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麻将馆》长篇小说张宝同2003.4.7
姜项等着蓉蓉回来做饭，可是，等了半天没等到蓉蓉，却把蓉蓉的小姑子惠玲等来了。姜项见惠玲年纪轻轻，相貌俊秀，就想在她的身上打主意。惠玲是从山区农村过来，涉世未深，听了姜项的吹嘘，就对姜项肃然起敬了。
姜项见惠玲单纯而轻信，就觉得该对她下手了。于是，他一把抓住惠玲的手，说，“真没想到蓉蓉还有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子。”女人想把手从姜项的手里挣开，可是，越是想挣开却被姜项抓得越紧，就红着脸，羞羞地说，“漂亮啥，你是在笑话我呢。”姜项很认真地说，“我和你嫂嫂过了这么久，都成了一家人，你说我能笑话你吗？你真是很漂亮呢。刚才我一见到你，眼睛都直了，心想这是从哪里来的仙女。”
姜项见惠玲脸红心跳，面带笑意，就哄着惠玲说，“你要是能对我好，我把钱要回来了，先给你拿两三万，再给你在街上掷个摊子做生意，不比给人家打工强得多。”惠玲的心一下动了，问，“你那钱啥时间能要回来？”姜项说，“也就是这一两个月吧。现在人家那边的工程差不多完了，等工程一完，把钱一拿到手，人家就来给我还钱。”女人朝着姜项深情地看了一眼，说，“可我啥事都没给你做，拿你的钱合适不？”姜项说，“到时，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讲什么客气。”
说着，姜项就把女人搂在怀里亲吻着。女人有些害怕，推开了姜项说，“别这样，大白天的，让人看到了多不好。”姜项说，“放心吧，这里不会来人，人都去打麻将了。”惠玲说，“门外还有个女人，刚才我就是向她打听的事情。”姜项说，“她是从外面雇的人，不管事。”说着，便用力把女人往**拉，因为用力过大，把女人的胸罩带子都给扯断了。女人有些不高兴了，说，“你看，把我这带子都给弄断了。”姜项说，“断就断了，一会我给你买个新的，要比你这个要高级漂亮多了。”
脱下女人的上衣，姜项又要脱女人的裤子。女人犹豫了一下，说，“你说的话算不算数？”姜项问，“啥话？”女人说，“你说等人家把钱给了你，你要给我两三万元钱，还说要包个门面给我做生意。”姜项笑了笑，口气郑重地说，“当然算数，我从来不哄人，男子大丈夫说话，不能像放屁一样。但咱们有个条件，你要给我暗中当小媳妇。”惠玲为难了，说，“不行，这事要是让嫂嫂知道了，给老家的人一说，我还咋回去做人？”姜项说，“这种事咋能让她知道。就是她知道了也不会朝外说。”惠玲想了想，说，“行，不过，你要给我租间房子。”姜项说，“包在我身上了。”听着这话，惠玲就把裤子脱了下来，跟姜项搂抱在了一起。
干完事，穿好衣服，姜项觉得肚子饿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就对惠玲说，“你在这里歇着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活去。你给我拿上三五十元钱，好给人家买条烟，这样就好给人家说话了。”惠玲说，“这些人情世故和往来我还是懂得。”说着，便解开衣扣，从胸罩的夹层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五十元钱，给了姜项，然后，让姜项找来针线，把断开的胸罩带子再缝好。姜项接过惠玲的钱，独自一人上了街，进到了一家餐馆，点了两个凉菜，要了瓶城固大曲和一大盘大肉饺子，美美地吃了起来，然后，就去了康乐麻将馆。
