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郝祖国沉声说道。
“怎么?她的身体……”
“今天她的病突然发作,我妻子陪她去检查,诊断的结果是,除癌症外,她还有其他的综合并发症。”
“啊……”路鸣这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词——祸不单行。
“这并发症……会如何?”路鸣犹豫了一下问。
“不知道。”郝祖国说。”我从网上查资料知道,这种癌症的治愈率非常低,手术后复发的可能性很大,据国外临床资料统计,其生存率还不到30%。”
“鉴于这种情况,祖国,我认为,你最好还是把她父亲的事告诉她。”
参加完孙大峰的葬礼,章小风和骆子回到了海边的家中。他们的心情都有些低落,甚至于长吁短叹,相对无言。郝慧思知道这个时候需要有人去陪着两位老人,于是就借开车送他们的机会,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别墅。
到奶奶的家里后,郝慧思想办法说笑话逗两位老人开心。但话还没说两句,章小风就突然问起郝慧思关于她父母的事来了。那天在家庭聚会上,因为他们夫妻吵架,闹得大家不欢而散。之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搁置在章小风的心里,怎么也放不下:“慧思,你爸爸和你妈妈那以后有没有和好?”
“奶奶,说实话我看不出来他们有没有和好。”郝慧思有些无奈地说:“他们都是以事业为重的人,各忙各的,根本见不上面。而且啊,我们一家三口基本上再也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爸爸妈妈工作都很忙,你呢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你要想办法让他们和好。夫妻吵架不赶快解决,如果时间长了那是会出问题的。”章小风无不担忧地说。
“是啊,你奶奶说得对。慧思,你是你爸爸妈妈之间的纽带,在这个问题上,也只有你才能帮上忙。”骆子说。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这两天就抽空去李家村一趟,给我妈做做工作。我看这一回,问题是出在我妈身上。”郝慧思笑道:“奶奶,你们也别担心了,他们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吵个一两次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章小风和骆子对看了一眼,都在心里叹了口气。虽说只是夫妻吵架,可这其中却有更加难言的缘由,郝亭花的回来自然是导火线,可没有料到的是,魏铁力竟然会如此小肚鸡肠。这说明,魏轶力对郝亭花的积怨已经很深很深了。不仅如此,这些积怨还在她心里积压了这么多年。这说明,这个魏轶力的心机够深。现在看来,郝亭花的存在,让魏轶力是无法忍受的。如果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来呢。
“慧思啊,好好劝劝你妈,别让她为一些过去了的事想不开。”
“嗯,我知道,奶奶。”郝慧思点点头。聪慧的她,怎么能看不出父母与姑姑之间的微妙关系呢。只是,那天的起因是由刚回辽海的姑姑引起的,从母亲的话里,她听出了一些端倪,虽然没有追问缘由,但已经明白个七七八八了。就像章小风所说,那应该是他们插队时发生的事了,过去这么久的事还在纠缠着母亲的感情,可见她内心承受着怎样的煎熬与折磨。只是她这样放不开无疑是自寻烦恼,既然姑姑当年毅然离开了,就表示她已经放弃了。像姑姑那样的事业女性,她不至于到如今才跑回来,重新追回那段逝去的感情。
郝慧思了解母亲是怎样的人,所以心里也难免有些担忧。她想,如果不是母亲对自己的婚姻感到不安,危机重重,应该不会为一个过去的情敌表现得如此焦虑暴躁,没有风度。所以她断定,一定是母亲和父亲之间出现了问题。无论于公于私,母亲一向都是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不会作出有违常理的事来。可是,那天她的行为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简直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雌老虎嘛!
答应奶奶后,郝慧思在电话上给郝立京说了一声后,就直接开车去了李家村。现在,魏铁力独自呆在度假村的别墅里,想着心事,看到女儿突然回来,有些诧异。郝慧思没有见到父亲,就问魏铁力:“妈,我爸呢?”
“大概是在你爷爷那里吧。”魏铁力淡淡地说。
“妈,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麻辣鸡翅。”
“我没胃口,不想吃。”
“那怎么能行,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饭身体能吃得消吗?你每天的工作那么繁重,可别忘了,你是元房子集团的总经理哦。”郝慧思把带来的麻辣鸡翅盛入盘中,又从冰箱里拿了些速食用微波炉热过,三两下就给她倒腾了一桌还算丰盛的晚饭来。
“是啊,我是元房子集团的总经理,那又怎么样呢?你爸还不是照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把我赶走。”魏轶力在一边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发酸,忍不住就向女儿抱怨起来。
“妈,你说什么呢,我爸怎么会那样做,你是他的贤内助,也是他的左膀右臂,他离不开你。”
“哼,他只是把我当他的牛马,用完了就扔开不管了。”
“妈,我爸要真是你说的那么无情,那你干吗还爱着他啊。”
“谁说我……”魏铁力怔了怔,不说话了,眼中开始泛起泪影:“是啊,为什么呢……”
郝慧思乘机把她拉到餐桌旁:“妈,我也还没吃饭呢,看了看奶奶就就直接过来了,咱们一起吃吧,吃完了我陪你洗澡。我上次看到家里安置了最新型的冲浪浴池,我也要过一过洋荤呢。”
“好好,我陪你,你自己也快吃吧,别饿坏了。”魏铁力疼惜地帮女儿夹菜。
吃过饭后,稍加休息,母女俩到浴室去泡澡。郝慧思帮母亲按摩,“妈,你的肩很僵硬,可见你平时有多紧张,压力太大了,工作量也超负荷了。我建议你多抽出时间去做SPA,像你们这个年纪应该经常按摩脊椎,让肌肉和神经放松,这样对身体和心理都有好处。”
43、帖心小棉袄
“公司上上下下就我一个人打理,我能不紧张吗。”魏铁力无奈地说道。
“你可以交给手下的人去做啊,妈,不是我说你,你的事业心也太重了。有些东西该放弃的就放弃,关键是要让自己活得充实、愉快,而不是给自己找不必要的压力。”
“不是我不想活得轻松,是你周围没有信得过的人。”魏铁力推开女儿的手:“妈不是事业心重,妈是怕失去这些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妈,你还有我呀。”
“傻孩子,那不一样,妈需要更实际一些的东西,那种能够握在手里实实在在感受得到的东西。”
郝慧思看着母亲,发现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有些陌生,虽然在以前她就是一位严厉的母亲,但有时候感觉也是很温柔的那种女人。而且,给郝慧思的印象,母亲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精明强悍的,虽然有时候感觉有些无法亲近,但在女儿的心目中,却是一个值得仰望的女性,所以还很崇拜她。
但是,现在的母亲看上去却非常憔悴,似乎是被什么追赶着,让她疲累不堪。她的眼中空虚而焦渴,充满了因为强烈的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抑郁和愤怒。她的表情也越来越冷漠,就像她的心一样,不再信任,也不再宽容。她把自己禁锢在了一个狭窄的世界里,苦苦挣扎,却不愿意接受任何帮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年老体衰的斗士,又像是困在笼中的伤兽,她愤怒又恐惧,她惊慌又多疑,她在否定别人的同时也否定了自己。她为了生存而不惜代价、不择手段。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到丝毫自信和从容了。
“妈,我爸是不是老不回来?”郝慧思轻轻地问。怕触及到她的伤痛和敏感点,惹起她的愤怒。
“你爸每周都会过来住一两天,他大部分时间在辽海你爷爷那里。他要学习企业管理,还上了辽海大学的研究生班,辽海那边也有很多公司事务要他处理,其实他的时间也很紧迫,能够回来一趟已经很不容易了。”魏铁力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开始柔软。
“我爸对你还好吗?”郝慧思又问。她知道,母亲是一个总会为自己披上防弹衣把自己武装起来严阵以待的人,没有人能轻易攻下她建起的那道墙,除非她自己的堤坝先崩溃了。
“很好啊。我去辽海看他的时候,他都会给我做一大桌好吃的。你爷爷还说我要是不在,他就被儿子虐待,平时都只吃方便食品,要么就直接从外面买。只有我去了,他的儿子才会亲自下厨做好吃的呢。”
“我爸以前可是不会做饭的呀,我从来没吃过我爸做的饭呢。”郝慧思也有些惊讶了。
“你爸是到你爷爷那里后开始学做饭的。”魏铁力的表情又有些重回冷漠。“我爸是个孝顺的儿子呢,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好丈夫。”郝慧思抱住母亲笑道:“是不是啊?”
