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製造

1998年 子承父業,回國挑起舊工廠重擔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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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豐盛晚餐擺在桌上,就像家裏進了田螺姑娘。看桌上紙條,是傅阿姨所做。柳鈞迫不及待地揭開碗碟上麵的蓋子一聞,正是媽媽常年愛做的口味,正是在國外想了多年的味道。柳鈞趕緊洗手入座,吃掉一半時才有餘暇致電錢宏明,約請見麵。他很直接地告訴錢宏明:“沒管住嘴,白天得罪廠裏的老師傅了。”

錢宏明更幹脆,都沒問具體如何:“我給嘉麗燒菜,燒完就出來。”

嘉麗倚著廚房門聽到又有人約大忙人丈夫出去,早嘀咕上了。最後聽得丈夫可以吃完晚飯才走,她就跟平白撿來皮夾一般的歡喜:“柳鈞才回來就工作上了?”

“自家產業,哪有什麽休息天的。要說評勞模,所有私企老板都有資格。”

“又出去幹什麽,辛苦一天,晚上不能在家好好休息看看書嗎?”

“男人必須讓自己成為社交動物。”頓了頓,又笑道,“柳鈞這家夥直爽是真直爽,說話不帶拐彎的。一點不怕承認前兒言論的錯誤。”

“嘻嘻,柳鈞臉皮夠厚。”

“這不叫臉皮厚,這叫有充分的自信。”

“不是盲目自大嗎?”

“不是,他聽說我在炒菜,就問我們是不是準備迎接新生命了,柳鈞不是個內心隻有自我的人。任何人換作是他,從小豐衣足食,人長得高大帥氣,成績好,體育好,愛好廣泛,想上大學有保送,想出國抬腿就走,回國是別人求著他回來,回來就給配上全套車房,他想不自信都難。”

嘉麗想了一會兒:“我更欣賞我們來之不易的生活果實。”

“可人如果有選擇的話,誰都好逸惡勞。嘉麗,還不遞辭呈?每天孕吐這麽不舒服,還上什麽班。”

“雖然工資不如你,可好歹是收入啊,我要賺奶粉,賺小衣服小鞋子,賺學費書費……”

“你是不是擔心我爸媽那兒的醫藥費?”見嘉麗點頭,錢宏明心裏暗歎,但臉上並沒露出來,“別擔心,你沒見我們積蓄一直呈等比上升趨勢嗎?我們說好的,我努力養家,你努力持家。我什麽時候食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