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字景升,山陽高平人,身高八尺餘,相貌帥氣,和劉焉一樣都是皇親,為東漢魯恭王之後。劉表自幼勤思好學,善於獨立思考。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曾針對自己的同鄉兼老師——南陽太守王暢過於簡樸的生活作風提出了疑問,他說:“奢不僭上,儉不逼下,蓋中庸之道,是故蘧伯玉恥獨為君子。府君若不師孔聖之明訓,而慕夷齊之末操,無乃皎然自遺於世!”這段話在表麵上是借孔子的中庸以否定伯夷叔齊的廉潔,其實並不是這麽簡單。漢桓帝時,宦官當權,奢靡之風不可遏止,到處都有禍國殃民的貪官,耿直中正的官員多被當成黨人擒殺。劉表的話並不是否定廉儉的為官作風,而是在為王暢的性命擔憂。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說出如此讓人深思的話,足見其思考的獨立性。
而王暢聽了劉表的話後回答說:“現在不節儉的官員已經是多數了,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糾正這種存在於世俗中的錯誤。”可見王暢也清楚節儉為官的生活方式是與其所處的黑暗官場背道而馳的,但卻仍舊固執地堅持著自己的行為方式,希望以此能教化社會,這是一種具有悲劇性的高尚人格。接近這種人的劉表不可能不受其影響,使他與耿直派官僚站在一起。
公元167年,漢桓帝死,靈帝繼位,太學生和全國士人共相標榜,給大名士三十五人立稱號。外戚竇武、官僚陳蕃、宗室劉淑三人稱三君,被尊為士人的首領;李膺與另外八名名士被評為八俊,有當世俊傑之意;郭泰、範滂等八人被評為八顧,是說他們的德行出眾;而張儉與劉表等八人則被評為八及,意思是說這八人的德才可以引導後進之人;另外還有度尚等八人被稱為八廚,因為他們家境富裕,並經常救濟貧士。太學生們給大名士立稱號不久,宮廷發生政變,宦官殺死竇武、陳蕃,隨後又殺逐所有竇、陳派的朝官,大肆捕殺黨人,展開了我國曆史上的第二次黨錮。劉表被評為“八及”,自然也在宦官們的捕殺之列,劉表僥幸逃亡,方才免遭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