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總是會出乎人的意料。這是我的體會。
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誰會想到我的女性恐懼症會升級到一旦和異性有身體上的接觸就會鼻血長流的地步呢?
醫生也沒有辦法。除了止血棉以外,他最多也隻能在我失血過多的情況下給我輸血。
所以我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因為這個現實,在日常生活中我遇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困難。公用交通工具不能乘坐了,去學校上課也隻能找個沒人的角落坐下。人多的公共場所無法踏足,隻要看到周圍有異性存在,基本上隻有退避三舍,力求做到身邊兩米以內女性勿近。
就算是這樣,每天還是一不小心就會鼻血長流。隻要一看見女孩,我都忍不住想用紙巾捂住鼻子。背包裏每天都放上一卷筒的紙巾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當然很折磨人。
我狼狽不堪。
從此以後不能再接觸任何異性,對我來說,又真正意味著什麽呢?
她用憂傷的目光看著我。
每一天,默默地在我的背包裏準備好卷筒紙,幫我洗掉沾上血的衣服。
連笑容也少了許多。
也許,她覺得我的病是因為她才發作的,所以感到自責。
她這樣,比女性恐懼症本身更讓我覺得煎熬。
因此,我也開始躲避她。
借口去圖書館,借口出去買東西,借口考試,借口花店加班。
尋找各種借口避免和她單獨相處。
晚歸,早出。
在她睡著以後回來,在她醒來之前離開。
我希望借此躲避一些東西。
比如,那天晚上的記憶。
然而,無論怎樣,它們總是揮之不去。
“親愛的喜歡我嗎?”
她在我心裏輕輕地說。
即便在入睡以後,我的內心依然無法獲得平靜。
“媽媽。”她睜開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