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唉,不过,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只希望有时间呀让她明白就好。”

“丁局,她还小,不懂而已,我还是会把她当妹妹一样爱护的。”

“好,既然是妹妹,那不如过会记者会后一起回我家陪她吃个饭吧?”

左风知道这肯定又是丁捷下的套路,但面对这个局长,他还是没有办法拒绝。

晚餐是丁捷亲自下厨房烧的几个菜,但实在是惨不忍睹。在保姆的重新回炉改造之下,他们才勉强拿起了筷子。

“不过,她肯为你下厨,已经是值得表扬了。我这个养她长大的父亲还没享受过这待遇呢。”丁局指着忙里忙外的丁捷说。

“那是,我这个哥哥看来比父亲更重要呀。”左风接过话,夹起菜往丁捷的碗里放,“是我这个哥哥的不对,下次我来烧,请你们吃点。”

“行行,不过,到阿姨那里去吧,我回国后都没去看过阿姨呢。”丁捷口中的阿姨自然是左风的母亲,没等左风答应,丁局也附和着,“对,对,就这样安排,到时我们一起去。”

左风点了点头,这一餐吃得他心里又有了一个结。

饭后又陪着丁局下了三盘棋,丁捷在一旁凑热闹,所以让左风倒是捡了不少便宜,很快胜出之后就决定告辞。

“那小捷送送,我先上楼。”丁局还是很乐意把时间让给他们单独相处的。

“不用不用,车子就在外面,谢谢你的招待。”

“怎么急着回去做什么呀?是不是,景冬姐姐催你了。”丁捷明知故问。

“是的,我得回去陪她了。”左风一点都不含糊。

汽车的驶去不给后面驻门口张望的人一点儿希望。

因为希望在另一边。

“哟,东城的神探回来啦,今天很威风嘛。”景冬拿起杂志卷成一堆当作话筒采访他,“请问,破案对你

来说,是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我代表广大警迷问下你。”

“破案确实简单,但难的是能拯救因为案件而受伤的心。“

“受伤的心?什么意思?“

“你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