“他也是一个好父亲。”魏铁力补充道:“他对你这个女儿不也很好吗?”“是啊,总的来说,我爸是个不错的男人。”
“是,你爸是个好男人……不然我当初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嫁给他。”魏铁力喃喃地说道。“妈,能跟我说说你和我爸是怎么恋爱的吗?”
“说那些干啥,我们那会儿可不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那么开放,我和你爸也是在知青点拖了五六年才有了结果的。”魏铁力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落寞:“要不是……”
“不然你就跟我讲讲你们当知青时的故事,我爸那时候是啥样子?和现在一样吗?”郝慧思及时把话拉了回来,她提起这样的话头,为的是想让母亲回想起她和父亲当初在一起的甜蜜往事,然后再找回对彼此的美好感觉来。
“啥样?说起来,还真是变了不少呢。”魏铁力大概也想起了当初的情景,很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我第一次见到你爸还是在报上,然后我就对他一见钟情,为了他,我不顾一切的放弃了城市的优越生活,来了这里。这一呆就是几十年啊……”
郝建华得知魏轶力不但拒绝了元房子集团的股份制改造,而且还毫不客气地把市上派去的工作组给赶走了。得到这一的消息后。他气急败坏地找到了魏轶力,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魏轶力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事业拱手让人?
“那怎么会是拱手让人呢?元房子集团改为股份制后就可以上市,可以得到更多的资金发展,你到底懂不懂啊?”对于魏轶力的理由,郝建华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大发脾气。
“我没上过大学,我是不懂你的那些高谈阔论。”魏轶力讥讽地说道:“但是我自己的公司,用不着别人来插手!”
“魏轶力,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郝建华对着魏轶力大喊:“告诉你,元房子集团不是你的公司,该怎么做还得由我说了算!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你信不信我撤了你这个总经理?”魏轶力的身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泪水涌出了眼眶:“建华,我们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就这样对我?”
郝建华背过身去,不看魏轶力满是泪痕的脸,沉声说道:“不是我要这样对你,是你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以前你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但现在你却是在阻碍集团公司的发展。我们元房子集团公司,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如果不进行股份制改造,我们就永远也不可能实行现代企业管理制度了!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永远也上不了市,这样一来,我们也迟早会被市场淘汰的!”
魏轶力听了郝建华激动又沉痛的声讨后,只是冷冷一笑:“郝建华,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魏轶力太清楚了!”
郝建华强压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魏轶力,我告诉你,我想的就是如何把我们元房子集团搞的越来越好!”魏轶力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冷哼一声:“少说漂亮话了,你实际上是为了崔银姬那个婊子吧?”
郝建华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怒火,甩手就给了魏轶力一个耳光:“你混账!那是可是我的妹妹!”魏轶力见郝建华竟敢对她动手,就感觉事态太严重了。于是,她出人意料的没有向郝建华发威,而是急速的思考起对策来了……
44、最毒妇人心
郝建华见魏轶力破天荒的没有对自己的暴力反攻,就慢慢地坐在了沙发里:“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我的贤内助。可是,最近你的行为太让人失望了!”
“你……竟然为了她打我?”魏轶力捂着脸,气愤地瞪着郝建华。
郝建华看着魏轶力脸上五道明显的指印,虽然有些后悔,但依然怒气难消:“魏轶力,你赶紧改变你这种狭隘、落后的思想,否则,我真的会撤了你!”“哈哈哈,你真的要……撤了我?”魏轶力踉跄地退了一步,颤着手指着郝建华:“你敢这么做吗?”
郝建华这时候也是铁了心:“你不相信吗?那好,三天后,我进驻集团公司,首先,我带着审计人员先审查公司的财务……”
“然后撤了我,是吗?”
“是的!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鬼事儿我不知道。三天后,我就让你知道,你不听话的下场!”
魏轶力突然大声地狂笑起来,笑得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郝建华有些被她狰狞的样子吓住:“你笑什么?”
魏轶力猛地刹住笑声,凶狠地瞪着郝建华:“过去,你郝建华在公司里做了什么,别的人不清楚,我魏轶力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就不怕我去告你?”
郝建华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我怕什么?我是进过一次监狱的人了。再说了,我的问题上面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狗急了上墙,人急了声辩,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郝建华,既然你不念我们夫妻的情分,我也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我们走着瞧!”魏轶力狠狠地说完,转身摔门而去。郝建华愣了愣,追出门去大喊:“魏轶力!你给我站住!你想要干什么!”
