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此為何物!”
饒是養氣功夫達到了極致的周天恒,此刻的聲音仍抑製不住的顫抖,怔怔的盯著被鐵罐罐無情撕裂,硝煙彌漫的深坑,唇角慘白。
“陛下,此為掌心1雷,具體的配方,臣不好在此地說明,不過就憑此物,臣可以保證,就算四國來犯,我大興也能利於不敗之地!”
傲然與周天恒不遠處,李振想洛陽公主投去了善意的目光。
“昨日答應了陛下後,臣回到家中苦思冥想,卻始終沒能拿出一個經得起推敲的方法,隻得將一切推到重來。
倘若,我大興鐵了心非要開戰,絕不答應吐蕃讚普的無禮要求,臣如何才能讓大興戰則必勝?
陛下,這就是臣的答案!”
“李卿,此物能否量產?”
周天恒一眼就看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快步來到李振身前,壓低了聲音,道:“若是能讓軍中將士每人都配備此物,我大興何苦被四國威壓?”
“陛下,想要量產並不麻煩,如果陛下能夠拖延十天,讓工部加緊趕造
掌心1雷
,造出三五千顆不成問題,這三五千顆,就足夠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了。”
聽到這裏,周天恒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讚賞的拍了拍李振的肩膀,道:“李卿,你果然不會令朕失望!”
“臣隻是不忍見公主千金之軀,委身於蠻夷之族,國家的和平,是將士們真刀真槍拚出來的,就算犧牲公主,那吐蕃讚普狼子野心,誰能保證不會有第二次威逼?必須要將這種可能性扼殺在搖籃裏!
至於這
掌心1雷
的秘方...”
李振從懷中取出一張宣紙,正要遞給周天恒,突然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等李振再睜開眼時,一張褶皺的老臉距離李振不足十公分,李振甚至能夠看清楚那老者口中的扁桃體微微顫抖。
“臥槽!什麽東西嚇老子一跳!”
猛地坐直了身子,李振四處張望一番,發現自己仍在安慶殿內,而李振的床邊,周天恒正捧著一本兵書仔細的閱讀。
“李卿醒了?”
注意到李振蘇醒,周天恒連忙起身,大笑著來到李振身前。
“辛苦李卿了,太醫說,李卿是勞累過度,休息不足,為了天家之事鞠躬盡瘁,此為朕之過也。”
李振這才回想起來,自己剛準備將秘方交給周天恒,便昏死了過去。
“臣...趁這幾日沒有休息好,讓陛下費心了。”
“不費心,這是朕應該做的。”
一臉和煦的坐在李振身邊,周天恒揮了揮手,方才的老者連忙告退離開。
“李卿,秘方朕已經事先拿走了,你莫怪朕,隻是這東西相當重要,絕對不能外傳。”
“這是自然,臣本就想獻給陛下的。”
從床榻上起身後,李振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茶水潤了潤喉嚨,餘光卻是注意到了周天恒身後的洛陽公主。
後者似乎是注意到了李振的目光,報以感激的微笑。
“多謝李縣伯為了本宮的事勞累。”
“應該的,那個...啊對,天不早了,陛下,臣還得回家呢。”
李振留戀的從洛陽公主的身上移開視線,拱了拱手正要離開,周天恒連忙叫住了李振。
“李卿還不能一走了之,在你方才昏迷的時間裏,朕思來想去,認為火藥事關重大,絕對不能輕予外人,朕雖然不懷疑臣子的中心,但貿然交給工部恐怕有所不妥...”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振自然也明白了周天恒的意圖,無奈道:“陛下,臣真的分身乏術啊,臣還要接待回紇王,還要教那群蠢...教諸位將軍算學,臣實在無力承擔額外的官職了,請陛下三思。”
“可火器局非常重要,朕必須要找一個心腹之人才能委以重任...李卿真的不能在咬咬牙堅持一下嗎?”
周天恒想李振投去希冀的目光,卻迎來了李振無情的拒絕。
“陛下,臣以為火器局一事,未必非要交托給臣,既然秘方陛下已經知曉,換做是誰來做這個位置,差距都不會太大的。”
適時,洛陽公主也附和道:“是啊父皇,李縣伯為了女兒的事忙前忙後,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父皇還是另任他人吧。”
自家女兒都這麽說了,周天恒隻得點點頭,將這件事壓在心底。
“也就按洛陽說的辦吧,火器局丞一職,朕另找他人,不過四國的使節,就拜托李卿了。”
“臣...”
再一不再二,都已經拒絕一次周天恒了,李振實在沒有勇氣拒絕第二次,隻得無奈的點點頭。
“是,臣會盡力而為的。”
“李卿,此間事了,朕不會虧待你的,隻要李卿能在當中周旋出幾天的時間,待
掌心1雷
正式投入生產後,我大興便有底氣了。”
“臣明白,臣先告退了。”
不情不願的結下了這樁苦差事後,李振無奈的離開安慶殿,還不等李振走到宮門,身後便匆匆追來了一個小丫頭。
“李縣伯且慢!”
循著聲音轉過身去,李振微微蹙起眉頭,望著身前不過十五歲的少女,疑惑道:“什麽事?”
“李縣伯,公主讓我將此物交給您。”
李振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伸出手接過一塊兒白玉腰牌,那丫鬟連忙解釋道:“公主說想感謝李縣伯,但以錢財回報未免太俗氣,這塊兒玉佩是陛下在公主十歲生日時所賜,便送給李縣伯了。”
“臣李振,多謝公主賞賜。”
將玉佩握在掌心內,李振麵帶笑意的朝著安慶殿的方向作揖,隨後徑直離去。
離開宮門後,杜方等人已經在外麵苦等了一天。
“怎麽不進馬車裏坐著?”
李振拍了拍杜方的肩膀,後者咧嘴一笑,道:“小人哪有這個福氣,這是少郎君的鑾駕。”
“罷了,啟程回家吧。”
杜方應聲點頭,待李振上了馬車後,一甩韁繩,馬兒在空曠的大街上疾馳而去,終於趕在宵禁前一刻離開了京城。
“杜方,你覺得我能娶到洛陽公主嗎?”
“少郎君說啥?風太大,小人沒聽清楚!”
“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