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为了两个孩子虽说站起来了,生活也基本上能自理,但整天还是病怏怏的,三天两头跑赵大夫的小诊所,赵大夫对林秋也是很照顾。药费只收个成本价,治疗费是全免。
村子里有一位多事的赵老太太,按辈份来说还是赵大夫的姑姑,可是,她和赵大夫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为人处事刁钻古怪,总是东家进西家子出,说事非捣闲话,她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林秋吃完早餐抱着欣雅到赵大夫家看病时,在路上正巧碰见赵老太太。赵老太太看着林秋蜡黄的脸,憋了憋嘴道:“小林,你是不是又去找我侄女看病?”说着,厌恶的瞪眼林秋怀中的孩子,还没有等到林秋回答,又冷笑道:“哼,你把我侄女的诊所当成福利院了,三天两头跑去沾我侄女的便宜,我侄女也要养活一家子人,她也过得很不容易,前两天进药没有钱,还到我跟前拿了1000元。
秋听着赵老太太的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觉得她很对不起赵大夫,欠赵大夫的太多了。
赵老太太看着林秋羞红的脸,又咬牙切齿道:“你赶紧想办法找个人把这个女子送出去,这女子就是个不祥之物,说白了,就是一个扫把星,一出生就把欣然给克死了,如果你再不把这个扫把星送出去,说不定你和大丫的命也保不住,弄不好还要殃及到村子里其他人的安危。”
林秋听着赵老太太的话,心跳加剧,又想起去世的欣然,心里难过极了。突然觉得赵老太太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脑子像过山车一样急速旋转着,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个孩子送出去?林秋又转念一下,送出去,会不会影响人家的生命安危?如果要是那样的话,她的良心也会受到谴责。
欣雅在林秋怀里看着摆动的树枝,兴奋得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两个小手不停的舞动着。
林秋低头看着怀里活泼可爱的孩子时,又使劲摇摇头否定了她心里的变化,发疯般的怒喊到:“不!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孩子是无故的,欣然去世是个意外。请你不要胡说。”林秋喊叫着,身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感觉到天旋地转,泪水排队滚落了出来,冰凉的泪水滴落在欣雅脸上,欣雅被受到了惊吓,在秋怀里挣扎着啼哭了起来。
赵老太太鄙夷的瞪着欣雅骂道:“哭!哭!哭什么哭?整天只会哭,把你爹哭死了,你爹的尸骨还没有干呢,你又哭,等把你妈哭死了,你就不哭了,真是一个扫把星,催命鬼!”
林秋听着赵老太太的话,恨不得上前在赵老太太脸上吐一口,但生性善良的林秋却没有这个勇气,只是紧紧的抱着啼哭的欣雅,疯一般的向家跑去。
林秋边跑边哭,跑回到家,跌坐在院子里的苹果树下的石凳上,把脸紧紧的贴在欣雅脸上哽咽道:“宝,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妈妈刚才真不应该听着赵奶奶的话,对你有那种不公平的想法。爸爸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天意,天意难违!要怪就怪妈妈肚子不争气,生下你又是个女孩子,使爸爸带着遗憾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林秋说着,心里惭愧极了,恨不得抽自己两记耳光。林秋心想,孩子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失去了享受父爱的权力,在这个世界上,孩子只有我这么一个妈妈了,可我竟然听着别人的谗言,对孩子产生那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我这是疯了还是想欣然想傻了?林秋胡思乱想着把孩子抱得更紧了,她恐慌不安得紧紧的抱着欣雅,生怕有人把孩子从她怀里抢走。
天空突然响了一声闷雷,林秋的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仰头看着天上的滚滚乌云,忍不住小声哭泣了起来,心里呐喊到:老天爷呀,你这是要雷劈了我吗?我是不应该有那种邪恶可怕的想法呀,可是我毕竟是痛失我爱,你是否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我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因为思念我的最爱,吃饭不香,睡觉不甜,整天病怏怏的,地里的活不能干,家里的一切还要刘奶奶帮我打理,人家孩子上下学都有人接送,可是我的孩子都是随着村子里的孩子一起去上学。我是不想活在别人的怜悯之中,更不想让我的孩子失去我这个妈妈,我才会产生那样的想法啊!老天爷呀,你看在我两个孩子的份上,就可怜,可怜我吧,让我的身体快快的好起来,我再也不想省吃俭用,把省下来的钱拿去吃药。
一阵狂风刮来,吹得林秋睁不开眼睛。一道闪电过后,雷声伴随着铜钱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落了下来。