听到郝建华追上来喊她,魏轶力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在她的脸上,虽然默默地流着泪,但却挂着冷酷的笑容。她已经对郝建华彻底死心了。现在,在她心中已经酝酿起了一个计划。她要让郝建华知道她的厉害,她要让郝建华为此付出代价!她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报复所受到的伤害,她可以不惜一切,她一定要让郝建华知道,她魏轶力不是好惹的。
魏轶力回到村里后,直接去找当年的老支书李延年哭诉了一番,说郝建华联合外人想要出卖李家村的乡亲,把元房子集团让给崔银姬。李延年虽说退位多年,早已经管不上事了,但他在李家村的威望还在,加上他儿子李嘉欣也是村党委的副书记、副主任,有一定的实权,在村人面前说话还算是有那么一点分量的。
现在,白发苍苍,连牙都掉光了的老支书李延年,没有理由不相信魏轶力的话。他听完魏轶力的话后,当下就义愤填膺地要替魏轶力做主。好一个郝建华,居然为了一个韩国女人,背叛李家村的事业,背叛元房子集团公司。
“我说闺女啊,那个崔什么鸡的韩国女人是啥来头啊?建华干嘛要把元房子集团交给她啊?”
“老书记,这个崔银姬不是别人,她就是那个郝亭花啊。”
“啊?”老书记大为吃惊,张大了干瘪的嘴:“咋回事呢?”
“郝亭花不是郝建华的亲妹妹,是他们家收养的孤儿,后来郝亭花去韩国投亲,就成了现在的崔氏集团董事长崔银姬了。”
“哦!弄了半天,那死妮子是个外国人!我说怎么那么让人不待见呢?”李延年咂着嘴巴悻悻地说道,他还没有忘记郝亭花当年在李家村惹的那些事,没少把他气得跳脚,可他却愣是拿那个野丫头没办法。
“老书记,你也是知道的,郝亭花一直爱着她哥……她这次回来,就是破坏我们夫妻关系的,她还记着我们的仇呢,老书记,我们当初把她逼回城去,她恨得不得了。”
“不会吧……那个,她是回来报仇的?”李延年愣愣地问魏轶力。
“以前建华对我,那是没话说,我们夫妻感情好得人人都羡慕,老书记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我帮了建华多少,为了他我又付出了多少。可是,自从和那个崔银姬搭上线后,建华就变了,对我又打又骂的,还要撤我的职!老书记,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建华他打你骂你,还要撤你的职?这个建华太过分了!不行,我要找他说说去!”李延年气得吹胡子瞪眼,站起身来就要去找郝建华,被魏轶力拉住了:“老书记,你现在去找他没用。俗话说,男人一旦变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现在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也不想再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了,我魏轶力也是有自尊心的人,不想让人看笑话,尤其是被郝亭花……老书记,我自己的事怎样都无所谓,关键是他要把元房子集团给毁了呀……如果是那样,我们的乡亲们可怎么办啊?”
魏轶力一边假装抹泪一边偷偷观察着李延年的反应,果然,老书记大发雷霆,拍着她的背愤恨地说道:“闺女,你别怕,有我给你做主,他郝建华再大的本事也动不了你。别忘了,他虽然是董事长、党委书记,但也是我们李家村的党员们、乡亲们选举的。他胆敢一意孤行,我就发动大家和他斗争,把他拉下来!”
“老书记,为了李家村的父老乡亲们,为了我们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我魏轶力永远和老书记心连心!”看到李延年彻底被自己控制在了手中,魏轶力暗地里发着笑,但表面上依然做出一副凛然的样子来,继续拉拢李延年。
“好!你是总经理,又是村里主持工作的党委副书记,只要你的心里还装着我们李家村的老百姓,我李延年永远是你的支持者!”
“老书记,谢谢你……”
“就算郝建华忘恩负义,忘了你们的夫妻情分,可我李延年不会忘了你对李家村的功劳。这些年,如果不是你这么拼死拼活的干,我们元房子集团哪有今天啊?”
“不,元房子能有今天,完完全全是老书记和乡亲们支持我的结果。”
“轶力呀,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建华确实是有些变了。你看看,这些年别说是乡亲们了,就是我李延年也见不到他的面啊。我还以为他住在你老公公那里,真的在学习,真的在遥控指挥集团公司呢!现在看来,他彻头彻尾的变了!”
魏轶力对郝建华充满了冷漠与仇恨:“是啊,他变得让人都不敢相信了,他想让崔银姬取代我当元房子集团的总经理!”
李延年拍着桌子嚷嚷:“他那是痴心妄想!”
45、阴谋夺取集团公司大权
魏轶力眼看李延年完全相信了自己,又加大力度煽风点火:“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让乡镇企业局的季允石局长派来了工作组。名义上是帮助我们集团公司建立什么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实际上就是削弱我这个总经理的权利,从而达到让崔银姬入股我们集团然后控制我们集团的目的,最后慢慢的取代我!”
“不行!我们元房子过去没有实行过什么狗屁现代企业管理,不照样是全国的优秀乡镇企业吗?不行!我明天就找这个季允石,我们元房子不需要建立什么狗屁管理制度!”
魏轶力抓住这个机会赶紧说道:“老书记,如果您已经决定了要把工作组赶出去,那我们就事不迟疑,马上行动吧。”
李延年有些犹豫地看着魏轶力:“轶力,你是说,今天晚上就行动?”
“我是说,今天晚上先安排好,明天一早,我们就行动。”
“也好,我们元房子集团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这样,我通知儿子,让他紧急召开村两委会,我们马上过去。”
“老书记,这样最好。”
李延年马上到里屋去打电话:“儿子,你马上通知全体村两委会的成员,到集团公司开会!”
听着李延年与儿子在电话里的讲话声,魏轶力嘴角勾起了胜利的笑容:“郝建华,是你先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不义。”
已经是入夜时分了,辽海集团机壳生产基地焊接分厂车间里,仍然机器轰鸣,灯火通明。数十名工人身着各色工作服,各就各位,紧张地进行着各部位的作业。大多数的工人都穿着厚厚的红色防火服,面戴玻璃防具,手握沉重的焊枪,在庞大的机壳各处焊接着接缝,焊枪落下时,噪声大作,火花四下飞溅。
虽说外面的天已经完全被夜幕笼罩,但工人们却一个个精神饱满,干得正欢。正是在这样深沉的夜色里,有了这异常欢腾而明亮的车间,才能在黑暗里给我们呈现出一片“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热闹景象。也正因为受到这里散发出的光亮和气温影响,空气便开始膨胀、发光,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焊弧像珍珠一样,此起彼伏,在夜空下熠熠生辉,与苍穹里的星星遥相呼应、相映成趣。
在车间外,建筑工地的升降塔在高空里缓缓游走,上面的长明灯一闪一闪,当它从北极星边划过时,天上的街市与人间的都市在遥远的尽头相连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夜晚的辽海竟然变得如此之灯火通明,如此之灿烂、辉煌。
吴裕泰和郝设华悄悄地走进了车间,就见身为厂长的张连伟躺在机壳最中心的滚筒里,神情专注地焊接着内缝,那里应该是整个机壳最关键也最精密的焊接部位。厂长亲自上手操作,可见他对这次的工作有多认真。
吴裕泰看到这个情景,转头大声问郝设华:“设子,你用了什么法子,把这头掘驴给**过来了?”
