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份的熱鬧

那些每天都覺得自己沒錢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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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的時候,我度過了一段經濟上的“艱難時光”。

頭腦發熱,我把存下來的錢都去存了定期,三個月內取不出來的那種,卡上隻剩下三位數來支撐日常生活。我本想用這種方式強製自己攢錢,沒想到在一筆“巨額”的考試報名費之後,錢真的所剩無幾,隻得每日按時去食堂報到,更不敢逛街、刷淘寶了。

大三開始後我幾乎沒向爸媽要過生活費,有時候也會得到他們以“打賞”為由給我的補助,但時不時給他們買些禮物也算是扯平。

長大的一個重要標誌就是不再和錢過不去,但也常常在錢上死要麵子。期待用經濟獨立昭告成人之後的真正獨立,不料卻在這條自由的路上走得顫顫巍巍,好幾次想在電話裏向爸媽暗示自己最近“手頭有點緊”,但咽了咽口水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那時《伯德小姐》剛出資源,我和一個朋友在拉麵店一邊分吃一碗番茄麵一邊看完了這個姑娘番茄般酸澀的青春期。

這個叫克裏斯汀的高三女孩出生在一個叫作薩克拉門托的地方,典型的那種“渴望出逃的小鎮姑娘”形象,一頭紅發,任性而叛逆,與周遭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她希望自己酷一點,於是自稱“lady bird”,不知道是不是希望像小鳥一樣飛出這座十八線的小城市,總之,她是個普通卻為自己的普通感到惡心的叛逆期女孩。

她的青春期就和這部電影一樣瑣碎卻真誠—談過幾段看似美好卻以失敗告終的戀愛,為一段差點走到陌路的友誼而難過哭泣,和爸媽永遠沒有超過一小時的和平關係,一言不合就奓毛。

這個看起來有點不討喜的克裏斯汀沒有遇上英俊的吸血鬼,自己反而變成了家中的“吸血鬼”。想擺脫平庸生活的伯德小姐對媽媽說:“我想去紐約讀大學。”

可是伯德小姐的家裏並不算富裕,爸爸工作的公司正在裁員,媽媽也隻是一個普通工薪階層,麵對女兒的願望,他們顯然力不從心。生活的壓力讓媽媽也沒了好脾氣:“我和你爸爸負擔不起學費,你知道嗎?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隻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