林秋慌忙站起来,弯着腰,用身子护着欣雅,跌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急忙关上门和窗户,抱着孩子爬上床,紧紧的抱着欣雅,听着窗外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声,又想起父母亲被抓走时的情景,想起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想起欣然生前为了能和她过上团聚的日子,拼命在厂子努力工作,希望能得到领导的认可,希望能早日给他们分一套能容身的房子,使他们能早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这一切并未实现却永远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林秋一想起欣然,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欣然的照片,泪水不由得滚落了下来,这是思念的泪水,思念她的父母亲,思念欣然的父母亲,更思念欣然。这也是仇恨的泪水,她恨十年动乱夺走了她的父母亲;她恨欣然单位的领导无情无意,从来没有看到欣然的付出只看溜须拍马人的讨好与恭维;她更恨欣然心里只有工作和房子,从来没有顾及到她和孩子的感受……林秋心里充满了仇恨的种子,她真的是恨这人世间的一切万事万物,也恨她自己身子不争气才使赵老太有话柄,才乱说一起,更恨自己命苦,从小到大就没有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仇恨的种子在林秋心里生根发芽,恨得她咬牙切齿,恨得她肝肠寸断。她仇恨的泪水和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交织在一起,使这个世界变得一片昏暗。
林秋的身体或许是灵验了那个毒舌赵老太太的话,身体是越来越不好,求神问医,全村好心人都给林秋找偏方,想尽一切办法医治林秋的病,可是林秋吃了一个偏方又一个偏,看了一位大夫又一位大夫,身体依然是越来越虚弱。
林秋又是一病不起,生活不能自理,吃喝拉撒都需要夏荷和刘奶奶的帮助。
夏荷虽说人在学堂,可她的心却一直是牵挂着母亲和妹妹。下课铃声一响,她都是第一个冲出教室,一路奔跑着回到家里,生火烧饭,照看母亲和妹妹吃完,又急忙喂完猪和鸡,还没有喘息一口气,又到上学的时间,夏荷又一路奔跑到学校,还没有在桌前坐稳,上课铃就响了。
夏荷真的是累得筋疲力尽,有时候上课时,就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代课老师不知情,常常批评夏荷上课不注意听讲,课后家庭作业完成的不够认真。自尊心极强的夏荷从来没有给老师解释过什么,只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上课一定要认真听讲,课后作业一定要认真完成。
刘奶奶总是先做好自己家里的饭,又跑到林秋家帮忙做饭,有时夏荷放学回到家,看刘奶奶已做好饭菜,等她放学回来吃饭时,夏荷就感觉到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流火的六月天,村民吃完晚饭,都坐在口门乘凉说笑话,突然听见夏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村民们都蜂拥到林秋家,看林秋躺在院子里,不省人事。才学会走路的欣雅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趴在林秋怀里吃着奶。
村民们急忙从林秋怀里抱走欣雅,迅速把林秋抬到屋子,放在**,看林秋脸色灰白,嘴唇青黑,似乎都预感到林秋是支撑不到医院了。
村长也听到了夏荷的哭喊声,一边往林秋家里跑,一边叫他儿子骑车去请赵大夫。当村长跑到林秋家里时,林秋已到弥留之际,看着村长从门外跑进来,眼睛放出一丝微弱的光芒,泪眼婆娑的看着村长,把手伸向村长。
村长上前一步,双手握住林秋的手。林秋也是双手紧紧的握住村长的手,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屋子死一般的寂静。
林秋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村长,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嘴唇哆嗦着,嗓子里发出怪异的声音。
村长哽咽着抬起胳膊肘抹了一下泪水,点头对林秋说:“小林,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
林秋环视了一屋子,又目不转睛的看着长说:“两…两个孩…孩子就…就交给…你了,请你…你看…看的给…欣雅找一个好…好人家…送…送掉。”林秋说完,紧握村长的手垂到胸前,头歪到一边,没有了呼吸。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满眼是对这个美好世界的不舍,说白了,就是对两个孩子的不舍。因此,她死不瞑目。
村长泣不成声的看着林秋不舍和痛苦的眼神,抬手在林秋眼睛上往下摸了一下,林秋的眼睛痛苦的闭上了。村长老泪纵横的哭喊道:“老天爷呀,你把应该收走的不收走,把小林收走,丢下两个娃娃可怎么活呀?”
刘奶奶气喘吁吁的跑到屋子,看着林秋蜡黄的脸,上前掐着林秋的人中拉着哭腔到:“秋呀,你醒一醒,你可不能丢下两个娃娃不管呀!”