郝设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有时候,经济利益也是生产力。”
“经济利益也是生产力?”
郝设华笑着点点头。
吴裕泰摸着下巴,也点了点头:“嗯,有点道理。”
吴裕泰走后,郝设华在机壳各处,用手电灯检查着一个个焊缝。检查到壳心时,与张连伟打了个照面:“张厂长,进度是重要的!但是,质量更重要!”
张连伟取下面具,对着郝设华比了个OK的手势,扯开喉咙喊道:“郝总,你就放心吧。”
大概是大声说话久了,郝设华听出张连伟声音里的沙哑,就又对他说:“还要注意休息,千万不能打疲劳战!”
“知道了!”
“进度不错,张厂长,我检查完了,回去了。”
张连伟见郝设华收起手电灯准备离开,就从滚筒里爬出来:“郝总,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郝设华看看表:“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张连伟追了上来,抓住郝设华的胳膊:“郝总,不行啊,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得跟你说……”
郝设华看了看张连伟:“好吧,咱们到外面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吧。”
“好!”
两人出了车间,拐个弯,径直走到再也不会被车间的噪音干扰的地方,郝设华停住脚步,注视着张连伟:“说吧,什么事?”
张连伟手里紧紧抓着黑漆漆的帆布手套,低垂下头:“郝总,我受贿了10万元,请你处分我吧。”
郝设华听了只是淡淡一笑,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张连伟把那天晚上甘总找到他,给了他十万元,要他帮忙跟郝设华说情的事讲了出来。
郝设华并没有马上责问张连伟,而是问他:“张厂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张连伟老实地回答:“郝总,是你感动了我。老实说,过去你提出‘中国装备、装备世界’的构想时,我认为没有我们这些哥们给你苦干,你一个郝设华肯定不行。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郝设华含笑问他:“为什么呢?”
“就拿甘总他们这台大型压缩机吧,我第一没有想到的是,你早就开始帮他们设计图纸了。第二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没有要人家的一分钱。”
“让大家加班加点的补贴,人家可是给了。”
“那一点点算什么啊?郝总,包括过去你对待外国人的态度也是这样,你对谁都那么认真严谨,绝不二话。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外国人非要买我们厂的产品,这是因为,我们的产品不但质量可靠,而且价格也合理。”
“然后呢?”郝设华微笑地看着张连伟,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有一句话叫金杯银杯不如客户的口碑。我敢说,西部的一个甘总,一定是我们的活广告。
郝设华点点头:“不错,他昨天就把法国的朋友介绍过来了。可是,我们现在的生产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接法国人的单。所以,我们还需要更进一步,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啊。”
“另外,我算了一下,因为你的原因,甘总给我们的加班费比起应该给我们的费用来说是九牛一毛,可是也是不少的一笔啊!我估算了一下,我个人的收入也不少于10万元……所以,我不能为了这个10万元,让人家瞧不起我们厂。”
“所以,你就打算把这笔钱退出来了?”
“是的,郝总。我有个请求,请你帮我个忙,就说我把钱交到基地了,好不好?”
“没问题!为了让甘总对你张厂长刮目相看,我会说你当时就把钱交上去了。”
张连伟激动万分地握住郝设华的双手:“郝总,从今往后,我张连伟就是你的马前卒!”
郝设华笑着摇头:“张厂长,不能这么说,我们不是师兄弟吗?”
张连伟的眼睛有些湿润:“郝总,身为你的师兄,我也不会给你丢脸的,从今往后,你就好好看着我的表现吧!”
“好!我们师兄弟以后要好好合作,成为辽海集团的最佳拍挡!”
“哈哈,好啊,最佳拍挡!”张连伟张开双臂和郝设华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师兄弟在夜空下愉快地大笑起来。
46、中华兴亡,匹夫有责
郝祖国召开中国龙汽车集团公司董事长办公会议,就销售公司总经理郝立京的又一项提案进行讨论。
“各位董事,我们今天临时召开一次扩大的董事会议。是有一项重大的议题需要大家在此讨论并表决。”郝祖国对众董事们说道。作为董事之一的黑一海坐在他的旁边,侧耳倾听着他的讲话。其他董事也都很认真地聆听着。
“这是我们的销售公司总经理提出的又一个新方案。虽然说我把这个提案拿到董事会上来讨论,但我要在这里先声明一下,郝立京是我的儿子,所以,我这个董事长在这个时候必须得避嫌。”
黑一海耸了耸肩,举起手来,表示他要发言,郝祖国向他点点头:“黑总,你有什么话要说?”
“董事长,虽然郝立京是你的儿子,但是他也是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他所提议的方案都关系着公司的前途命运,并非一时兴起的个人倡议,所以你不必对此感到困惑。众所周知,郝立京提出让中国龙汽车参与支持奥运的议案就非常成功,不仅彻底改变了我们中国龙汽车的企业形象,为中国龙汽车集团公司打开了一个新局面,同时也树立起了中国龙汽车的品牌形象,让‘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中国龙’的美梦成真,可以说功不可没。所以说,我非常期待他的这个新提案。”
一位董事也插话说道:“董事长,你是不是有点太小心了呢?我们中国龙汽车集团公司历来是用贤不避亲。比方说,我们公司的大功臣黑一海老先生,也是你董事长的亲属嘛。我们想一想,老先生做过哪怕是一点点非分的事情吗?”
“老张说的太对了!我赞成!同时,我还要说说我们销售公司的总经理郝立京同志,他虽然是一个年轻人,但是,他的阅历、知识和工作能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呀!”另一位董事附和着说。
“听黑总的话,似乎已经知道这个提案了。”郝祖国压下了董事们们的议论,对黑一海说。
黑一海双手合抱在胸,并不即刻回答郝祖国的话,但他所表现出的笃定神情,已经给了郝祖国答案。
“好吧,这个提案说实话已经在我的办公桌上放了一个星期了。由于这个提案实在太大胆了,我个人无法做主,所以才要请大家一起来商量。本来我是要驳回的,但郝立京用他不屈不挠的精神和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我,今天我也让他参加了这个会议,同上一次一样,我希望由他自己来说服大家。而我个人并不表示任何意见。”
“到底是什么提案?如果是郝总经理提出来的,一定很有意思。”先前那位对郝立京赞许有加的董事说道。
“老王你这一次恐怕猜错了。郝总经理这一次可不仅仅是参与奥运这样的国家大事,他甚至是要去过问国家大事了,依我看,他简直就是多管闲事!”郝祖国笑着说。
“董事长,你不要给大家一个先入为主的意见,还是让我们听听郝总经理怎么说吧。”黑一海中肯地说道。
郝祖国抬眼看了一下坐在最后面一直很安静的郝立京:“我们中国龙汽车通过这些年的努力,是有钱了。可是,我们是企业!我再说明一点,我们是企业!郝立京同志,你如愿以偿了,请你站起来,给大家读一下你的这份提案吧。”
郝立京起身,必恭必敬地向在座的董事们鞠躬行礼:“尊敬的各位长辈、各位老师、各位领导,谢谢大家给了我这个机会!”
