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麻将馆

第四十七章节.竭力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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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麻将馆》长篇小说张宝同2003.4.7

姜项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特别是像小青这样清纯可爱的农村女娃,他见胖子去了外地,觉得这刚好是他勾引小青的大好时机。姜项还是个勾引女人的老手,十分了解农村女娃的个性和弱点,知道应该从哪里寻找突破口。

他知道小青这些天里正在学着打麻将,而且他也跟小青打过两次麻将,知道小青的手气正盛,牌瘾正浓,所以,就对小青说,“城里正在摸奖票,听说特等奖是五百万元,你也不去试一下?”

小青说,“你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不想进城,坐车要花钱,费了大半天工夫,再摸不到奖,劳神费力,还误了半天时间,我才不去呢。”姜项说,“凭我这手气,就是再摸也是白板一个。可你的手气好,我想借你的手去摸奖,弄不好一摸就是个大奖,那可是发了大财,让你一生一世都吃不完渴不尽。就是摸不到大奖,摸个二三等奖,弄个彩电或是冰箱,哪怕是摸个自行车也好。所以,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小青说,“你咋就能保证我能摸到奖?”姜项用十分肯定的口气说,“那还用说,就凭这几天看你打牌,一摸起来就是明杠暗杠,要么就是夹章和炸弹。这样的手气还怕摸不到奖?”小青说,“打麻将和摸奖可不一样,打麻将就四个人在一起打,麻将牌也就这一百来张,可奖票有几百万张,有几百万人在摸奖,谁知道谁能摸到啥?算了,就省了你的心和你的钱吧。”

姜项其实并非真地想带小青去进城摸奖,只是想通过这事来讨好小青,引小青上钩,听小青对摸奖没啥兴趣,就把话题一转,说,“你手气这么好,正是进财赢钱的好时机,怎么就不见你去打牌了?”小青手里没钱,但她不好这样说,就说,“我打牌打得不好,才刚开始学。”姜项用夸张的口气说,“你打得不好,就把我们打了个三归一,赢了我们七十多元钱,要是再打得好,那我们还不得要倾家**产了?”小青谦虚地说,“那还不是靠当时的手气好。”姜项说,“打牌靠的就是手气,手气好就是打错了牌还能再摸上来,要是手气不好,想要的牌一张都摸不上,你就是急得冒汗,气得吐血都不管用。”

见小青还不动心了,姜项又说,“你有这么好的手气,不去打牌或是摸奖真是可惜了浪费了。我要是有你这好的手气,我就天天打牌,光靠打牌就能生活得很好。”小青则反驳着说,“那也不见得,要是你的手气太好了,就没人给你打牌了。那天,就因为我的手气太好了,人家打牌打到一半就不跟我打了。你想别人都不是傻子,看你打牌的手气真是好了,就没人再跟你打牌了。”

姜项用劝导的口气说,“一个人的手气再好,也要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有时,你的手气真是太好了,也可以适当地放下水,迷惑一下别人。你也可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今天在这里打,明天又去了别的地方,这样,别人也就对你不是很熟悉了。”说到这里,姜项再次强调着说,“我说小青啊,多少人喜欢打牌,可是,都没有那赢钱的命,可你的手气那么好,为什么不充分地利用起来发挥出来,让你的手气转换为一种能实实在在地给你挣钱的财富?”

听着姜项这么一说,小青真是有些动心了,但她说,“打牌得要有钱,可我手里没钱,胖子出门时把钱全都带走了,没给我留下一分钱,弄得我连中午饭都还没吃呢。哪有钱去打牌?”姜项故作惊异地说,“现在都啥时间了,你还没吃午饭呢?”说着,就无限感慨地长叹了一声,说,“我可怜的人啊。”乘机就用双手抚住小青的脸颊,并在小青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见小青对他的这种大胆冒昧没有表示出生气,也没有阻止,就朝店外瞅了一眼,见外面没人,就猛然把小青搂住,说,“我的小心肝,这些天里你可是让我想死了。”小青见姜项这样大胆,赶忙推开姜项,警告着说,“你不敢这样,让人家看见了可不好。”姜项见小青是担心让别人看到,而不是在嫌他的行为冒失,就小声地解释着说,“我是想你想得太厉害了,忍不住了。”然后,就拉着小青的手,说,“走,把店门关上,我带你去吃饭去。年纪轻轻的,别饿出毛病了。胖子不在,饿出病来,谁来管你?”小青正饿得厉害,听姜项要带她出去吃饭,也没犹豫,就被姜项一拉一扯地出了店子,锁上了门,跟着姜项来到了一家饺子馆里。

