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李振無可奈何的表情，周天恒老臉一紅，解釋道：“這幾年，水災旱災不斷，國庫大多都用於支援各地方，李卿也看到了，朕的皇宮許多地方都已經破舊，朕都沒有修繕，不是朕不在乎這些，隻是國庫的確有些...”
周天恒實在是說不出口了，丟人都丟到臣子家去了。
“倘若如此，陛下，臣還有一個法子！”
李振咬了咬牙，道：“臣有個賺錢的法子，現在還沒有實踐！”
聞此一言，周天恒頓時眼前一亮，不顧儀態的牽起李振的雙手，認真道：“連這個李卿都事先想好了？李卿真是朕的福星！”
“陛下見諒，這樁生意臣原本沒打算分享出去的，說句實在話，誰會嫌錢多呢？但眼下，既然國庫告罄，臣總不能自己賺的盆滿缽滿，卻見陛下為錢財為難。”
“李卿...你若是個女子多好，朕定封你為皇後，作為朕的賢內助，何嚐不能在青史上留下一段佳話？”
越說越邪乎了，李振連忙抽出了手，正色道：“陛下，臣準備燒瓷。”
“燒瓷？說起來瓷器的確很賺錢，比起你的少年遊也是不遑多讓了，但你真的有把握和那幾家成名已久的瓷窯競爭嗎？”
“臣有把握，因為臣有秘方！”
李振猶豫再三，還是壓低了聲音，與周天恒耳語道：“陛下，如果用煤，也就是石墨燒瓷，質地將會遠超尋常瓷窯，臣回京城之後已經派人打聽了，目前發現這個方法的，隻有臣一人，隻要質量有保證，再加上陛下運作一番，將其設為貢品，就不愁沒人買！”
“居然還有此功效！”
周天恒眼前一亮，愈發覺得李振的法子可行。
“陛下可別說漏嘴了，萬一叫別人聽去，可就真的優勢全無了。”
畢竟自己也要參與到這樁生意裏來，周天恒連壓低了聲音，忙不迭的點頭，道：“那就按李卿說的辦啊！”
“陛下，巧婦難無無米之炊啊，臣既無瓷土，又無工匠，如何辦的來？”
“李卿放心，既然朕也會分一杯羹，這些事，朕自會處理，至於分成...”
周天恒頓了頓，李振立馬抓住了機會，道：“三七分就好，陛下七成，臣拿三成就好。”
聞此一言，周天恒苦笑了幾聲。
“說起來，這十成本都應該是李卿的，朕就算臉皮再厚，這錢拿的也不心安理得，便五五分吧，燒瓷一事，朕會命人去做，李卿不必操心任何一個環節。”
“倘若如此，臣怎麽好意思收五成？”
“你應得的，就算今天你不說，朕這輩子都未必知道這個法子，但李卿還是說了，朕豈能如此得寸進尺？就這麽說好了，五五分成，當然，名義上還是你李振名下的產業，朕畢竟是天子...”
“陛下放心，臣不會說漏嘴的。”
君臣會心一笑，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
“此番出行，朕很滿意，不僅學到了商路的妙用，還能豐盈一下國庫，李卿這些都是你的功勞，說真的，朕真的應該封賞你。”
周天恒歎了口氣，望向李振的目光中充滿了喜愛，怎麽看怎麽喜歡，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寵愛。
“過些日子吧，等到李卿再為大興立下汗馬功勞之時，朕不會虧待你。”
“臣謝陛下隆恩。”
“李卿不必多禮，朝堂之上，你我是君臣，朝堂之外，朕更希望和你成為一個朋友，父皇曾經告誡過我，最是無情帝王家，帝王通常是無情的，但朕卻不這麽認為，你們與朕一般，深愛著這片土地，深愛著這片土地上可愛的百姓們，何來高低貴賤之說？”
周天恒收起笑容，露出了一抹嚴肅的神情，道：“朕不想做孤家寡人，朕也不會成為孤家寡人。”
“陛下...”
聞此一言，李振險些老淚縱橫。
說實話，不感動是假的，甭管周天恒說的是不是真話，他能說出來，就已經遠超太多太多人了。
“若陛下不嫌棄，臣願永遠做陛下的朋友。”
“能得摯友，人生之幸，豈能無酒？李卿不介意朕再叨擾一會兒吧？”
“臣這就讓廚娘準備。”
“說起來，李卿有沒有研發什麽新菜式？朕期待已久了。”
“自然是有的，保證讓陛下滿意！”
轉身離開正廳，李振立馬吩咐廚娘準備晚膳，尤其是將自己最近研發的幾道菜通通做一遍，頓時讓周天恒龍顏大悅。
別說，幾個小時的等待是值得的，燉的軟爛多汁的牛腩，豬蹄兒，李振還真是下廚烹了一國熱騰騰的羊雜湯，可以說，李振將這些個壓箱底兒的廚藝全都展現出來了，周天恒吃的很滿足。
直到將杯中酒飲盡後，周天恒的肚皮高高的隆起，一臉的幸福。
“李卿的手藝真是沒的說，連向來腥臭的下水也能做的如此美味，真是生的一雙妙手。”
“臣沒別的愛好，平生唯獨好吃，人生在世，總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
君臣各飲了半壇子少年遊，約麽兩三斤下肚，都有些醉意朦朧。
“是極是極，這幾道菜的配方一並抄下，回頭兒朕讓禦廚學一學。”
“臣已經準備好了。”
“李卿知朕。”
天色不早了，周天恒不可能趁著夜色回到京城，隻好在李振家裏住下。
好在院子足夠大，將最好的房間收拾幹淨後，周天恒也住了進去，李振則帶著婆娘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在如煙的服侍下換上了睡衣，李振有些昏昏沉沉，依靠在如煙的肩膀上。
“官人喝醉了呢。”
“是有一些，陛下很開心，我也很開心。”
李振扯扯嘴角，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官人開心，妾身也就開心了。”
攙扶著李振躺下，如煙癡癡的望著心愛之人的眉眼，目光柔情似水。
“夫人，說不定...我真的很厲害呢。”
李振目光出神的盯著房梁，憨笑了幾聲。
不知不覺，李振實現了做到的目標，盡管隻是一個小小的進步。
“如果是我，或許真的可以讓這個世界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