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同,為政之本而治之要也。
——《墨子·尚同》
蒿街酒肆的雅間中,劉陵離開後,竇勝便叫人送來了滿滿一個食案的酒菜,與嚴助開懷暢飲,推杯換盞,喝了個不亦樂乎。
此刻的嚴助心情大好。
因為,他不但成功完成了劉陵交給他的竊取帛書的任務,還順帶收拾了青芒,最後自己又能全身而退,這幾乎是他在朝廷臥底多年幹得最漂亮的一次,可謂其收官之傑作!
很快,嚴助便喝得醉眼迷離了。竇勝瞟了他一眼,笑了笑,起身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臉頰:“漁夫,喝夠了嗎?”
“沒夠……早著呢!”嚴助嘻嘻一笑,抓過酒杯一口灌了下去,結果灌得太猛,足有半杯酒灑在了衣領上,“老子今天……高興,就想一醉……方—方休!”
“你已經醉了,可以休矣。”竇勝道。
“放屁!老子還……還能喝,你得陪—陪我再……”
一句話還沒說完,一條細細的牛皮繩便從後麵猛然勒住了他的脖子。
嚴助下意識地去抓繩子,同時雙腿一蹬,“啪”的一聲踢翻了食案。
“漁夫,別怪翁主,要怪,隻能怪你自作聰明。”竇勝死死地勒著繩子,嘴裏淡淡道。
嚴助雙目凸出,一張原本就漲紅的臉迅速變成了絳紫色。他死命要用手去摳繩子,無奈細繩早已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膚中。
鮮血立刻從繩子邊緣滲了出來。
“翁主說,讓你酒足飯飽後,再送你上路,可以說很仁義了。按說,像你這樣違抗翁主命令,本該身首異處的,哪還有全屍呢?”竇勝輕輕一笑,用一種推心置腹的語氣道,“你可能會覺得,你罪不至死,可翁主讓我告訴你,劉徹是不會放過你的。而且,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若不死,翁主、王爺,還有咱們淮南國,就都有危險。這麽說,你聽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