众人齐声鼓掌,都充满了期待地望着他。黑一海尤其以鼓励的眼光给予了他有力的支持,郝慧思在一旁准备着放幻灯片,也对他微笑地点了点头,并偷偷给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郝立京有了这些动力,对自己更加有信心,他开始宣读自己的提案:“这份提案的主旨,只有两句话:中华兴亡、匹夫有责!”
投影机在银幕上开始播放剪接好的电视画面,郝立京用新闻播音员字正腔圆的标准语音和充满感情的语调转述着这些新闻内容:“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圆明园国宝金鼠和银鼠本月6日‘如约’现身法国佳士得,成为‘伊夫?圣罗兰与皮埃尔?贝杰珍藏’拍卖预展上的两件拍卖品。这也意味着首都北京圆明园140年前,被外国强盗抢走的中国国宝金鼠和银鼠,又让人拿到了外国的拍卖会上进行非法拍卖。据有关方面预测,这两件拍品的总估价可能高达4亿元人民币。”
与会者发出了惊呼:这么多呀?
“据悉,此次拍卖的古董和艺术品超过700件,亚洲艺术部分的最大‘卖点’就是中国国宝金鼠和银鼠。国宝金鼠和银鼠是圆明园西洋楼海晏堂遗物,由驻华耶稣会教士郎世宁设计,1860年英法联军自圆明园掠走后流落西方……
“泱泱中华,悠久的历史,璀璨的文化,先民的智慧,创造了无数瑰丽多姿的文物珍宝。然而,在以往的岁月沧桑演变中,由于种种历史原因,大量的文物流失海外或辗转异国。用高额巨资购回一些流失海外的国宝,是社会进步、国力上升、经济好转的体现。把国宝带回神州大地,是一件历史盛举与文明善举,上可以告慰祖先,下可以鼓舞国民。遗失在海外的国宝,是我们民族的历史标本、文明载体和艺术结晶,我们华夏儿女对其盼归的决心将永不放弃,鲁迅先生也曾经说过:‘皆足以征表一时及一族之思维,故亦国魂之现象’,我们作为中华子孙,绝对不能容许我们自己的珍宝流离失所,并成为他人敛财的道具。现在法国人公然向世人拍卖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而且还是被他们掠夺去的东西,这种行为无疑是对我们所有中华儿女的侮辱!
“由于关乎一个国家与民族尊严的问题,中国政府一定不会出面参与这一次的回购活动,而且会向世界舆论坚决表明反对的强硬态度。但如果出于民间的回购,不会带来这方面的影响,反而能够给予拍卖方一定的压力。为了不让国宝再次落入外人之手,我建议,由我们中国龙汽车集团公司把这两件国宝买回来,然后上交国家。”
听完郝立京的报告后,黑一海回头问郝祖国:“董事长,你的意见如何?”
“我本人的态度是,反对回购。既然是中国的东西,就没有必要用中国的钱买回来。这两件文物都是由于战争原因被掠夺到海外的文物,根据国际公约,要在道义上进行呼吁和追溯,希望其返还。”
董事老张已经有些愤慨,他大声说道:“高达4亿元的价格?这跟强盗行径有什么两样?”
郝祖国颔首,沉痛地说:“圆明园的历史文物有着它本身的文化内涵,一旦被当作‘挣钱的机器’进入拍卖程序,则文物本身所承载的历史文化内涵将被淡化。”
“圆明园的国宝金鼠和银鼠是历史上中国文物流失的见证,一方面我们尊重拍卖公司的商业规则和收藏市场的运作机制,另一方面,作为中国人,我们不能任其肆意妄为。所以,我个人认为,应该回购。”郝立京并不气馁,他继续为自己的提案能够争取大多数董事的支持而做着努力。
那位张姓董事举起手:“董事长,请容许我也发表一点意见。140年前,他们是抢走了我们的国宝,但是,在这之前,收藏国宝的主人未必就是强盗。我同意回购!”
黑一海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也反对回购,就让这些在外国的国宝在外国展览的时候,时刻提醒我们这是我们中国的耻辱!”
“是的,被抢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还要花大价钱去买回来?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啊!”
“放在人家博物馆里展览,我认为也是一种教育方式,让国人世代记住被侵略的历史!”
董事们纷纷表示自己的反对意见。
董事老张继续说:“我看过一份资料,2000年保利公司就购买过140年前圆明园丢失的十二生肖中的牛首铜像,当时的价格是775万港币;2003年香港的何洪森先生也购买过十二生肖中的马首铜像,当时,他花费了6910万港币。我们中国龙为什么就不能学习一下保利公司和香港商人的做法呢?”
“我也同意收购。我认为我们中国龙现在要做的是两件事,一件事是把‘有路必有中国龙’的口号喊道全世界去!第二件事是勇敢地承担起社会责任来!”董事老王也站在了支持郝立京这一边。
47、出谋献策
“我们就是要花4个亿把这些国宝买回来,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中国龙有钱啦!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中国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之所以做出这个提议,首先就是要向拍卖世界宣告我们来自非政府方的声音,告诉那些一直把我们看扁的人,就是普通老百姓也能买得起国宝!我们参与回购,只是一个态度,我们最终要做到的是用正当的途径把属于我们的东西从外人手里要回来!这就是我们中国龙的气魄,中国人的度量!”
郝立京的慷慨陈辞赢得了大多数董事们热烈的掌声。郝祖国见状,就让大家共同拿出意见:“既然意见不统一,我们就来举手表决吧。”
结果,80%的董事都举起了手,赞同郝立京的提案。
“结果很明显,我们少数服从多数,郝立京同志的建议书通过。”
郝立京和郝慧思激动地对望了一下,和大家一起欢呼鼓掌。
郝祖国点点头说:“郝立京的议案虽然是通过了,但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郝总经理,你立刻起草一个具体的回购方案,并预算出我们需要支出的金额。这么大笔款我们也不可能马上拿得出来,所以得双管齐下,首先是得即刻开始筹款,我必须向市委市政府汇报这件事,然后马上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外界宣布中国龙汽车参与国宝回购的决定。”
掌声……
“还有,郝总经理。”郝祖国说完又补充道:“你必须记住,我们一定要通过正常渠道,做得正大光明!”