姜项问小青想吃啥馅的。小青当然是想吃大肉馅的。于是,姜项就给小青要了四两大肉饺子。小青很多天都没吃过肉了,四两的大肉饺子很快就吃完了,似乎还没有饱。姜项就问她,“吃饱了没?”小青犹豫了一下,说,“吃饱了。”

吃完饭,离开了饺子馆,走在街道上,姜项就说,“咱们去打麻将。”小青说,“可我还要看守店子呢。”姜项请求着说,“就算是陪我。”小青是穷困山区里来的女娃,从小就缺少家人和别人的关心和爱护。这种女娃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是有人稍微地对她好一些,她就会用真情回报。刚吃过人家的饺子,也就不好意思再回绝人家的请求了。小青迟疑了一下,说,“可我没钱。”

姜项拍了拍自己的衣兜,对小青说,“我这有钱,你拿二十元钱先用。赢了钱是你的,输了钱我也不让你还。”小青眨了眨眼睛,说,“这咋好意思呢,刚才让你请客吃了饺子,咋好再拿你的钱打牌?”姜项不以为然地说,“没啥,就当是我请你陪着我一起玩。”小青这才微微地点了点头,说,“好吧,不过咱们不能去康乐麻将馆,那里都是熟人,让人家见了不好。”姜项听着这话,就感觉小青差不多已经上钩了,就说,“行,我带你去别的麻将馆,那里绝对见不到一个熟人。”

两人来到了北巷东头的一家不起眼的私人院子里,由于平时来这打牌的人不多,所以,院子里的麻将馆只有一间屋子。屋子约有十二三平米,满满当当地摆着三张牌桌。也许是来这打牌的人都是些在市场搞搬运和蹬脚的人,所以,让人看着就觉得怪模怪样,蓬头垢面,且穿戴破旧,一个个就跟是从澳洲丛林里来的土著毛利人。这些人根本就不懂得清洁卫生和文明礼节,大口地吐着痰,使劲在吸着烟,打起牌来就跟扔炸弹似的,能把人吓上一大跳。姜项和小青就想难怪人们打牌都老是去康乐麻将馆,不来这里,就这烟熏雾罩,满地都是烟头和痰迹,哪是人愿意呆的地方。

于是,小青就暗示着姜项说,“算了,这个地方呆不成,咱们走吧。”姜项也觉得这地方太脏太乱太差,让人实在是感觉不好。可是,还不等他们抬腿要走,老板就拉住了他们,说,“快坐,这里正好三缺一呢。”姜项犹豫了一下,就对小青说,“就在这里打吧。”小青点了点头,就跟着老板来到了屋角的一个麻将桌旁坐了下来。这里的环境确实不好,但一上到牌桌打起牌来,只顾摸牌打牌,只想着快快上牌胡牌,也就把其它的一切忘光了。

小青的对家是个操着四川口音的女人,约有三十八九岁的样子,她的嘴里不停地唠唠叨叨,叽叽喳喳,就跟乌鸦嘴似的没完没了地说着话。而坐在上家的那人是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说着一口的汉中话,好像跟那个四川女人挺熟。下家则是个陕南商洛那边的年轻农民。他沉默无语,一直在吸着烟。小青的手气应该说还是不错的,牌摸的不错,上牌也上得挺快,而且,还有姜项在旁边观战和指导,可是,就这,打了两三圈牌,也只是胡了一把炸了一次。

