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夢幻角力?
與幻影爭鬥?
抑或是在睡夢中輾轉?
時間偷偷溜走,
生命一去不回頭。
為瑣事所羈絆的你,
就這樣,
因為自己的愚行,
浪費了生命。
——在喪原上獻給詹米的挽歌,
摘自伊勒琅公主的《穆阿迪布之歌》
雷托站在門廳裏,借一盞懸浮燈的光線讀著一張字條。還有幾個小時天才會亮,他覺得自己已經很累了。就在公爵剛從指揮所回來時,一個弗雷曼信使就把這張字條送到了外麵衛兵的手裏。
字條上寫著:“白天一股煙,晚上一柱火。”
沒有簽名。
這是什麽意思?他猜想著。
信使沒等答複就走了,根本沒來得及問他什麽。他就像一縷青煙,無聲無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雷托把字條塞進外衣口袋,打算回頭拿給哈瓦特看。他撥開前額上的一縷被汗浸濕的頭發,輕輕歎了口氣。抗疲勞藥片的藥效已漸漸過了。上次晚宴過後,他已經整整兩天沒合眼。上次睡覺更是晚宴之前很久的事了。
除了軍政要務,還有一件與哈瓦特有關的事非常令人不安:據稱,傑西卡曾私下召見過他。
他想:我應該向傑西卡坦白嗎?沒有必要再跟她玩什麽秘密遊戲了。唉,到底有沒有這個必要呢?
那個該死的鄧肯·艾達荷!
他搖搖頭:不,不怪鄧肯。都是我的錯,從一開始我就沒對傑西卡敞開心扉,否則也不會這樣。我必須現在就跟她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
這個決定使他感覺好受了些,於是他急忙離開門廳,穿過大堂,沿著走廊朝居住區走去。
走廊在拐彎的地方分成兩條,其中一條通往仆人的休息區,一陣奇怪的呻吟聲從那邊傳來,公爵不由得停住了腳步。雷托把左手按在屏蔽場腰帶的開關上,右手順勢拔出雙刃刀。那奇怪的聲音使他渾身不寒而栗,但有利劍在手,他稍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