“遵命!”郝立京大声回答,并俏皮地行了个军礼,逗得董事们哈哈大笑,
散会后,郝祖国拿着郝立京的那份提案书,来到了市委办公大楼,路鸣在办公室等着他,一见面就告诉了他一个相当有震撼力的消息:“祖国,你大哥郝建华那边出了点麻烦啊。”
“什么麻烦?”路鸣的话让郝祖国想起了那天家宴上魏轶力的反常,已经大概猜出了会是什么事。
“李家村的村民把乡企局的工作组围起来了,要把季局长赶出他们村。听说他们还打出了‘坚决抵制郝建华的错误路线’的标语,要求开村民代表大会,似乎是要把郝建华赶下台。”
“我大哥他做了什么,竟然惹起众怒?”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才让王市长下去看一下嘛。”
“王市长出面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现在不好说。祖国,你今天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路书记,的确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报告。”
“请说吧,最好是好消息。”路鸣笑着和郝祖国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郝祖国将带去的提案交给了路鸣,并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这件事一开始我持反对态度,但董事们举手表决通过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我想,这件事一定要给市委市政府汇报清楚。”
“哈哈,祖国,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你为什么要反对?”路鸣看完提案,笑着问郝祖国。
“书记,我虽然最终同意了回购的决定,但我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我认为这并不是4个亿的问题。”
路鸣点点头:“这4个亿不简单啊!一,说明我们辽海企业家,我们中国龙,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二,让140年前那些强盗的子孙们知道,我们中国人有钱啦!”
“可是,那些强盗的子孙们也许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认为他们聪明,我们中国人傻……”
“所以,我们要做好宣传工作,把声势造出去!”
“但要怎么宣传呢?”郝祖国顿了一下:“书记,请给我明确的指示。”
路鸣沉吟了一下:“祖国,我们要高调处理这件事。我会让市委宣传部配合你们,你们这个新闻发布会不但要在辽海市开,而且要在北京开,在国外还要开!”
“书记,你的意思是,让舆论迫使强盗做出让步?”
“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我们就是回购我们的国宝,说明我们这些国宝怎么到了外国人手里就行了,切忌言语上的不敬。类似‘强盗’的字样不能出现在我们口头或是书面的文字里。时刻记住,我们是中国的企业家,让我们自己的国宝回归祖国是我们的社会责任。那些声讨的言辞让别人去说,让网民去说。我们要通过这件事情达到两个目的,一是让全中国、全世界的人民知道真相后,一起来声讨强盗的强盗行径,达到我们索回国宝的目的。二是宣传我们自己,宣传我们中国龙汽车、宣传我们中国!”
“书记,我彻底明白了,我们的中国装备企业不但要装备中国,而且要装备世界!”
路鸣的眼睛顿时发亮,紧盯着郝祖国,发出赞叹:“中国装备,装备世界!这个口号提得好!因为,不仅是我们的中国龙汽车,我们辽海市的不少企业,已经完成了装备中国的任务,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如何装备世界的问题了!祖国,我这就给省委宣传部的刘学军部长打电话,然后,我让市委宣传部的张庆伟部长陪着你们去省里,去北京,然后去法国。”
郝祖国受到路鸣的情绪感染,也有些激动,但他还是有些无奈,“书记,看来我这4个亿是出定了。”
路鸣听了大笑不止:“祖国,你别那么小气嘛,你要想想这个事件之后,中国龙汽车会带来什么样的国际影响,之后的发展会是多么令人期待。”
“看来我还得向书记你学习,放宽胸襟,放远眼光。”
“你说对了!这方面你也得向立京学习,让眼光看得更高更远。”路鸣高兴地使劲拍着郝祖国的肩膀:“还有啊,你可别以为郝立京是你的儿子就压着人家,有些事你应该主动让年轻人去做。我看,这件事是立京提出来的,你就让他全权负责,放开手脚让他去发挥。我相信他一定会带给我们惊喜的。”
48、劈头盖脸的质问
“路书记,你这可是偏心哦。”郝祖国笑道。
“怎么?你有意见啦?祖国,你要记住,未来永远是掌握在年轻人手中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帮他们上路,做好推手,之后就乖乖地让道吧!不要为此感到失落,因为我们也有属于我们的时代和使命嘛!”
“书记,每一次到你这里来,都胜读十年书。今天又受你教诲了。”郝祖国由衷地说道。
“哈哈,祖国,你越来越会拍马屁了!”路鸣的笑声既开怀又爽朗,一直从窗户传到了外面,有一群鸽子突然从窗外飞起,好像是被这阵笑声惊起,翅膀扑棱棱响成一片,很快就窜上了碧蓝的苍穹,在城市上空盘旋。
郝祖国离开市委大院,坐上车后,就给儿子郝立京打电话,打算把让他全面负责回购国宝的消息告诉他,想必他一定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又更加得意忘形了。一边想着儿子的模样,一边默默地笑着,郝祖国自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可以算得上圆满。事业成功,妻贤子孝,虽然在感情上有那么一点不如意,但现在也差不多补足了。
孙小明在父亲去世后,情绪反而越发平稳了起来,罗绮也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中药偏方,按医生的嘱咐对孙小明进行保守治疗,效果很明显,她不再那么痛苦了。按罗绮的意思,是要把孙小明接到家里照看,但孙小明坚决不同意。后来就折中了个办法,在郝祖国他们家附近租了一套房让孙小明住,还请了一个专业护工看护。罗绮几乎每天都会去陪一阵子,郝祖国也是抽空就去看一下,他们三个人就像是老朋友一样,坐在一起谈天说地,闲话家常。孙小明还是爱看书,影响到罗绮也和她一起看起了书,两人会就书的内容探讨,有时候看到她们之间的交流和默契,郝祖国感觉自己和孙小明之间的距离似乎要更遥远。他再也触摸不到她的灵魂,她已经离开他很远了。
郝祖国没有听出郝立京在电话里冷淡的语气,当告诉他路鸣的意思后,他也没有表现出郝祖国预期的那种喜悦,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了,董事长,我正要到家里去,到时候再谈吧。”
对于立京叫自己董事长这一点,郝祖国是有那么些奇怪,因为平时只要是两个人独处或是打电话的时候,立京都会故意避开董事长这个称呼而叫他爸爸,在这一点上他表现得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会让郝祖国充分感受到做父亲的满足。另外让郝祖国纳闷的就是,今天并非周末,立京却提出要回家来,而且是中午时间。对于总是找机会想小两口过二人世界的郝立京来说实在有些不寻常。郝祖国怎么也想不到,当他回到家后,面对的却是来自儿子的严厉指责。
