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麻将馆

第八十四章节.菊花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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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麻将馆》长篇小说张宝同2003.4.7

引良要带**立即出走,可是,凤女害怕**离开后,蓉蓉和姜项会朝她要人,甚至会向派出所报案,到时会逼得她没办法收场,所以,就有些顾虑,觉得这事不能硬来,得要想个办法。引良见母亲前怕狼后怕虎,很是不悦,说,“你怕啥?事情是我们干的,他们找你,你就说不知道不就行了?”

可凤女还是不同意,说,“不行,这事要照你们说的那样办,非出大漏子不可。”说着,就思忖良久,对**和引良说,“这样吧,引良你先去你姑那住上两三天,我好对老方和蓉蓉说家里有急事来电话要你回家了。这边**还是照常再上两三天班,过了这三天,我再让**去你姑家找你。你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坐长途客车去运城找你哥,在那找个活先干着,等这里风平浪静没事了,我再打电话给你们,你们再回到老家去住。这样一来,就让蓉蓉和姜项想找咱们的岔子都没地方找。”

引良觉得母亲的话十分在理,而且不露痕迹,不禁佩服起母亲的精明和细心,就对**说,“**,那你还得在这里再受上三天罪。”**擦了擦眼泪,说,“只要能跟你离开这里,就是再多受几天罪也不算啥。”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凤女对**叮咛着说,“我今天就让引良住在含元殿,晚上我带你去认认门,到时,你就过去找引良,好一起去运城。这几天你要做出跟平常一样,不要漏出一点风声和迹象,要走得让他们一点都摸不到向。”**说,“放心吧,姨。”说着,就在脸盆里打了些水,把脸洗了洗,把头发梳了梳,让凤女出外查看一下有没有人,然后,就朝着村子那边走去。

**跟着引良出走,一切都是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着,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的疑点和迹象。那天晚上,蓉蓉照例去了铸铁厂老蔡那里,在那里吃了晚饭,又跟老蔡上床闹腾了一阵才回到屋里。回到屋里时差不多已是十点半钟了。可是,屋里没人,想必姜项是到康乐麻将馆打牌去了。这些天姜项像个杀人杀红了眼的凶犯,啥时候都是那副红着眼睛露着一副凶相的样子,让人看着就不禁有些胆怯心寒,所以,蓉蓉就不敢也不想招示他,觉得他不回屋才好呢,省得让他没事找事,让人心怀不安。但让她意外的**竟然也不在屋,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娃,这么晚了还不回屋,咋能不让当母亲的担心?

开始,蓉蓉还以为是不是店里太忙,还没下班呢,但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回来,心里的疑虑就猛然地多了起来。于是,她又重新穿好外衣,锁上了门,朝着**打工的那家餐馆走去。来到了那家餐馆门前一看,就见餐馆已经关门上锁了。蓉蓉心里就腾地一下打了个冷颤,额头上顿时出了一层汗。她马上想起了前些天姜项对她说的那些话,一个巨大的疑问就一下子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是不是蓝老板把**骗着带到外面睡觉去了?这话她听姜项说过,当时是半信半疑,就把这话对老方说了,老方当即就对这话进行了反驳。可是,眼下,事实就要摆在了她的面前。让她怎么能不生气呢?

于是,她来到餐馆的门前用力地拍打着防盗门,喊道,“开门,快开门。”可是,里面根本没人回应。她见从旁边的店里出来个小伙,就向人家打听,“这店里的人呢?”那小伙说,“都下班回家了。”蓉蓉又问,“你知道蓝老板住在哪里?”那小伙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然后,就不再理睬蓉蓉了。

蓉蓉这下真是慌了神,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康乐麻将馆,找到姜项就哭丧着喊道,“**她人不见了。”姜项一听,就一边出着牌,一边问道,“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不见了?”蓉蓉说,“这么晚了,都没见她回屋,我去餐馆找她,可餐馆早就下班没人了。”姜项输了很多,正猴急着,本不想下场,可一听说**不见了,就不得不停下手里的牌,自言自语说,“就是,按理说这么晚了,她也该回屋了。”坐在旁边那桌的老方听说**这晚了还没回屋,蓉蓉又急成了这样子,就把牌往牌桌上一丢,说,“算了,不打了,还是赶紧去找娃吧。咱这北郊治安不咋样,别让娃出了啥事。”

姜项跟着蓉蓉出了麻将馆,问蓉蓉,“**会去哪呢?”蓉蓉说,“我要知道还问你干嘛?”姜项想了想,说,“不行,去找蓝老板先问问。”蓉蓉说,“可我不知道蓝老板家住在哪里。”姜项说,“也许老方知道,咱们去问下老方。”于是,两人就赶紧朝着村头小路那边追去,就见老方正走在前面,就喊道,“老方,你停一下。”

老方停了下来,朝着姜项问,“啥事?”姜项说,“你知道蓝老板家住在哪里?”老方说,“蓝老板他家住在中巷那边。”说着,便转过身来,带着蓉蓉和姜项去了蓝老板家。来到蓝老板家的院子门前,院子已经上锁了。老方就敲门。房东媳妇就不高兴地问,“谁呀,这晚了,还来敲门?”老方说,“不好意思,找蓝老板有急事。”房东媳妇把门打开,让老方他们进到了院里。

上到了三楼,敲开了蓝老板家的门,蓝老板穿着短裤和背心出了门,见老方带着姜项和蓉蓉来找他,就问老方,“啥事,这么急?”老方说,“**这晚了都没回屋,我们怕她出了啥事,就过来问问你,看你知道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蓝老板就对老方说,“她咋天下午下班时就对我说她老家有急事,要她马上回去。我问她还回来不,她说不回来了。就让我给她结了账,我就给她结了150元钱的账。这事你们当家长的还能不知道?”听着这话,蓉蓉一脸愁容地说,“要是知道这事,我们还能来找你?”

