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賽還沒開始的那一刻,場中的人臉上神情各異,但是像趙承風那樣表現出由內而外輕鬆愜意的人,卻並不算多。
隻有對自己的身手有著真正信心的人,才會流露這種態度,那是一種“就算前麵有刀山火海,老子趟過去就好”的想法,他要是沒有足夠自信的手段,是不可能裝出這麽舉重若輕的淡定態度的。
我們四人圍坐在校場旁邊,瞧見這五十人被執行裁判分離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區域,這裏麵是有講究的,根據不同的來曆出身以及培訓的營地,將這些人劃分出來,最大限度地防止抱團現象產生。當然,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可能完全被防止,比如倘若我和蕭大炮在一塊兒,必然是會聯手的,到那個時候,就得看哪個組合和團體更為厲害了。
所以即使是比賽,也不可能做到絕對的公平,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不可能確定和捉摸的東西存在。
一切準備完畢之後,十個現場裁判來到場中,直接一躍跳上了立柱。
執行裁判全部都是如劉春、謝毅一樣的部隊指導員,而立柱上麵的裁判,則都是主辦方最拿得出手的局內高手,他們都有著一定的鎮場能力,比此間的學員水平至少要高上幾層樓,方才能夠及時製止不可控事件的發生。
我們全部都是無肩章的綠色軍裝,而裁判則都是四個兜的幹部服,涇渭分明,一眼可辨。
現場的規則裏麵有一點,那就是攻擊裁判,直接驅除出場。
主席台上一位謝頂領導將手高高揚起,然後果斷地往下一斬,大聲宣布道:“開始!”
一聲銅鑼聲隨之而來:“鐺!”
兩相疊加,立刻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律動,緊接著場中那些全身繃得緊緊的學員第一時刻朝著身邊的那些競爭對手出手。
這倘若是街頭打架,倒也沒有什麽可看的,無非是兩個陣營,敵強我弱,敵弱我強,敵人基本上都在前方。此刻卻不是,身處於危機四伏的混戰之中,你需要在很短的時間內判斷出離你最近的這些人裏,哪些厲害,而哪些不如你,對手的選擇會決定自己能夠走多遠。除此之外,在場的一半人以上都是修行者,這之間的戰鬥,即便是有裁判在場,也充滿了無數的不確定性,隻要不是冠絕全場的實力,那就得小心翼翼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