中午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了郝立京和郝慧思小夫妻两个端端地坐在客厅里,郝祖国当然没有感到惊讶,之前郝立京就已经在电话里说了。但是郝立京绷着的那张能够下霜的脸,让郝祖国很吃惊。他不是该高兴的吗?对于他来说,回购国宝这个提议不是相当重要吗?现在提案通过了,还准许他亲自督办,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郝祖国用不着看儿子的脸色。他换了衣服后,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言不发似乎在生闷气的郝立京,等着他先开口。
郝慧思坐在一旁,却是一脸歉疚和为难的神色,好几次欲言又止。
“立京,你别这样。”郝慧思说着看了郝祖国一眼:“爸爸,对不起。”
“你妈没回来吗?”郝祖国淡淡地问。
“还没……”郝慧思有些吞吐地回答。
“那中午饭呢?吃过了没有?”郝祖国又问。
“爸爸你还没吃饭吗?那我去做!”郝慧思想要站起来,但却被郝立京拉住了:“爸,我有事要问你。”
“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吧,你要让爸爸饿着肚子听你说吗?”郝慧思有一些生气了,语气变得强硬。
“我是问你们吃过饭没有,我已经吃过了。”郝祖国在给郝立京打过电话后,看已经差不多到中午饭时间了,就顺路去了孙小明那里一趟,还在那里吃了个便饭。郝祖国想罗绮应该在家里,因为他没有在孙小明那里看见她。
“我们也……”郝慧思说着又顿住了话,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郝祖国。
“爸!”郝立京准备质问郝祖国了。
“立京,我看还是等妈妈回来再说吧。”郝慧思飞快截住了郝立京的话:“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当着他们两位老人的面问个清楚,反正我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这种话怎么能当着咱妈的面说?”郝立京生气的大声说道。
“你们到底要说什么?”郝祖国真的被他们两个的样子给弄糊涂了。
恰好这个时候,罗绮回来了。郝慧思就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连忙去给大家沏茶倒水,看来一场家庭会议是避免不了的。郝祖国和罗绮对视了一下,笑了笑,等着儿子发言。
“爸爸,我一直都很敬重你,小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偶像和奋斗目标。但是我现在对你很失望。”郝立京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是这样的重磅炸弹。郝祖国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儿子。
“爸爸,我的妈妈虽然不是多么杰出的女性,但她任劳任怨、为这个家忙里忙外,把我抚养成人,我非常尊敬和爱戴她。”
罗绮从儿子口中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略微有一些惊讶,她静静地看着郝立京。
“我满以为我的爸爸妈妈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所以一直都为你们感到骄傲。我还常以此告诫自己,要对自己的妻子忠诚,要对自己的婚姻和爱情忠贞不二。没想到我所看到的竟然是一个天大的谎言。爸爸,你背叛了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能对得起妈妈这些年为你付出的感情吗?”
“立京,你到底要说什么?”不等郝祖国说话,罗绮先开了口:“你爸爸什么时候背叛我了?”
“妈妈,你还被蒙在鼓里!爸爸在外面有女人!”郝立京激动地要站起来,但被郝慧思用力地按回到了沙发上。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罗绮很平静地问道。
“爸爸,妈妈,对不起,是我告诉立京的!非常抱歉,我无意间看见爸爸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他们之间很亲密,爸爸还时不时的拉着那个女人的手,所以我就……我其实并不想跟立京说,只是我的爸爸妈妈发生了一些事,我才想找立京商量,结果他听了一半就这么冲动,非要找你们问个明白,我想,爸爸妈妈会跟他解释这一切的……”郝慧思飞快地说完,然后闪动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看郝祖国,又看看罗绮。
49、冲动的惩罚
“慧思,你说的这个我知道。是在公园是吧?那天我也在公园呀,你没看到我也在吗?”罗绮微微一笑,问道。
“啊?”这回轮到郝立京吃惊了,他瞪着从爷爷那里遗传来的大眼睛,充满了不解的迷惑看着罗绮:“妈妈你……知道?”
“就算我不知道那又怎样?”罗绮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轮得到你来这样质问你的爸爸吗?”
“妈……”
“首先,他是你爸爸,你怎么能用一副质问的口气和他说话?其次,就算是爸爸在外面真有了什么,那也是他和我之间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郝慧思深吸了一口气,这番话让她重新认识了面前这位女性。一直以为郝立京的妈妈是那种平凡的家庭妇女,对丈夫百依百顺,儿子就是她人生的支柱。她的爱情就是这个家庭,她爱情的表现就是一味的付出。孝敬父母,相夫教子,无论任何事都做得滴水不漏,平凡中见伟大,集一切美德于一生,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女性。
“罗绮。我想还是由我来解释一下吧。”郝祖国不动声色的说。
“你不用跟他解释什么。”罗绮仍生气道:“我所教的儿子不是那种心胸狭隘,没有肚量的男人。也不是那种没有分寸,不懂规矩的孩子。立京,你要向你爸爸和我道歉。”
郝立京虽然还有不服,但在母亲的威仪之下,还是低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在这个时候,郝祖国反而显得很宽容,他看着儿子,轻轻地说道:“立京,我们既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完美的人,也不是你以为的那么不堪的父母。每个人都有他要隐藏的秘密,每一个家庭也有不同程度的缺憾。你所要求的完美,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你要学会用宽容的态度去对待人与事。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应该成为你的信条。你年纪也不小啦,该成熟起来了,不要老是用你自己的眼光看世界。你在很多地方的确非常优秀,但在感情方面,你却很单纯,这既是好处又是坏处。慧思就是你最好的老师,在这方面你要多向她学习。”
“爸爸,没关系的,立京不用学习,我就喜欢他单纯的傻样。”郝慧思笑道。“你说谁傻啊?”郝立京鼓起了腮帮子。“就是你啊!”郝慧思用指头点着郝立京的额头:“你说,你还不够傻么?”
接下来,罗绮才平静的把孙小明和她的关系,和郝祖国的关系,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直说的郝立京如坐针毡,无地自容为止……
在回公司的路上,郝立京对郝慧思相当的有意见:“这一切,你是不是都知道?”“知道什么?”郝慧思开着车,没有看郝立京,只含笑问。
“知道我妈也知道那件事!”郝立京被母亲头一次那么严厉地批评,很难接受,感到相当的委屈。“你说呢?”郝慧思还要故意逗他,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一副含冤带屈的样子。
“你是故意整我的,是不是?”郝立京扑上去,作势要抓郝慧思。
“我在开车呢,等回家以后我再跟你慢慢说好不好?”