姜项在一旁问蓝老板,“平时你见她都是跟谁在一起?”蓝老板说,“**平时不太爱说话,也不跟别人交往,老是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也不见她有个笑脸。有几次我就问她在想啥呢。她只是摇着头说没想啥。”老方见从蓝老板这里也问不出什么线索,就对蓝老板说,“要是再见到**,就赶快给我们送个信。”就带着蓉蓉和姜项离开了。

从蓝老板的话中,蓉蓉和姜项都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和复杂性。从蓝老板住的院子里一出来,蓉蓉就担心地说,“**会不会让坏人给拐走了?”老方用肯定的口气说,“恐怕不会,听蓝老板说**是回天水老家了,再也不回来了。”说着,就让蓉蓉给老家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三人就开始找商店打电话,可是,这时大部分商店都关门了,幸好,有家商店的老板正在门前跟别人打麻将,店门还没关。于是,三人就进到商店里,让蓉蓉给天水老家打电话。

可是,电话那边也是一家小卖部,老板还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可是,因为太晚了,人家都睡下了,所以,人家不想帮着传话,因为蓉蓉家离小卖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蓉蓉急得都要哭了起来,再三哀求,人家才只得帮她叫人去了。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那边就回了电话,一听就知道是娃她爸福顺的声音。福顺问蓉蓉,“**她咋了?”蓉蓉说,“**不见了,是不是回家了?”福顺说,“没见她回家呀。”蓉蓉一听就急了,说,“她要是回家了,你赶紧给我回个话。”说着,便把电话挂了。

蓉蓉让老方带她去派出所报案。可老方问蓉蓉,“你给人家派出所报案,有啥线索没有?”蓉蓉摇了摇头,说,“我哪有什么线索。”老方就说,“你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人家咋帮你寻找?人家派出所就那么些人,不可能派人满世界地帮你到处寻找。所以,你要人家帮忙,就得要提供线索,派出所才能根据线索帮你查找。”

蓉蓉觉得老方言之有理,可**走时却没给她留下任何线索,也没有任何的迹象,让她到哪去找线索?老方见她一副为难的样子,就对她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急也没用了。天也这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你要是想起什么线索,咱就去派出所报案,就是想不起什么线索,咱也去派出所,让人家帮着分析一下,找找线索。”蓉蓉点了点头,就跟着老方和姜项回屋了。

躺在**,蓉蓉怎么也无法入睡,就不停在问姜项**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就走了,到底会跟谁走了。姜项对此当然心里明得跟镜似的,可以说是他对她所实施的强暴把她给逼走了,但这个事实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本想借机把责任往蓝老板身上推,但就现在掌握的线索来说,这种诬陷太缺少事实依据和基础。于是,他就问蓉蓉**还跟哪些男人在一起过。蓉蓉心里刚好也在琢磨着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断定**肯定是被一个男人骗走的,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姜项嘴里这样问着,脑子里却突然地闪现出一个疑问,“**会不会是让引良那狗日的给引走了?”蓉蓉摇了摇头,说,“那小子不是在市场里干活嘛?”姜项说,“下午打牌时,听老方说引良那小子有事回家去了。”蓉蓉一听这话,脑子里马上警觉起来,问,“他啥时回去的?”姜项说,“不知道,我没问。”蓉蓉就说,“我想可能就是那狗日的引良,听说他家穷得一家四口满共只有三双筷子两只碗,哪有钱给她娶媳妇,还不是看咱娃**年幼老实,暗地里使心眼把咱娃给骗走了。”姜项听着,就把牙咬得咯嘣响,说,“等明天我再找老方打听一下,要真是那狗日的引良干的事,看我不把那狗小子的腿给打断。”

蓉蓉愁得一夜没睡着觉,第二天天不亮,就敲起了老方的门。老方穿衣开了门,问她,“可有**的线索?”蓉蓉摇了摇头,说,“没有。”然后问老方,“听说凤女家的引良回去了?”老方说,“回去了,咋了?”蓉蓉就说,“**会不会是让引良给引走了?”老方皱了皱眉头,说,“不会吧,人家引良是三天前走的,**是昨天不见的,中间相差了两三天呢。再说凤女这人老实厚道,不会去做拐骗人家闺女的这种事吧?”

蓉蓉却说,“这很难说,人心隔肚皮,谁能说得清楚?”可老方还是摇着头说,“没见**跟引良在一起过。”蓉蓉说,“可我见**去过凤女家,还说过她两次,说不准就是那女人使得鬼,别看那女人整天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的鬼大着呢。”老方不愿意听这话,就不高兴地回道,“在没有事实根据之前,最好不要瞎猜测,万一让人家知道了,反问你一句,你怎么回答?凡事都要重证据,要用事实说话。”

蓉蓉见老方说话论理总是处处向着凤女,就没好气地回到了自己屋里,对姜项说,“我咋越想越觉得这事就是她家引良干的事。你看**没来这里时,她家引良也不来这里,见咱家的**来了,她就把引良也从老家那边叫来了,说是为了挣钱,实际上还不是在打咱**的主意?”听蓉蓉这样一说,姜项也似乎有了醒悟,说,“就是,原来引良见我还都客客气气,不是叫叔就是问吃饭了没有,可这些天老远一见我就唬着脸,一副气哼哼的样子,好像我把他家的神龛给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