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男人向妻子以外的漂亮女人献殷勤,送礼品,绝不是学雷锋,一定会有所图,这个道理浅易而又明白。被进攻的女人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恰恰证明她的防线已经崩溃,接下来被男人**一点儿也不奇怪。
薛平目前要面对的,是两个很有本事的男人轮番进攻,她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况且她不一定想招架,所以,沦陷几乎无可救药。
先得手的是刘副厂长。因为他比起那位表面上装矜持、装儒雅的商人曹建辉来,显得更不要脸,也更具进攻性。
送BP机外带装电话,再送一对金耳环,不管薛平接受得有多被动,但只要你接受了,就足以证明你已经缴械投降,我作为进攻一方,作为征服者,还有什么客气的必要?
所以,表弟王军再次出差后的第一个晚上,刘成斌将表弟媳妇约出去吃饭,喝了酒,再送薛平回家,然后赖着不走了。
“表哥,夜深了,您该回家去了,要不然表嫂会着急。”薛平想用平和的方式劝退刘成斌。
“夜深怕什么?我哪怕一晚上不回去,你表嫂那儿也没事儿。”刘成斌厚着脸皮说。
“那您也该回家去。深更半夜您呆在我这儿不走,算怎么回事儿呀?您到底想干什么呀?”薛平一脸的无奈。
“我想干什么?你猜。”
“我笨,猜不出来。”
“你肯定能猜出来,不好意思说对吧?”
“我真的猜不出来。”
“好,我告诉你,平妹妹,我喜欢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不是随随便便想占你便宜,而是真心喜欢你。”刘成斌说着,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薛平跟前。
“表哥您别这样。”薛平尽力用胳膊阻隔刘成斌想要抓她的两只手,“偷腥的男人都会对女人说,他是真心的。我怎么知道您是不是真心,总不能拿刀子把您的心剖开来看?”
“想剖开看也可以,你去拿把刀来。”
“我不想当杀人犯。”
“还是的嘛。我对你是不是真心,要用你的一颗心来感受。用刀子把我的心剖开,也看不出真假。来吧,平妹妹,我真的非常喜欢你。”
“我要是不愿意呢?表哥您难道要强**不成?”
“那倒不至于,我不想当强奸犯。”
“还是的嘛。您赶紧回家去吧。”
“我还不如当一回强奸犯哩!”
后来,刘成斌强力进攻,薛平干脆放弃了反抗,但也没有积极配合,正所谓半推半就。
经实践检验,这位刘表哥功夫不错,关键时刻,薛平强忍着,才没有发出满足的呻吟。
完事以后,薛平躺着不动,却流眼泪了,很汹涌。刘成斌看见了,诚惶诚恐。
“平妹妹,你怎么了?我可不是成心欺负你,实在太喜欢你了,真心喜欢,真心爱你,所以才情不自禁。你不要伤心,不要生我的气……平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呀!”
薛平只顾默默流泪,不出声,弄得刘成斌越发惶恐。
“反正我已经犯错误了。薛平妹妹,要杀要剐由你,你哪怕现在报警,告我强奸,我也认了。为了你坐牢,我都不说啥,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好妹妹,你倒是说句话,你非要急死我呀?”
“滚!刘成斌,你这个流氓,你这个强奸犯!”薛平突然坐起来,指着刘成斌的鼻子,歇斯底里一般狂吼。
“好好好,我滚,我滚。平妹妹,好妹妹,对不起。请你一定相信,我是情不自禁,真的太爱你了,太喜欢你了。”
薛平的狂吼,让刘成斌仿佛遇见大赦。他明白,危险警报已经解除,他可以安全撤退了,薛平肯定不会告他强奸。虽说刚才在薛平面前嘴硬,说他一晚上不回家去也没事,实际上,家里那个黄脸婆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是赶紧回去报到要紧。
刘成斌“滚”了,薛平躺在**依然抑制不住泪水。她的脑子成了一团乱麻,耳朵里嗡嗡嗡,好像有一只蝉穿透耳膜进入了颅腔。
是的,刘副厂长在**的表现也不差,虽说没有自家老公猛打猛冲的那份坚硬,但技术一流,给了薛平不一样的感觉。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怎么就糊里糊涂和一个并非老公的男人上床了?明明没想好,明明没到非得献身于对方的程度,怎么让刘表哥得手了呢?我薛平是什么人哪!