村长双手抓住刘奶奶的手说:“嫂子,人已经走了,你就别费功夫了。”
刘奶奶听着村长的话,瘫倒在地,双手在地上使经拍打着哭喊道:“老天爷呀,你收人,也应该长个眼睛呀,秋年纪轻轻的,你把她收走了,剩下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呀?”刘奶奶哭喊着,头仰在后背,身子颤抖个不停。
村长见状,吓得单膝跪地,扶着刘奶奶的头,劝道:“嫂子,你老人家可要想开一点呀,千万不能有个闪失呀。”
春花和富生跑进门,看着坐在地上的母亲,脸色蜡黄,吓得噗通跪在刘奶奶跟前,两个人双手抓住刘奶奶的手,异口同声喊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你一定要想开呀,林秋和我们都不能没有你呀。”
夏荷一头扑在林秋身上,双手抓住林秋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哭喊道:“妈妈,妈妈,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和妹妹,我们不能没有你呀。”
村长小声对春花和富生说:“林秋人已经走了。”村长说着,仰起头,极力控制着自己悲痛欲绝的心情使泪水再也没有流下来。
欣雅爬到林秋跟前,掀起林秋的衣服,哼哼着又要吃奶。夏荷见状,急忙一把拉开欣雅,责骂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整天只是知道个吃,吃,吃!把妈妈都吃死了,你还要吃!”骂着,狠狠的在欣雅屁股上拍打了一巴掌。
欣雅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是第一次被姐姐打,委曲的放声哭了起来。
夏荷泪流满面的抱起欣雅,脸紧紧贴在欣雅脸上说:“乖,不哭,妈妈死了,你不能再吃妈妈奶了,我们再也没有妈妈了,你要听姐姐的话,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欣雅似乎是听懂了姐姐的话,扭头看了眼妈妈,又仰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姐姐,抬手给姐姐擦着泪水。
刘奶奶在村长和富生,春花的劝说下,总算是缓上气来了,被扶的坐在椅子上,村长一直掐着刘奶奶右手上的虎口没敢松手。村长生怕他一松手,刘奶奶一口气上不来,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有的同情落泪,有的窃窃私语,说东道西。
赵大夫背着药箱来到林秋床前,看着林秋灰白的脸,惋惜的摇了摇头,泪水也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赵大夫用手背抹了把泪,哽咽着对村长说:“叔,你赶紧派人去镇上租个冰棺回来,把小林放在冰棺里,天气热,别让身体腐烂了。”
村长这才恍然大悟的松开刘奶奶的手,站起来,看着他满头大汗的儿子说:“根,你去叫上拖拉机手,到镇上租个冰棺去,再顺便问一下,看没有好一点成品棺材,也一起拉回来,如果没有,给放两个订金,让他们抓紧做。”
村长儿子怯懦的看着村长问:“那钱呢?”
村长迟疑了一下道:“钱,先回去在你妈妈跟前拿上,等事后,我们再商量。”
村长儿子怯懦的只是点了下头,向门外走去。
夏荷看着妈妈灰白的脸,早已哭成了泪人,双手紧紧的抱着欣雅,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赵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白纱布口罩,用小剪刀挑着拆开,又用手捋平,轻轻的盖在林秋脸上,泪水如雨点般洒落了下来。忙扭头用手背抹去泪水。从夏荷怀里抱起欣雅,哽咽着对夏荷说:“宝,你下来,别坐在**了,你也别哭了,把眼睛哭瞎了,将来怎么读书。”又扭头对村民说,你们都回家休息去吧,别围在这里了。人死如灯灭,这一走,一切恩恩怨怨都结束了。”赵大夫说着,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刘全爹。
刘全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正眼看赵大夫,只是偷眼看了村长一眼,心里暗自道:哼,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有眼呀!刘全爹嘀咕着向门外走去。
赵大夫厌恶的看着刘全爹的背影,又扭头看着林秋的遗体,闭上眼睛,痛苦的把头抵在欣雅的头上,失声哭了起来。
刘奶奶和村长也安慰着赵大夫,几个人说着,说着,也失声哭了起来。夏荷依偎在刘奶奶怀里也是泣不成声。
村长老泪纵横的坐在灯下用笔计划着第二天的日程安排。
刘奶**抵在夏荷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春花站在刘奶奶身后一边安慰着刘奶奶一边扯着泪。
富生显的有点焦躁不安,抓头挠耳的,几次张嘴想说什么,但只是上下滚动了一下喉结,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同情的看看赵大夫怀里熟睡的欣雅,又扭头看着母亲怀里抽泣的夏荷,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滚落了下来。用拳头抵着鼻子下面,尽量控制着悲痛的心情使自己没有哭出声来。
村长感觉到了富生的异常,边在纸上写着计划一边对富生说:“你和春花送你妈和两个孩子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你买盒烟,骑车把李阴阳请来,给小林看一下日子和坟地。”
富生哽咽着说:“我等到他们把冰棺拉回来,我们一起把林秋安置好了,我再送我妈回去。”富生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拖拉的声音。
欣雅被门外的拖拉声吵醒了,用惊恐万状的眼睛看着赵大夫又扭头环视了一下屋子,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林秋遗体上,哭喊着向林秋扑去。
赵大夫拍着欣雅的后背,哽咽着说:“乖,别去打扰妈妈,妈妈睡着了,阿姨给你冲奶粉喝。”
春花忙拿起桌子上的奶瓶道:“你哄孩子,我来。”春花说着麻利的冲洗完奶瓶.冲好奶粉,摇晃着奶瓶向赵大夫和欣雅走去。
村长儿子从门外进走来,看着**林秋的遗体,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村长问:“大,冰棺放在哪个屋子?”