小青的牌还算不错,但那个上家和对家的牌却比她摸牌摸得还好,上牌上得更快。有时,小青还没摸一张牌,上家和对家你吃我碰,就已经停牌了。接下,不是胡牌就是自摸。有时,小青虽说早已停牌,但上家和对家就好像知道你在要啥牌,死活不点炮放胡。让你干急没办法。所以,等到最后还是人家胡牌。姜项算是打牌的行家,经历过的场面不算少,心想平常人们打牌都是盯下家,还要看住对家,防着上家,所以,牌就打得很艰难,很难能吃到上家的一张牌。可是,那个四川女人和上家那个男的却是你吃我碰,不亦乐乎,几乎成了麻将桌上的神仙,如鱼得水,想要啥来啥,着实让人觉得异常。

由于那两家你吃我碰,停牌很快,胡牌坐庄都成了他们两家的事,而且,两人又都下着三个常炮,所以,才打过两三圈,小青就把十元钱的牌子输光了,而且还掏出了五元钱的现钱。这一系列不正常的现象开始引起了姜项的注意,觉得这两人明显地是在打通牌,却又抓不住事实,就只好细细地进行观察。

一次,姜项见小青一开始就停了牌,而且停的是一四条,而那人手里就拿着一个孤章幺鸡。姜项心想这人拿这个幺鸡也没用处,肯定会打下来的。却不想,这人却并不打幺鸡,却打出了一张七条,让他的上家连碰了两张牌,接着,又打了个八条,让那女的单调八条把牌胡了。姜项当即把那男的牌推倒,恼怒地问道,“你为什么有个孤幺鸡不打,要把六九条的嘴子拆开打出?”那男的吱唔着说,“我那七条和八条都是过路牌,留不住,不打不行。”姜项见这人在说谎,且底气不足,就说,“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了,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们的牌。你们两人里应外合,串通一气打通牌,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是傻子,看不出来是吧?”

这时,下家那个小伙子也似乎醒悟过来,忿忿地说,“怪不得你们两人吃来碰去,我还只当是怎么了,原来你们两人是在打配合呢。”那女人马上辩解着说,“谁打通牌了?我跟他根本就不认识,还是一起来这里才刚认识的,凭什么说我们是打通牌?”姜项说,“凭事实,你说凭什么?你们才刚认识就坐在一起打起通牌,要是再早认识,还不定会在一起干啥事呢。”四川女人一听姜项说了这话,就想趁机把水搅混,厉声问道,“你这话是啥意思?是在侮辱人格,告诉你,有话你好好说,不要满嘴喷粪。”姜项这下反显得没理了,只能说道,“你俩是不是在打通牌?”那女人和那个男人都异口同声地说,“谁打通牌了?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打通牌呢。”

这是,房东老板过来了,问道,“咋啦,你们吵啥呢?”姜项指着那两人说,“他们两人打通牌。”那男的说,“谁打通牌了?别冤枉人。”那女的则说,“你有啥证据证明我们是在打通牌?”姜项指着那位小伙子,对老板说,“你可以问他。”小伙子说,“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打通牌,反正他们两人一个老是给一个喂牌,一个老是给另一个碰牌,配合得很是默契。”那女人又对小伙子凶道,“你没吃过牌,没碰过牌?”小伙子嘴有些木讷,半天才吱唔着说,“可那不一样。”那女的说,“什么一样不一样的,吃牌和碰牌不都是一个样子。”

屋子本来就小,再有人一争一吵,那边正在打牌的人就躁了,大声喊道,“吵啥吵,到外面吵去。”老板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就说,“你们别打了,把牌子一退,出外去吵去。”那男的就想趁机把牌子一退了之,然后再溜之大吉,不想正要退牌子时,却让姜项猛然把手里的牌子一下子抢夺过来。那男人想要跟姜项要回牌子,见姜项一脸的凶相和怒气,也就没敢吭声,只好自认倒霉。那女人见那男的牌子让姜项抢走了,也就没敢退牌子,就对老板说,“牌子我明天再过来退换。”说着,便和那个男人一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