前不久薛平和闺蜜李霞开玩笑说“男人多多益善”,李霞说“男人的本性就是色”,薛平还辩驳说,“男人不吃人”。这才几天呀,就让刘成斌给吃了!还是李霞说得对,男人都是色狼,漂亮女人是他们的猎物。如此说来,什么BP机,金首饰,说到底不过是诱饵,所有送到嘴边的肉都带着铁钩子,你嘴馋,就难免被钓上。
毕竟是第一次,这叫什么来着?有文化的说法叫红杏出墙,通俗的说法叫不正经,搞破鞋。薛平想得最多的,是这件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从身体方面来讲,基本上没有什么后果,冲洗一下就干净了,生完孩子后带着节育环呢,不至于怀孕。更大的后果是这件事给薛平带来的心理冲击。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刘成斌干那事呢?他是谁呀?他是老公王军的表哥,还是单位领导,最重要的,他不是我薛平的男人!社会上把不正经的女人叫破鞋、公共汽车,把在一起乱搞的人叫狗男女,我好端端的难道一念之差成了破鞋、公车、狗男女?当然了,这事情只有天知地知我知他知,也有可能不被外人知晓,不至于弄成人生污点。虽说有一句话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世界上男女之间私密的事情多着哩,不见得每一对**的男女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事情已经出了,再后悔也不能回到事发之前,关键要想想以后怎么办。
有了今天的第一次,薛平用脚后跟儿也能想出来,刘表哥绝不会就此罢手。在他身边工作,时时被他惦记,总归还会有故事,几乎难以逃遁。既然逃脱不了,就得退一步想,万一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最终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这事情,出一次和出十次的区别,就在于能不能被别人发现。不被人发现,没有引起更大的风波,一次和十次也就没什么区别,被人发现了,惹出事情来了,算你倒霉,也不在于被发现的是第一次,或者是第十次。之所以会发生第一次,无论如何与自己接受了刘成斌所给的好处有关。从帮老公换岗位开始,到给自己找了一份既轻松又有种种好处的新工作,薛平本身对刘表哥有感激之情。正愁这份人情无以回报,刘成斌又主动给了新的好处。虽说接受BP机、电话和金耳环的时候有种种推辞,表现出一定程度的矜持,但得到了这些东西,薛平心里真是欣喜若狂。要知道,对于家庭收入拮据的女人来说,享受欲并不见得比那些有钱的女人差多少,甚至经济条件的限制反而会更加刺激物质欲望的膨胀。梦中所想的东西忽然来了,如同天上掉馅儿饼直接砸你脑袋上。躲也躲不开,不接受怎么办?接受了物质的馈赠,心理上对于赠与者的感激和愧疚同步产生,等同于将自己置身于对方可猎获的有效范畴之内,危险随之而来。这其中有逻辑关系,踪迹可寻。那么,今后赠与者还想拿我当猎物,起码得拿出更有效、更具分量的诱饵,猎物也得在继续获得更大好处的情况下才考虑继续上钩。这样循环往复,弄不好就成了一桩生意。我要把自己待价而沽,决不能便宜卖了。
怎么办呢?如同被绑到一辆肮脏的战车上了,想要跳下来,再回到干净的境遇当中去,该有多么的不容易啊!
但凡女人和婚姻以外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最大的顾忌自然是不能让老公知道。拿薛平来说,之所以能在家里让刘成斌得手,还不是因为丈夫王军出差在外,让觊觎她美色的男人有机可乘,而老公放弃原先的工作,甘愿外出跑车,风餐露宿,还不是为了多挣几个钱,为了给家庭多做贡献?这样以来,女人红杏出墙,便觉得对丈夫有无尽的愧疚。万一哪天让王军知道了他在外面辛苦挣钱,妻子却与另外的男人勾搭成奸,对他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啊!
王军出差回来了。薛平对老公的温柔体贴比往日加强了许多,弄得王军有点不适应,说:“媳妇呀,我这次回来,发现你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对我也没这样好呀,这是为什么?”
薛平故作神秘说:“你猜。”
“是不是我一出去,好些天不在家,你特别想我,回来以后就对我特别好。像人说的,久别胜新婚。你说对不对?”王军显然把事情往好处想。
“对呀对呀,你一出门,我一个呆在家里,孩子也不在,可寂寞啦。尤其晚上,独守空房,怎么能不想你呢?你回来了,我当然得对你好。”薛平顺坡下驴,想办法要把老公带到糜子地里去,这是一种积极防御。
“这就对了。你是我老婆,哪怕我不在家,你也应该惦记我,这样我出门在外心里才踏实。我警告你,薛平,我出差的时候,你不管有多着急,多寂寞,都不能胡思乱想。你人长得漂亮,我估计会有别的男人对你献殷勤,无论如何,你可不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出门在外,力气都积攒着哩,回来了把欠你的补上。”王军按照他的思路说。
老公这番话听得薛平心中惶恐,脸颊也有点发烧,但她无论如何不能露怯:“王军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好像你一出门,我就不安分,会对别的男人**。你简直是侮辱我嘛!要是不放心我,你干脆不要出差了,还回车间开天车去,难道你愿意这样?”
“我才不愿意哩。我不过提醒你一下嘛,没有别的意思。”
在**,薛平尽最大努力配合王军,尽量让他满足。王军很贪婪,仿佛要把出差欠下的补回来,不停地要,坚忍不拔地战斗,弄得薛平疲于招架。
虽说老公为人老实,并且对薛平有充分的信任,这份信任很大程度上来自他对漂亮媳妇真心喜欢,但薛平在老公面前免不了战战兢兢,小心防范。比方她随身的坤包里多了一台BP机,那玩意儿时不时“嘀嘀嘀、嘀嘀嘀”响,响过之后拿出来看看,还得回电话,而家里在王军出差期间,以最快的速度安装了一部固定电话。当时的住宅电话,一定程度上是奢侈品,王军、薛平所在企业处级以上干部由公家统一安装,寻常百姓家最早装电话的都是生活富足的人家。这样王军难免好奇,问老婆:“厂办室给你一个临时的勤杂工配BP机?家里装电话是怎么回事儿?初装费那么贵,咱家安电话岂不是太浪费吗?该给谁打呀,多少年了,没有电话日子照样过。”
薛平赶紧解释,BP机是单位配发的,厂机关本来配备到科长一级,领导考虑到办公室工作人员为领导服务,多给配几台,方便工作,也方便领导。至于电话,因为有表哥刘副厂长照顾,才由厂里承担了一半初装费,另一半单位还给垫付了,等咱有钱了再还给人家。薛平这样的解释真真假假,勉强能够说得通,好在王军也不细究,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至于来路不明的金项链、金耳环,一如她预先构想的那样,遇见老公出差回来就停止佩戴,暂时收藏起来。王军发现不了,也没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