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哲倫號上有了位新船員,他不久前剛從休眠中醒來,現在還在適應眼前的局勢,這一點就跟一年前的卡爾多一樣。喚醒船員的行動隻有在緊急情況下才能實施。根據計算機裏的船員記錄,最佳的人選是前地球調查局的首席科學家馬庫斯·斯坦納,隻有他才具有飛船目前所需的知識和技能,不過喚醒他實屬迫不得已。
在地球上時,朋友經常問他為什麽會成為犯罪學教授,斯坦納每次都作同樣的回答:“否則我隻會成為罪犯。”
斯坦納在醫務室的那台腦電儀上做了些調試,又檢查了一下計算機程序,這兩件工作花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其間,四個撒巴拉人都在臥艙裏關禁閉,個個都堅決否認對自己的指控。
看到為自己準備的器械,歐文·弗萊徹的臉色陰沉下來:這東西和電椅太像了,而且他一看就想起地球那血跡斑斑的曆史中的各式刑具。斯坦納博士不愧為優秀的審訊員,他先用一臉虛假的和藹讓犯人定下心來。
“不必緊張,歐文,我保證你什麽感覺都不會有,連自己回答了什麽都不會知道,不過,隱瞞也是沒有用的。你是個聰明人,我這就把要做的事全都告訴你,你可能覺得意外,但告訴了你反而有利於我的工作。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你的潛意識都會信任我並和我合作的。”
弗萊徹心想,簡直是胡說八道,他不會以為我有這麽好蒙吧?但是表麵上,他一個字都沒說,而是坐在椅子裏,看著勤務兵把皮帶鬆垮垮地繞上了自己的前臂和腰部。他不打算反抗。他的兩個最強壯的前同事站在遠處,表情很不自在,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目光。
“想喝水或者上廁所就說一聲。第一輪審訊正好是一小時,以後可能還得來兩次短的。我們想讓你放鬆,讓你舒服。”
在這當口,這兩個訴求顯得太樂觀了一點,但現場似乎沒有人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