“不行!你现在就要告诉我!”郝立京不依不饶,缠着郝慧思,让她无法专心开车,她只好把车停在了路边。
“好啦。我告诉你。”郝慧思喘了口气说道,刚才她被郝立京咯吱得差点没笑抽过气去:“谁让你一开始不听我解释来着。现在倒跟我急了,还是你爸爸说的对,你就是幼稚,冲动,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鬼!”
“你这是在跟中国龙汽车销售公司的总经理说话吗?”郝立京调侃道。“是是,郝总经理,你最伟大。”郝慧思咯咯地笑道:“我起先跟你说这件事,只是觉得你爸爸妈妈可以作为一个好的借鉴,因为我妈妈对姑姑还存在着偏见,她的想法太狭隘。没想到你竟然也一样小心眼,我话才说到一半,你就闹腾了起来。虽然关心父母是儿女应尽的孝道,但有些事的确是我们不该过问的。如今我爸和我妈闹成那样,我也没胡乱去掺和过。他们的问题终究要他们自己来解决嘛。”
“那你干吗还跟我说这事儿?”郝立京轻哼了一声,对于郝慧思的解释并不满意。“我只是说借鉴,也是想和你商量,谁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对象。我爸妈闹不合,你以为我心里好过吗?你不但不安慰我,还自己在那里闹情绪,看来我们之间的问题也很大哩!”
郝立京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的迟钝,连忙搂住慧思:“亲爱的,对不起,我真的是个大傻瓜。”“你承认了就好。”郝慧思在郝立京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上,然后说道:“关于你爸爸妈妈的事,我其实是从奶奶那里听来的。先说好,你不要再以你的个人准则来评价这件事。”
“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之,你如果不能理解,就学会宽容地接受,从这件事开始,让你懂得什么是爱情。”郝慧思在郝立京的唇边轻轻地啄了一下:“那还是很多年以前,你爸爸和你现在的年龄差不多的时候,他遇到了你的妈妈。然后,他们就结婚了,再然后,他们就有了你这个儿子。在所有人眼里,他们是模范夫妻,是人人羡慕的美满家庭。事实也的确如此。但是,突然有一天他们的一位老朋友出现了,这位老朋友患了绝症,正在生死边沿挣扎,于是,他们向这位老朋友伸出了友爱之手,帮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至今,他们都还在照顾着这位老朋友。他们这种关系奇怪吗?一般人看来并不奇怪,因为他们是彼此扶持的朋友。但若知道这个阿姨是爸爸的初恋情人后,人们又会怎么想呢?”
“初恋情人?”
“是啊,这位老朋友是你爸爸的初恋情人,他们相爱了整整八年,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最终分开了。”
“那她怎么会是我妈妈的朋友?”郝立京越听越糊涂。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郝慧思坐起来,盯着郝立京认真地问。
“记得什么?”
“在你小的时候,有没有一位漂亮的阿姨经常来看你?买很多玩具和书给你?”
郝立京愣住了……郝慧思看到他茫然的表情后摇了摇头:“我可还都记得。我们上一个幼儿园,每个周末放学,你妈妈都会和一个像仙女一样漂亮的阿姨来接你,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玩过几次,那时候我还羡慕得不得了呢。”
“那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怎么知道!亏你还被称为神童呢,也不知道你那个少年大学是怎么考上去的。”郝慧思白了郝立京一眼:“那位阿姨还送过我一本书,那本书至今放在我家的书柜里,那是我看的第一本书,也是我最爱的一本书。你还跟我抢过呢。”
“啊!我想起来了,是《小王子》!”
“对了!就是那本《小王子》,可以说,那本书影响我到现在。”
“那本书本来不就是要送给我的吗?上小学的纪念礼物,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郝立京为突然发现到的事实而愤慨。郝慧思噗嗤一声笑了:“你终于想起来了吗?比起那本《小王子》,你不是更应该记得希望你成为一个‘小王子’的那位阿姨吗?”
“……她就是我爸爸的初恋情人?”郝立京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
50、煽风点火
郝建华是被季允石紧急招回李家村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样的一天,会被一直都对他心存感激的村民集体申讨。当他走下车后,就看到聚集在公司门前的几百名村民。他们打着横幅、敲锣打鼓不说,还喊着口号。口号和那些横幅和标语上的内容是一样的:“我们要自主我们不需要乡企局干涉我们的内政!”“我们自己能发展我们不需要帝国主义的臭钱!”“郝建华想出卖我们那是痴心妄想!”“马上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坚决抵制郝建华的错误路线!”……
面对这样在**中出现的场景,郝建华傻眼了。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白发苍苍的老书记李延年面前。老书记没有理睬他,还在义愤填膺的喊着口号……郝建华还发现,季允石带领的工作组被围困在大门口,进出不得。他们看见郝建华后。连忙给他挥手,让他过去。郝建华没有过去,只是拉住了李延年的衣袖:“老书记,你这是干什么!”
李延年还是不理踩郝建华,继续喊着口号:“郝建华想出卖我们那是痴心妄想!”
下面的群众马上跟着回应:“郝建华想出卖我们那是痴心妄想!”
郝建华皱起眉头,怒火已经烧上了他的双眼,他大喊一声:“老书记!”李延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事?”
“老书记,我犯什么错了?你要煽动全村人来声讨我?”
“犯什么错了?你不知道吗?啊?”李延年颤巍巍地转过身,对着村民喊:“大家告诉他,他犯了什么错!”
群众围上了郝建华,纷纷指责他,说他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竟然要把元房子集团让给别人,等等等等,郝建华听不清他们七嘴八舌闹哄哄的还说了些什么,但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原由。他甩开纠缠的村民,走到一边,给魏轶力打电话:“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里。”
“你马上给我出来!”
几分钟后,魏轶力从公司大门里出来,郝建华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腕子:“魏轶力,你跟我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魏轶力并不理会郝建华,却转身大声地问李延年:“老书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李延年举起拳头大喊:“我们要求马上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坚决抵制郝建华的错误路线!”
郝建华强压怒火,对李延年一字一顿的说:“老书记,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李延年昂起脑袋:“可以,但是,你得马上把工作组打发走!”
郝建华又转向季允石:“季局长,我看你们就先回去吧。”
季允石看来也被闹烦了,硬着脖子也强上了劲:“我们不能回去!”
郝建华为难地脚底打转:“季局长啊,这形势你也看到了,你们要是不走,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
季允石并不为之所动:“郝董事长,对不起,我已经给市委市政府汇报了,王市长马上就到了。”
郝建华感觉自己已经成了风箱里的老鼠,被两头吹,他把魏轶力拉到了一边:“轶力,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这样做事儿呀!”
魏轶力淡淡地一笑:“建华,你以为这事儿是我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