姜项来到康乐麻将馆才刚到中午的12点钟，来打牌的人还都没吃过饭呢，活动室只有破烂王和小四川两人坐在一张牌桌对面在争论着有关麻将方面的话题。姜项就坐在旁边一边吸着烟一边听着两人在争执和抬杠。破烂王对小四川说，“别看我是个拾破烂的人，可是，中国的天南海北我可是去过不少地方，祖国的锦秀河山我也见过不少，可是，到了哪里都比不过咱徐家湾人对麻将这样地痴迷和喜爱。不信，吃过午饭，你往村子里走一趟，几乎家家户户都能听到打麻将的声音。”
小四川却不以为然地说，“那是你没有去过我们四川。你要到了我们四川，往成都大街上一走，就能看到一种十分壮观的景象，那种景象不管是谁看了都不能不竖大姆指，说四川人楞是麻将的故乡。”破烂王问，“啥个景象？”小四川说，“十多里长的大街两旁，一边是麻辣烫，一边是打麻将。所以，四川素有麻辣烫，小麻将之称。”
破烂王强辩着说，“这算啥？成都打麻将哪有咱徐家湾的历史悠久？你恐怕不知道，咱徐家湾人自民国初期就打麻将打出了名，每年阴历九月收过包谷，空上几天，就得翻地种麦，可是，有一年徐家湾人把包谷一收，就回去打麻将了。这一打，就忘记了黑天白日和季节农时，等他们把钱输光输净了，再想起下地耕种时，人家邻村的麦苖都长得老高了。”
小四川哈哈一笑，说，“这算啥，你没听说我们四川人爱听川剧，只要哪里有戏，几十里路都要跑着去看。一次有个川剧名角到小镇来演出，这可是小镇有史以来最红的艺人来演戏。来看戏的人很多，把一个晒谷场挤得水泄不通。可是，戏还没开始，人们听说有几个东家正在打麻将，赌也压得很大，就不看戏了，都挤到了人家屋里看打麻将，结果人太多，屋子太小，就把人家东家的屋子给挤塌了。”
破烂王不等小四川说完，便打岔着说，“我们徐家湾还有比你们四川更绝的故事，比如说，徐家湾有这么句谚语，说是十一月来打牌忙，十二月睡在牌桌上，正月的牌局最兴旺，二月里还不肯下牌场，三月里断炊又断粮，四月里没钱买衣裳，五月正值收麦忙，夜里还不忘打麻将。这些都是常话，不算啥。我要说的是有一年正月里，徐家湾的几个财东聚在村口的大树下打麻将，前来观战的人可以说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从早上看到晌午时分，突然，有人喊叫房子着火了。大家抬头一看，就见村子里浓烟滚滚，喊声不断，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房子着火了。就这，为了看打牌，楞是没有一个人跑去救火。”
小四川却说，“这还是不算啥，要说打麻将痴迷上瘾的事，我们四川人可以写上厚厚的一大本书，让你三天三夜都看不完。我们四川人打麻将是很痴迷的，痴迷到了什么程度？那你们是想像不来的。四川人爱吃米饭炒菜，不爱吃你们北方的大饼和面条，可是，为了不耽误打牌，他们就在脖子上挂着一个大饼，饿了饥了就咬上一口。就这样这些人一连打了七天七夜没下场。第八天早上，有人来看他们打牌，见他们一个个都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觉得奇怪，再仔细一看，人都没得气了，就马上叫救护车来，可是，等救护车来了，医生一看，说他们把大饼吃完了，就没得再吃东西，活活地饿死了。”
破烂王说不过小四川，就急了，说，“我不跟争，反正我们徐家湾人爱麻如子，一天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打麻将。”小四川说，“我们四川人不但爱麻如子，而且爱麻胜子，你没听说我们四川人过去有多少人为了打麻将卖儿卖女卖房子卖老婆？”