村长又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刘奶奶。
刘奶奶环视了一下屋子说:“就放在这个屋子吧,把桌子往里移一下,就行了,”刘奶奶说着,站起来,拍了拍腰,对村长和屋子里的人说:“你们先去隔壁屋子坐一会,我给秋净一下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停放在冰棺里。”
夏荷一直依偎在刘奶奶跟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妈妈的遗体,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了下来。
刘奶奶抚摸了一直夏荷的头,安慰道:“宝,别再哭了,再哭就把眼睛哭瞎了。”
夏荷哽咽着点了点,依然泪如雨下。
村长站起来,把写的计划折叠起来,放在上衣口袋里,也拍了拍腰,招呼着屋子里的人说:“走,我们去隔壁屋子吧,春花留下来帮你妈妈。”村长说着向外门走去。
赵大夫忙把欣雅塞给春花说:“你抱孩子去,我来帮姨,”
春花忙接过孩子,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手抱着欣雅,一手拉着夏荷的手随着富生向门外走去。
刘奶奶提起暖壶在洗脸盆里倒了些热水又加了两勺凉水,把脸盆放在床头柜上,爬上床,哆嗦着手解林秋上衣纽扣。泪水又排队滚落了下来。
赵大夫挤干毛巾,也爬上床,跪在林秋身旁,配合着刘奶奶脱了林秋的衬衣,用毛巾给林秋擦完上身,又擦完下身。刘奶奶抽泣着,溜下床,打开衣柜取出林秋没有沾身的新衣服,给林秋穿上。
赵大夫又打开林秋的化装包,说是化装包,其实就是一个装网球的小袋子,袋子装有一支口红,一支眉笔和一盒香脂,赵大夫给林秋脸上抹了些香脂,轻描了两道柳叶眉,然后又给抹完口红。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水,静静的端详着林秋的脸,长长叹了口气道:“唉,多俊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可惜了,真的是太可惜了,为什么好人都是命不长?”赵大夫说着,扭过身子失声痛哭了起来。
刘奶奶也静静的端详着林秋俊美的脸庞,又回到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她和欣然母亲听着狂风暴雨的声音,心提到嗓子眼,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那时,她虽说没有见到林秋,但听了林秋的身世之后,就对林秋充满了同情心,那时,她暗暗下定决定一定要好好疼林秋,爱林秋……刘奶奶在痛苦的回忆中,又哭成了泪人,趴在林秋头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赵大夫边哭边安慰着刘奶奶。
村长指挥着人抬着冰棺,从门外走进来,看着林秋焕然一新的遗体,痛苦的摇了摇头道:“老嫂子,你老人家哭两嗓子就行了,再别哭了,把身子哭坏了,林秋两个娃娃谁来经管?”
刘奶奶一想到林秋的两个孩子,立马直起身子,极力控制住自己痛苦的心情,握住林秋的手放在她嘴上,深情的亲了口道:“孩子,你就放心的去那面陪伴他们吧,两个孩子有我们呢!”
村长暗示赵大夫,让扶着刘奶奶离开。富生和村长儿子停好了冰棺,又小心翼翼抬起林秋遗体放在冰棺里,毕恭毕敬向林秋鞠躬,然后倒退了两步,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村长。
村长老泪纵横的看着林秋的遗体,头都没抬一下说:“你们都回吧,我在这里守夜!”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村长的性格,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谁都别想改变,因此,都没有人吭声,退出屋子,转身离去。
村长坐在林秋的冰棺前,点了一支烟,慢慢的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冰棺里的林秋遗体,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