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家辭別了遼阜和廣粵刑警,乘高鐵去了白金。
關鶴鳴一直牽掛著這起案件,隻要有機會,他就想去白金推動案件的偵辦工作。
這次,他讓邱實通知芸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派人參加案件分析會,榆東縣和榆西縣刑偵大隊也要派人過來。
候車的時候,羅牧青小心翼翼地問關鶴鳴:“關局,您設想過能破幾起案件嗎?”
關鶴鳴似乎沒有聽到。
羅牧青的心沉了一下。
他突然說:“我們不是講迷信,但破案這件事實際上確實需要一些運氣。運氣從哪兒來?隻要功夫下到家了,工作做得細致,並且做到窮盡,運氣的天平自然會向我們這方傾斜。”
“您破過這麽多大要案,印象最深的是哪起?”羅牧青試探著問。
聽了這話,關鶴鳴竟笑了,說:“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案子,是牛鐵林的案子。那年冬天,我剛畢業沒多長時間,在派出所,天天想著破大案、立大功。”
說到這兒,他自嘲地笑出聲來。
“有一天,所裏發了一個協查通報,有一個漠北的小子殺死女朋友外逃了。我盯著照片看了半天,心想要是讓我碰上多好啊!過了幾天,下班的時候,我經過車站,看見有個人,穿著土灰色的棉襖、黑棉鞋,大高個兒,挺魁梧。我走近一點兒看他長什麽樣兒,居然就是協查通報上那個人。這可真是讓我喜出望外。眼看著公交車進站了,我買了塊烤地瓜,跟著他上了車。那人比我高出多半頭。當時我年輕,身體挺單薄。”關鶴鳴一邊比畫著,一邊說。
羅牧青看著他放光的眼睛,仿佛和他一起回到了那一天。
“車上人挺多,我舉著熱氣騰騰的地瓜往他身邊湊,嘴裏還說著‘小心別燙著,讓一下’,好多乘客都厭煩地看我。走到那個大個兒身後,我使勁擠了他一下,他猛地一回頭。就在這一刹那,我把地瓜拍在了他臉上。地瓜燙啊……”