破烂王听着小四川这话，愣是没话可说了，就嚷着说，“咱们不争了，别的不说，麻将是咱徐家湾人发明的，这可是事实，不论你去问谁，没有一个人说不是的。”小四川当然不能同意这种观点，继续争辩说，“麻将牌明明是我们四川人发明的，怎么又成了你们徐家湾人发明的？”破烂王虽然打麻将常输，但却不想把这发明麻将的功绩让给四川人，就说，“你说徐家湾人啥时候开始打麻将的？从民国时期徐家湾就有人开始打麻将了，那时你还不知道在啥地方呢。”小四川说，“我们四川人从明朝起就开始打麻将了，你们徐家湾的人才从民国时期开始打，这不是差了两个朝代。”破烂王说，“咱不说徐家湾人和四川人谁先开始打麻将，咱就说说这麻将牌是谁发明的？给你说吧，这麻将牌就是我们徐家湾祖上的人发明的。”小四川说，“不对，麻将牌硬是我们四川人发明的。”
正在两人争执不下互不相让时，老方从外面进来了，就对他们两人说，“你们两人说的都不对，麻将是明朝的一个叫万秉迢的人发明的，他是怎么发明的？相传有一天，这个万秉迢看过《水浒》后，被书里那一百单八个英雄好汉所折服，就想着要是能做出一副工具来纪念他们该多好。于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思索和设计，做出了我们今天玩的这种一百三十六张的麻将牌，牌中的万饼条就是万秉迢三字的谐音，其中九条指的是九纹龙史进，二条指的是双鞭呼延灼等。因为梁山水泊一百零八将都是来自四面八方，所以，牌中就有东南西北风各四张，而其中的发是发财之家，白是贫民白丁，中是中产人家。”
姜项见人来齐了，就对破烂王和小四川说，“争论这些不打粮食的事有狗屁用，有这时间还不如多打两把麻将。”说着，就催着老方赶紧就座。老方朝着姜项看了一眼，问，“怎么，有钱了？”姜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就坐在老方的对面开始码牌。老方就对姜项说，“刚才有个女人来找蓉蓉，你知道吗？”姜项有意回避着说，“见了，是来找活的。”然后，就催着老方掷风开战。
刚打了一会牌，就见蓉蓉风风火火地跑来了。姜项以为蓉蓉是来找他的，就把脸板得老长老长，想甩个脸色给他看，如果她再胡拧哧，就咬牙切齿地把她骂上一顿。可是，蓉蓉连他看都没看一眼，老远就扯着嗓门喊道，“老方，你来一下，我有急事。”老方见蓉蓉这样没深没浅地叫着他，有些恼火，大声回道，“叫得这急干嘛，只怕是房子着火了？”
姜项不知道蓉蓉干嘛这么着急地叫老方，就很生气很奇怪地看着老方。老方见蓉蓉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就放下了手里的麻将牌，走到了门口，跟蓉蓉说话。蓉蓉说话很急，却又让姜项听不到。就见老方听过蓉蓉的话，很犹豫地点了点头，便朝着大家摆了摆手，说，“有事，不打了。”说着，便跟着蓉蓉离开了麻将馆。
姜项不知出了啥事，想跟着过去问个清白，可又想人家就没叫他，怕跟着过去自讨没趣，就坐在麻将桌旁没有离开。刚好胖子这时来了，就顶替了老方继续往下打。因为心里有事，手气也不太好，姜项打了一会，就输了三十多元钱。接着，再往下打，摸上来的牌更是臭不可闻，让他连往下打牌的兴致都没有，他心绪不宁地又打了几把，再也坐不住了，就说有事，起身离开了。
回到屋里，蓉蓉不在，老方也不在，惠玲自然也不在。他就去问凤女，“蓉蓉和老方干嘛去了？”凤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刚才在睡觉呢，但听到他们三人说了一会话，就朝村子那边去了。”姜项觉得很失落很空虚也很无聊，就想着蓉蓉这些天里是在有意地疏远他躲着他，想必是又跟哪个男人好上了，想不跟他了。要不，她咋能整夜不回来？于是，他就横着心咬着牙下着决心想着：谁要是敢把蓉蓉从他这里夺走，就豁着性命跟他玩刀子；要是蓉蓉敢跟他闹散伙，他就用刀子在她脸上划上一道，让她永远没脸见人。他姜项别的本事没有，要说心狠手毒，动刀子玩命，这个胆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