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與外界完全隔絕,任何外人都無法接近。房間裏有四個人,他們迅速地互相對望,然後盯著麵前的會議桌良久不語。桌上有四個酒瓶,還有四個斟滿的酒杯,卻沒有任何人碰過一下。
最接近門口的那個人,此時忽然伸出手臂,在桌麵上敲出一陣陣緩慢的節奏。
他說:“你們準備永遠呆坐在這裏嗎?誰先開口又有什麽關係?”
“那麽你先發言吧,”坐在正對麵的大塊頭說,“最該擔心的人就是你。”
森內特·弗瑞爾咯咯冷笑了幾聲。“因為你覺得我最富有?或者,因為我開了口,你就希望我繼續說下去。我想你應該還沒忘記,抓到那艘斥候艦的,是我旗下的太空商船隊。”
“你擁有最龐大的船隊,”第三個人說,“以及最優秀的駕駛員;換句話說,你是最富有的。這是可怕的冒險行為,我們幾個都無法擔當這種風險。”
森內特·弗瑞爾又咯咯一笑。“我從家父那裏,遺傳到一些喜愛冒險的天性。總之,隻要能有足夠回報,冒險就是有意義的。眼前就有一個實例,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將敵艦先孤立再逮捕,自己完全沒有損失,也沒讓它有機會發出警告。”
弗瑞爾是偉大的侯伯·馬洛旁係的遠親,這是基地眾所周知的事實。不過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事實上他是馬洛的私生子。
第四個人悄悄眨了眨小眼睛,從薄薄的嘴唇中吐出一段話:“這並沒有多大的利潤,我是指抓到那艘小船這件事。我們這樣做,很可能會更加激怒那個年輕人。”
“你認為他需要任何動機嗎?”弗瑞爾以諷刺的口吻問道。
“我的確這麽想。這就有可能——或者一定會替他省卻炮製一個動機的麻煩。”第四個人慢慢地說,“侯伯·馬洛的做法則剛好相反,塞佛·哈定也一樣。他們會讓對方采取沒有把握的武力途徑,自己卻神不知鬼不覺地掌握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