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日飄雪,寒風如刀。
案牘司一如往常,各殿各房官員當值,太監,軍士,或端物,或提書,頻繁的往來於宮內宮外。
前後半月,隨著最後一批青州籍宿老趕來,該來了已經來了,沒到的這個冬天也不會來。
城中發生了什麽,一應全部被案牘司捕捉,具體談了什麽沒查,可誰與誰見了麵,私下送了什麽,全都逃過案牘司的耳目。
別看女帝連續十日沒有登朝,可外麵的事心裏門清。
翻閱手中的匯總,女帝心事重重的坐在哪裏。
主動合作的有,被動做了選擇也不少,可整體占比依舊太低,如今距長至節不過數日,目前情況基本上可以宣告,以工代賑配套的盤子,不可能套上,明著不說反對,可一個個叫苦,叫窮,不少人連到曾今體麵的官袍都不穿了,換上了十年乃至數十年陳的老皮襖,裝的好似明天就要破產。
要不是方程沒在城裏,女帝都想跑到小院錘他兩擊粉拳。
問問方程,為什麽要畫蛇添足?
以工代賑夠可以了,花錢的就花唄,搞什麽配套?
那些地主老財的錢是那麽容易掏出來的?
理論歸於理論,現實歸於現實,眼下搞成這樣,時候四年建立起來威望還剩下什麽?
同時也暗恨,恨這幫光吃不拉的畜生。
就在女帝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夏老頭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陛下,可以發邀請了!”
沉思被打斷,女帝抬頭掃了一眼夏老頭,“你還要朕發邀請?是嫌朕的臉丟的還不夠嗎?”
配套政策是方程出的,夏老頭則負責了蠱惑。
事情到了這一步,女帝無心甩鍋,也不想去清算,因為配套本身沒錯,決定也在她,隻可惜她錯過了人性!
真要下手,也要將賬算到那些人!
女帝隻是懊惱,氣憤,可當夏老頭提到邀請的那一刻,胸中那口氣真的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